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把南鹿台遇到伏击的事情飞鸽传书告诉了花竹:鬼医在南鹿台,应该没跑远。他背后应该有更大的幕后黑手在操纵,目的不得而知。
夜色降临,天机城被湿冷的雾气笼罩,庄子里一个侍女陪着鬼医下山。鬼医自称瘸半身,虽然身形佝偻,但身手还是有几分厉害,但他醉心炼制丹药,武功不算上乘。
那鬼医喃喃道,“没想到姓胡的居然死了,幸亏我跑得快,不然那西夜牧歌准砍死我了。”
那侍女嘿嘿一笑,说道,“他死的还是有价值的,那个叫牧歌的,武功底细已经摸清。接下来只看公子再让什么人来收拾他了。”
“话是不错,但这天山老六可不是什么善类,干嘛要招惹她?”
“公子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想要控制整个武林,排除异己自然是必要的步骤。”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觉就已经来到了吊桥之处。沈二屠从桥上飞了过来。“二位深夜出庄,可带着什么?”
侍女递过去一个帖子,“你家主子的保贴,我们免查。”
沈二屠咋了舌,很不爽的说了句,“过去吧。”
侍女跟在鬼医身后,一步步出了这天机城。
第二天,牧歌就从沈二屠那里得知鬼医已经离开天机城,她立即飞鸽传书给花竹,让她着重注意徐州城,鬼医一定还未出城。
花竹和裴尹在一家酒楼歇脚,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两个人静静的等着牧歌的消息。
“四姐。”裴尹唤她一声,使给眼色让她注意角落的一个桌子,街上的乞丐有意无意的盯着她们,对面的摊贩也时不时望向这边……“咱们被监视了……”
花竹低声说,“想必是天狼门的人吧?他们也想知道鬼医在哪,毕竟是他天狼门的叛徒,他自然要肃清的。”
裴尹抱怨说道,“他们找鬼医,干嘛跟着我们?整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花竹突然想到个办法,“这样好了!”
花竹突然认真,把鬼医的消息不大不小的说了出来。“牧歌从天机城传来消息,鬼医出了天机城,已经在这徐州城!”
周围的狼门的眼线立即从四周投来注视的目光,而后他们彼此耳语一番,把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
裴尹责怪的说,“哎呀,你这么一说,天狼门还不都知道了啊!”
花竹笑了笑,“对啊,他们知道了就多好多人一起帮忙找了吗?有什么不好的?有人帮忙找了,咱们就能在这稍稍偷个懒啊,来!咱们啊,继续吃酒。”
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朴堂主的耳朵里,他立即命令所有人展开地毯式搜索,把原本监视花竹他们的眼线也调了走。
天狼门在搜鬼医,而双龙会却调了数百人悄悄入了城,双龙会的季子博正在展开偷袭计划,他们打算在夜间的时候,在天狼门收网的时候,一举歼灭分舵,而后收揽整个徐州城。
不过他却等到了帮主暂停行动的消息,有两个人拜访了他的据点,易容术者和鬼医,他们从天机城出来之后,就来到这里暂避风浪。
“李公子要的情报都给套出来了,现在就剩下把它飞鸽传给他了。”易容术者还留着侍女的模样,她一路走来,双腿有些发酸,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发牢骚。
鬼医摘下帽子,一个留着白花胡子的老人,干枯的脸上有两个圆大的眼睛,乍看上去颇有些吓人。
季子博说道,“天机城出事了吗?公输家居然不护着二位?”
鬼医说道,“他哪敢啊?天山的老六都跑到南鹿台了,要不是有几个杂兵挡着,我们腿脚利索跑得快啊,早被她料理了。”
季子博哼了一声,“哦?这天山的西夜牧歌怎么会在天机城?他又是怎么顺藤摸瓜找到你们的藏身之所的?”
“不知道,也许是瞎猜的。我也不关心这个。我只在乎,哪里再找几个壮实的家伙来试试我新研制的药。”他坐下来,露出了瘆人的笑容。
房外有人敲门。季子博出了去,是探子送信过来。他拿过信看了看,信上说查明当初杀害冀州吴家老小的凶手正是天山老六——西夜牧歌。
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的义兄全家居然是被牧歌所杀!他愤恨的把信撕个稀巴烂。平复了情绪之后进了去。
易容术者说,“哎,为了弄清者老六底细啊,死了七个高手和一个老头。为了搞死一个西夜牧歌,这李公子下的本可真是不小!”
鬼医阴险的笑笑说,“这个我不关心。你说要是把毒药变成传染病会怎么样?会不会有意思些?”
季子博说道,“你刚刚说,西夜牧歌的招数已经摸清了?”
易容术者点点头,“是啊。”
“给我看。”
他一把夺过写好的信。写得很详细,看过信就像亲眼目睹那场伏击一般。
易容术者不怎么高兴的说,“你就不能客气的吗?至少加个请字也好。”
鬼医说道,“他是堂主,只有别人对他客气的分,他这么会对别人客气呢?”
易容术者咋舌,“切,看完还我。我还得上报呢。”
季子博说道,“我明天还你。”
“喂,你怎么这样?我可要告你越权的。”
他没有理会,拿着纸条出了去。
“嘿,这人。”侍女又坐了下来,她抱怨的垂着双腿,“这下人可真难当,如果不是练过些时日,这没过两天就回露了馅。”
鬼医起了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易容术者慵懒的说,“又要回那个破地方啊?我可不去,你自个儿去吧。我可要享几天清福。”
鬼医冷笑一声,“哼,矫情的年轻人,怪不得练不出来人皮面具!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够努力!”
“你说什么?!”易容术者站了起来,一提人皮面具她就来气,倒腾了好长时间,结果还是失败了!“如果有天山秘籍,我能失败吗?人皮面具又怎么会和猪皮的做法相同,我早该想到这点的。”
“狡辩。告辞了。”鬼医推门离开。
“切,惹人的厌的老头。”
她坐下来揉着小腿,时不时的招呼外面的站岗喽啰给她拿水果什么的。
鬼医一个人回到了据点,他研制毒药毒虫的地方就在这徐州城的一个破巷子里,那个疯女人秦月初死的地方。他很警觉,虽然没人跟踪他,悄悄的来到了这座破庙。他瞅了瞅庙里的东西。微弱的月光勉强将这里照亮,里面乱七八糟,那个他拿来试药的女人已经不在了,想是给天狼门或者天山派的人给发现了,被灭了口。那些制作面具的道具和试验品也被烧成了灰,那个小姑娘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他嘿嘿的笑了。
“哼,那些粗人就是不懂珍惜宝贝。”他走到佛台前,屈身启动机关。一座暗门打开,他打亮一根蜡烛。
正在这时,整个破庙突然都亮了起来,好多根蜡烛的火光把这里照得敞亮,鬼医一瞬间愣住了。居然有人设了套!
“哎呀,我早就应该想到这儿的,还是四姐心思缜密。”裴尹和花竹站在破庙门前,把鬼医抓了给现形。裴尹说,“搜了整个徐州城,就差把这地面给反过来搜了还是没找到,想来想去,这所谓的藏身地点难道还是这破庙吗?”
花竹说,“正所谓眼下黑,首先被查到的地方啊,你就不会再去想了。他们让那个疯掉的小师妹出现在这儿,就是让我们不再查这里。”
“妙啊!妙!”裴尹鼓掌称赞说,“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花竹哼哼冷笑说道,“怎么,鬼医。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嘛?”
鬼医笑道,“哼哼哼,没想到被天山的两个女娃娃给找到了。看来我真是要夸奖你们呢。既然这捉迷藏被你们找到了,自然要给你们些奖赏。”他突然从袖子里扔出几只毒虫,花竹拔剑一击将毒虫斩杀,鬼医趁机从破庙的上方逃了出去。
“别想逃!”裴尹一招纵云飞追上去,鬼医轻功不在她之上,裴尹很轻易追上了他。她一把抓住鬼医的衣服,“别想走!”
谁知道鬼医衣服里冒出来许多蜈蚣顺着衣服褶子爬向她,裴尹立即松开了手,抖掉那吓人的蜈蚣,鬼医立即遁走,后面的花竹叶追过来,她一剑威劈,剑气斩断他的斗篷,连同里面的毒虫机关也被砍了掉,裴尹立即跟上,她一脚踢中他的佝偻的弓背,他狼狈的跌落到了地上。裴尹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吓得冷一个寒颤。
“这些虫子真恶心,和你一样恶心。”裴尹感觉自己汗毛都炸起来了。
花竹说,“鬼医,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想从你这里知道些事情。”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眼睛瞪着裴尹的剑,求生欲很强。
“你为什么要毒杀我天山派人?”
鬼医装糊涂的说,“什么毒死你天山派人?我不知道。”
“你还装傻?那破庙我们前几天发现一个弟子,她身中你独门毒药,不是你干的还有谁?”裴尹微微加些力道,鬼医吓得一哆嗦。
“我,我真不知道啊。”
裴尹哼的一声冷笑,说道,“好啊,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只好把你送到天狼门了,让他们撬开你的嘴。”
“哼,告诉你们也无妨。”他突然改变了态度,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个女人是我杀的,怎么?”
“我一剑杀了你!”裴尹说着就要动手,花竹拉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她?天山派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我门弟子,还有,你的那个同伙是谁?她怎么懂我天山派的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