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心里想帮住余妃成就这段感情,但又不知道怎么帮。她想着找给余妃道个歉,仅仅请求她原谅自己也好。
但怎样才能混进天牢见到余妃娘娘呢?姗姗想到,若相依可跟守天牢的狱卒熟得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她便去求若相依帮自己。
“你要进天牢?去那里做什么?”若相依一听姗姗说要进天牢,细问她缘由。
“我想,余妃娘娘这么可怜,都是我造成的。虽然不指望她原谅我,但总得道歉的,不然她一直恨着我。我……”
“你真是麻烦的烂好人,好好。可就我一个小小的尚书公子,是没有权力让你去出入天牢的。”若相依推脱,显然是不想插手这件麻烦事。
“连公子都这么说……”姗姗颇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求谁。
“可我知道谁会帮你。”若相依鬼精的眯一只眼说。“燕妃娘娘。”
姗姗立即去找燕妃。
宫中燕妃寝宫。燕妃听姗姗说明缘由,她自己犯了难。
“姗姗师妹,你求我其他我一定会帮你,唯独这进天牢……”燕妃显得极其为难。“进出天牢可不是随意的事,余妃现如今正是风口浪尖,这么做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若相依知道她会推辞不愿帮姗姗,也告诉了姗姗如何说动燕妃。姗姗使亲情计,她跪下来请求,又说自己为了帮燕妃受了不小的伤,又说余妃可怜,想要见她最后一面云云。燕妃执意不肯,但实在赖不过这姗姗,她最后长叹声气,“好好。只这一次,你见到她,道个歉。说完可要立即出来,不然让人怀疑起来,你我可都脱不了干系。”
深夜,燕妃带姗姗去了天牢。皇妃的尊贵身份让姗姗行了方便,顺利进了天牢之中,见到了余妃。她被绑在十字架上,只穿着白色薄薄的衣服,身上很很多鞭子的血印。她大概昏过去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姗姗靠近她的时,她听到声响,慢慢睁开眼。
“哼!”看到姗姗,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甩头。
“那个……”姗姗挠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不用浪费口舌!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便!”她硬气的说。
“我不是来审问你的。”姗姗连忙解释。
“不是来审我?那来这干什么?”
“我只是来想告诉你一声,说声‘对不起’。”
“哈?”余妃听后不禁歪嘴巴惊讶,她仔细瞧瞧面前这个来探监的小姑娘,一身宫女的装扮,脸上带着无知和蠢笨,双手和双脚一直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姿势在原地晃悠。“你不是王朗派来的?”
“嗯?王朗是谁?”
王朗是当朝的宰相,是当今朝廷实际控制者。
“既然你和王朗没有关系,为何来这种地方?难道就只是为了说声对不起?”
“啊……对。”
“真傻。”余妃看了看她,一个涉世未身的少女,不过只是会几击拳脚功夫罢了,她天真,太天真。
“其实我不知道你是去偷情的……”
“谁……谁偷情了?!”她听姗姗这话一下气上了头。“你这姑娘怎么这样讲话?!”
“啊,对不起。”姗姗堵自己嘴巴连忙道歉说。
余妃叹了声气,“算了。也许从爱上他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自己的下场会是这般。”她微微笑了,笑得很释然,像是临死前无憾的那种笑。
姗姗看她的笑,不懂。正在此时,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进来。
“只有片刻的时间,李公子请珍重!”这个声音听起来是苏延括?!姗姗心里嘀咕。
“多谢苏公子。”
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向天牢走过来。
“有人来了!想必又是来审问我啊。”
“啊,那我怎么办啊?”姗姗急得跺脚。
“你先藏起来的好,要是让丞相的人看见你在这儿,你可就不好说明白了!”
姗姗连忙藏在隔壁空置的牢房的墙后。斗篷人进来,他步子越走越快,急迫的想见到余妃。
“潇潇!”他脱下帽子,走到余妃面前,张慌的眼神想要给个拥抱但又怕弄疼了余妃。双手在前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余妃见到他更是惊讶,她的嘴巴颤抖,说出了一个字:“铮!”
李铮就是当今圣上。
“你受苦了!”李铮哽咽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以为,到死都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死不死的。你不是活着好好的嘛!你不会死,我也不许你死!”
余妃眼睛泪汪汪的,她点点头。
李铮温柔的笑了。他抚摸着余妃的脸颊,“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要撑住,一定要等到那时候。”
刚才外面有人说,李公子?姗姗想想,这李公子会不会就是先前来天牢偷学的李公子?她微微探个头,想要看清这位公子的面容。可谁想到,她刚挪下步子,脚下的杂草声就传到了李铮的耳朵里。
“谁!”他呵斥,“是谁?出来!”
“我出来,我出来。”姗姗举着双手投降慢慢走出来,她仔细瞧瞧这个李公子,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你是什么人!是王朗派你来的?”
姗姗摇头,“不是。我和丞相不认识的。”
“那你的主子是谁!”
“主子……”姗姗心想,若相依该算自己的主子吧?“若相依。”
“若相依?”李铮大皇帝可没听过这号人物。
余妃给他解释说。“是尚书家的公子。”
“那就是王朗的人了!”皇帝立即咬定说,说着他就要呼唤外面守着的亲信除掉姗姗!
“不,她不是。”余妃连忙解释说。“她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我相信她不会是王朗身边的人。”
李铮说,“你太大意了!怎么能这样以貌取人呢!”
“是真的!”姗姗连连点头。李铮认真瞧瞧她,一副天真的孩子模样,从哪个角度也不像干过坏事的人。见她一副诚恳,李铮慢慢放了神经,“朕姑且信你!”
“朕?你是皇帝!?”
“别乱喊!”余妃警告说。姗姗赶紧堵上嘴巴。
“既然你不是王朗的人,那为什么来这里?”
“我……只想说声对不起。”姗姗说明来意。李铮稍稍明白了。
“这么说,是你在寝宫抓住了潇潇?”
姗姗点点头。
“这个燕妃!真是处处跟朕作对!”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离去吧。要是待得久了,想必王朗会起疑的。”
李铮点点头。“潇潇,等我!”他在余妃额头上吻了下,不舍的离开了牢房。
“我也该离开了。本想着简单的说句话,没想到竟然撞见你们这般亲密。”姗姗也告辞了。
“再见。”余妃牵强的笑了笑。
“再见。”姗姗也出了牢房。在监守点。姗姗看到了苏延括。苏延括等着李铮,燕妃等着姗姗。姗姗微微瞟到了苏延括,两个人没有说话。姗姗知道,如果这时她表示和苏延扩熟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苏公子成全!”李铮带着深深的斗篷,鞠躬道谢。
“没什么,不过想必这事之后,我和父亲就不得不离京避难了。”苏延括说道。
李铮愣了下,再次深深鞠躬道谢。
安宁的若府里迎来了明媚的早上,姗姗坐在书房的走廊下,赏着树上的鸟,嘴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的好。
“呦,今儿个心情挺不错嘛。和昨天简直就是两个人。”在书房里看书的若相依瞧见她,打趣说。
“恩呢。”姗姗点点头。姗姗了结了自己的愁结,道了歉。知道皇帝李铮和余妃相爱的故事,自己还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怎么能不开心?
“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若相依饶有兴致。
“师父认我这个徒弟啦!她说啊,以后行走江湖有人欺负你,就告诉他,你师父是揽月楼楼主公孙泊!”姗姗装着公孙泊的语气威严的说,说完之后又沉浸在被师父宠爱的开心中。
“臭美。”若相依哈的笑了声。“你不是就她的徒弟吗?还用‘认’?”
“那可不一样。这次啊,师父可是正式,非常正式的称呼我徒弟呢!”姗姗认真说。
“好好,就这么点事都能让你乐呵成这样。”若相依翻一页书,心思回到书里。
姗姗又说,“还有呢,昨天我道过歉了。”
“是吗?”
“余妃也原谅我了。”
“那就好。”
“我相信啊,不久皇帝和余妃就能美满的在一起啦!”姗姗满脸的憧憬憧憬的说。
“嗯?”若相依抬起了头,这结局可不是若相依想象的。“难道皇帝要救余妃出天牢?”
姗姗点点头。
“可他如今哪有那点权力?还不得看着丞相的一句话。”若相依冷笑一声,不相信皇帝能办成。
“无论多大困难,相信余妃娘娘一定能平安的!”
“皇帝想救,但丞相那边也想着如何除掉余妃呢。”
“为什么?余妃只是个飞贼的罪,难道还能触犯死刑吗?”
“当然不是正式的处死,而是被暗杀。”若相依拿着手里的毛笔指指姗姗,“余妃曾经是丞相手下的眼线,如今和皇帝相爱,自然也就叛了丞相,这丞相难道会放过这个叛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