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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解天山之谣

“会。”若相依斩钉截铁,掌门人一下子被他这一个字给愣住了。

“你说什么?!”掌门人有些不敢相信。

若相依自信满满的说,“小七和庞家的公子不是根本发生那种事的吗?凌夏不是已经出了结果吗?”

掌门人苦笑一声,“三人成虎的故事若公子可有听闻?现如今就算小七和他没一丁点关系,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况且有人还目睹到二人的尸体在长青泉之中。”越说她就越来气,想到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策划,她就越想把这个人揪出来千刀万剐来解恨!她愤愤的锤向梅树树干,树摇晃着散落几只梅花花瓣。“这是摆明了是在抹黑我缥缈峰的名声,!”

“现在还能挽救。”若相依脸色镇定,冷静的说,“知晓此事的人目前都在天山。待到天山上寿宴结束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才会通过他们的嘴巴传入江湖。李公子在寿宴之前搞出了小七之事,想必他的目的是以这件事来搅扰了寿宴。”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掌门人黑个脸说。

“但就是这一天,才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这件事在寿宴之刻发生,恐怕事情就真的难了?”

“公子既然有办法,就去做吧。”掌门人对若相依接下来要做什么没一点兴趣。她起身冷笑一声,“人老了。那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听得烦了。”

“掌门人。”若相依叫她,但掌门头也不回走向姗姗所在的走道。“你相信我??”

“你是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掌门人对若相依说。她来到姗姗身边搀起她,温柔的抚摸姗姗的头发,“我相信泊儿的眼光,这个叫做姗姗的女孩既然是你的丫鬟,想必你也有一定本事才当得她的主子。”

她而后又问道,“小子,我问你。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寒风拂过,若相依说道,“我是……阴谋家。”

“阴谋家?!”掌门不禁咧嘴笑了,“这个世上还有人自称阴谋家的人?那一定是坏到骨子里的人了吧?你竟然自信到称自己是阴谋家,何等的狂妄。”

若相依没有言语。

“既然是阴谋家,为何要帮我缥缈峰?难道有什么要求我的?或者想要什么东西?”

“还一个人情。”若相依至始至终都觉得小七的死他有一份责任,如果他没有和牧歌相遇,没有挽留牧歌,没有牧歌为自己挡暗器受伤……

“是吗?我信你,希望你的行动会和你的眼神一样的坚定。”掌门人走了。

姗姗望着寒雪梅走远,若相依走到她的身边。“公子……”

若相依悠悠的说,“走吧。相信会有办法的。”

两个人辗转来到凌夏的住所。 敲开房门,姗姗和若相依在凌夏应声之后,小铃给他们开了门。

“请进,若公子,还有……”她看到穿着红袍的姗姗,嘴里笑得吭吭嗤嗤,“还有大公主。”

“什么大公主啊?!”姗姗听得出这话是在嘲笑她,不高兴撅起了嘴巴。

“凌夏姑娘。我有事想跟你聊聊。”若相依开门见山。凌夏屋子里放的基本都是药材和药具,她转过轮椅,很奇怪若相依会说这样的话。但若相依表情认真,凌夏感觉他要说的事或许很重要。

“穿红袍的不是大公主还是什么啊?没想到你个缥缈峰的徒孙辈分的家伙竟然这么受婆婆宠爱,真是让我嫉妒哇。”小铃手指捻着自己的头发,摆着懒散故作妒忌的模样。

“小铃,你和姗姗姑娘先出去。”凌夏说。小铃看了看她,明白她的意思。她拉着姗姗出了门并关上门,和姗姗一起守在门外。

“哎,你拉我出来做什么哇?”姗姗不高兴的瞪着她。小铃关上门,转过身,“你家公子有事要和夏师姐说,我们自然要回避喽。”

姗姗明白的点头,她和小玲站在门外,和她聊起了天,“你刚刚称呼我大公主?是什么意思啊?”

“这身红袍呢,是云梅弟子才会有的。天山上只有七件。而红袍传统的第一个人啊,是北燕国的大公主,所以往后云梅弟子穿着这身衣服,都会被称作‘大公主’。”

姗姗明白过来。“哎,可为什么我会穿上这身份尊贵的红袍啊?”

“一定是婆婆有意策定云梅第八人喽。”小铃耸耸肩,一副八卦猜测的神色。

姗姗是公孙泊的徒弟,虽然和缥缈峰沾着亲可毕竟不是直属弟子,而且公孙泊也早在多年至前就退出了缥缈峰。姗姗一定不会是第八人,这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透的,也许婆婆只是兴起也说不准。

屋中,凌夏见门关上旁无外耳,才说话。“公子有话请说吧。”

若相依说道,“庞三金和小七的尸首的事,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你问这个做什么?”凌夏将若相依排做外人,此事外人插嘴她必须清楚缘由。

“我想帮忙……解决这件事。”若相依特意扭过脸避开凌夏的目光,嘴巴里有种说不来的别扭,他很少自愿去帮人,遇到姗姗之后,这样的次数再不直觉中增多,这种不合他风格的做派,让他觉得嘴巴很难开口。

凌夏显得无奈,“帮忙?公子好意凌夏心领了。但……”

“我和牧歌是好友,我欠她很大的人情。无论如何,请凌夏姑娘听完我的话,好吗?”若相依拱手鞠躬行礼,此等大礼也让凌夏颇为震惊。

“若公子何以至此。”她推着轮椅走到若相依面前,扶起他深深弓下的腰板,她看着若相依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之中看不出丝毫的怯懦与谎言。

“牧歌曾在若府藏身,婆婆就是从若尚书府上接牧歌上山的,我还记得她第一次上山来的眼神……那双,已经漠然所有的眼神。”凌夏双手转轮椅回到药桌前,示意若相依坐下来说。若相依随手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药桌前听她讲。凌夏深深叹口气,“她的一切都像是冷冰冰的,冰凉的感觉不到她的心脏是跳动的。”

若相依静静地听着她说,没有插嘴。

“你和她是朋友?小七是和她一起下山的,但现在她音讯全无,婆婆以发出雪羽令召她回门派。小七死得不明不白,江湖人人以之做笑柄。”凌夏倒腾草药的双手缓慢,想起这些发生的事,她心情低落,“掌门人做事一向强势不容弟子受委屈做出忍让之事,尤其是在婚配大事上。原本小七是双龙会季子博之妻,婆婆都亲口答应季子博在小七成人以后亲自主持二人大事,风风光光的将小七嫁人……但却偏偏出了这种事!掌门人脸上无光不说,缥缈峰颜面扫地双龙会那边又如何交代?!江湖上又疯传着庞家公子和小七的事,我门弟子在江湖行走受人眼光冷落和讽刺其中又有多少心酸啊。”

“最可怕的事,这一切事都是有人幕后一手操办着。”若相依接上她一句话。

凌夏慢慢点头。“是啊。此人手下武功皆在花竹之上。此事让婆婆震怒,牧歌被召回也不是不应该。她是我缥缈峰最厉害的一支剑,也是最冷的一支剑。牧歌做事冷静到可怕。但现在,能为小七报仇雪耻的人,缥缈峰只有牧歌能做的到。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见到能和牧歌打成平手的人。”

若相依说,“牧歌很强,但江湖也有很多厉害的人。”

“不,她不是那样的强。”凌夏听若相依这话,用着一种平淡但坚定的语气驳回若相依。“她只有二十出头,你以为她只凭着婆婆传她的那点功夫就能站在江湖顶端傲视群雄?她永远是带着一种看不见的深度,谁也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若相依微微低了头。“我知道些……所以我想帮她。”

凌夏说,“帮她什么?”

“小七的尸检结果能让我看看吗?”

凌夏把一张印着红色的方纸片递给他。若相依瞧了瞧,把纸片伸向桌上的烛火。“这样一来,小七也就回复了干净。”

“你干什么?!”凌夏慌张的要打掉若相依的手,但她身在轮椅上,向前倾身的时候,双腿却无法给予支撑,她失去平衡跌下轮椅。

“凌夏姑娘!”若相依急忙过来搀扶她。

“别碰我!”凌夏颤巍的用手牵强的坐上轮椅,但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很难。“若相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把小七……”这时,外面守着的姗姗和小铃听到声响推门进来,小铃跑过来搀起凌夏。

“小七如果没有这份尸检,庞三金和她的流言也就不会有!”若相依斩钉截铁的说。

凌夏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招呼小铃去外面继续守着。姗姗和小铃默默的出去,关上门。

“庞三金的尸检夏姑娘不是检验出他是童子之身吗?既然如此,他和小七姑娘自然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

“虽是如此,但小七的却是……”

“小七的尸检还没有测出,尸体便被焚烧火化了。”若相依说。

凌夏望着他,简单的几句话,凌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庞三金风流在外,他是童子之身这件事确实是真,若真能说服天下人,小七清白自然得以澄清,但……事实是小七已不是清白之身,若相依此意是要将小七的真相永远埋葬,她死后留下清名就是万德了。凌夏笑了笑,她有着感到自己的心有种被阴暗笼罩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她陷入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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