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郡主有些生气,但又拿这个鬼精的若相依没有办法,“好你个若相依,坑人的鬼点子真是多得很。”她转而叹了声气,无奈的做出了解释,“我从老爹那知道的,老爹和她的爹爹是结拜兄弟,她父亲是大内高手,这个人知道一个秘密,关于皇家的一个惊天的秘密。”
若相依忽而又了兴致,他吹了一个口哨说道,“哇哦,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昭南郡主冷笑一声,故意装出一副很阴沉的样子说,“你不知道这个秘密已经害死了多少人。”
若相依则又追问说,“这个秘密是什么?”
昭南郡主摇摇头,“我不知道,老爹也不知道。我想这个曾经的姐姐既然是他的女儿,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听上去,你和这事儿没点关系。”
昭南郡主轻笑了一声,说,“没关系?呵,我姓什么?皇家的李姓好不好?当今的皇帝按辈分算还得叫我声小姑呢,说得不好听点,进朝我叫他皇帝陛下,到了后宫他就贴着脸陪笑给我揉腿。”
若相依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顾皇家大事。”
昭南郡主又逼问他说,“你知道这么多就够了。好了,告诉我。丹阳后来怎么样了。”
“我的就简单得多了,我不知道什么丹阳是真的……”
昭南郡主生气了,“你耍我!?”
“听我讲完。”若相依打断一脸要吃人的昭南,“从这里来若府的姑娘,名字叫做牧歌,西夜牧歌。”
“牧歌?!”昭南郡主听到这个名字几乎傻了,我的天,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
若相依点点头。他有种迫不及待解开谜底的激动,“我想这个案子很异常的有趣。”
昭南郡主哼笑一声说,“哼,我看你啊,是真嫌命太长。”
“不过我好像入了保险。”若相依瞧着昭南郡主,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一般得意。昭南郡主刚刚救了他,从西夏人手中救了若相依。这就足够证明若相依对昭南郡主有利用的价值,虽然若相依不知道她究竟打算利用自己做什么,但他知道,在他的利用价值失效之前他一定不会死,至少昭南郡主不会让他轻易的死。
“得,我算是怕你了。”昭南郡主不由冷颤。若相依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昭南郡主觉得他的笑声有种嘲笑她的意思。
“怎么了?公子看样子好多了嘛。”姗姗蹲着煎好的药进来。听到若相依的笑声,她放心对多了。
“哦,姗姗姑娘。”昭南郡主起身。姗姗将药端到床边。她瞧瞧昭南郡主,她的眼神瞅着别处,姗姗笑了笑,“郡主大人要亲自喂药吗?”
“哦,那倒是荣幸之至。”若相依也凑上一句。
“谁……谁。你……”昭南郡主瞪着若相依,一脸埋怨,红通通的圆圆脸蛋把自己出卖了完完全全。若相依和姗姗都笑了起来,姗姗把药递给若相依,“郡主哇。姑娘家的脸面就像是窗户纸,一捅就破啊。”
“姗姗怎么也跟着起哄!真是被你家公子给带坏了!”昭南郡主嘟囔起嘴巴说。
若相依尝了一口,脸皱成一团。“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刘老前辈端来一碗汤。“喝完药记得喝了这汤,你身子弱,以后要勤加锻炼才是。”
“哼,你可真没一点爷们儿的样子。”昭南郡主嘲笑他。
若相依当做没听见,他让姗姗把汤端过来,一口讲药汤喝个精光然后迅速又把补汤续上,讲嘴巴里的哭味留到最小,尽管如此,他口中的苦涩还是挥之不去,久久不能消散。
刘亚宰建议他多住几天调养,山里面天气湿凉,这发烧感冒如果没有好全就穿越山林,恐怕会加重病情。
若相依决定暂时住一段时间。刘亚宰这里地方也略微宽敞,空着的房子有四五间。三个人在黎谷逗留等若相依病好之后再行离开。
凉州在不到一周内接连陷落城池,北燕兵强马壮,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有力抵抗,南夏州县一听到北燕人即将兵临城下,县令不是纠集人马做拼死抵抗,而是疏散百姓,撤出粮草,仅仅留下在军册之上的志愿死士,用最小的伤亡来减缓北燕人前进的步伐,粮草从边境小州县像是血管一样通过官道送往主城。凉州城,整个凉州最大得坚固堡垒。
凉州城的州府县衙,知府薛琦满头大汗奋笔疾书,属下的县令都在来回奔波,不断有人来报前线县城陷落,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他一方面在催促朝廷大军,一方面要安置灾民和布置防守策略。他是个文官,手下武将出身的不足五个人,能派上沙场的士兵加上家丁杂役不足五千人,和数万之众的北燕人较量其结果不言而喻。他唯有期待京城之师能在凉州城破至前赶到,否则……
一个探子慌慌张张的跑进知府衙门,气吁吁的报告说,“报!北燕大军已经攻陷了周临县!”
又一个探子进来报告,“报!周临县令已经在疏散百姓,粮草在运送路上了。”
“周临县?!”在帮忙的县令不由失声重复,这座县城已经距离主城不足一天的路程!
“再探,再报!”年过六十的薛琦已经整整工作了三天,北燕人宣战之后,所有边境贸易停止,军队压境,他批阅文件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
“知府大人!”为人父母的九品县令们纷纷停下来,投来恳求的眼神。
“你们干什么?!这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都快去干活!”
“知府大人!周临县陷落,凉州城已经在北燕人的面前了!”一个县令扑通跪下来,哭诉着说。
凉州知府薛琦,是个经历过风浪的老官了。厉声说,“朝廷军队就算马不停蹄的赶,最快也要数天啊!”
县令们纷纷跪求说,“大人!还是快快离开凉州吧!”
“离开?!我能去哪?!”薛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薛琦三十岁来凉州城,今年六十四,我在这地方过了三十多年,说句不好听的连凉州大门外几棵胡杨树都不知道!出了这凉州城,我能往哪去?!”
县令们眼泪夺眶而出,哭不成样。
“在场的都是为人父母官的县令,官不大但都清楚百姓之苦,难道你们不知道北燕人战火烧过的村子模样吗?!凉州城不能丢!就算死,我也得死在凉州城的城楼上!”他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年迈的身体心情激动加上连日操劳,以前的老毛病又慢慢显出来。
“知府大人!”县令们都摸摸鼻子站起来。
“凉州城后面就是南夏土地!是中原!是京城!是皇帝陛下的皇宫!这里不能丢!不能丢!”说着说着,知府精神恍惚的晃悠起来,县令们赶紧搀过来,推送下堂。这间挂着“铁面无私”的牌匾大堂继续忙起来,大家一刻不能歇息。一份八百里快报再次从凉州发出,催促大军火速赶往!凉州城不能丢!
三军行进之慢,脚程最快到达凉州也要半个月!赶着行军的庞承看着一封封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报气得直咬牙。
他是双龙会的飞鹰堂堂主,年纪在三十五左右,庞承身披铁甲,骑着战马带领冗长的大队一步步向前走。他望着行军的队伍,这何年何月才能到凉州?!
他懊恼的嘀咕,“这样到凉州,凉州早就成了北燕人得手了!”
“堂主……”他身边的护卫是他飞鹰堂的堂众,名字叫做冯仕五,他皮肤黝黑身形健硕,一看就是个力气大的能人干将。
庞承问道,“那个叫苏延括的家伙怎么个情况了?”
冯仕五说,“他现在才走徐州,到凉州恐怕更晚。”
庞承一听,不禁闹气的说,“呸,本指望他快马加鞭能支援下凉州城!”
冯仕五说,“发生了什么事?”
“北燕人已经陷落了凉州城附近的县城,如今凉州城已经在他们嘴边了。”他把刚刚递过来的八百里加急递给冯仕五,“知府薛琦累得昏了过去,手下县令联名八百里加急,这洋洋洒洒的千文告急谁看了不急?我真佩服这些曾经科举中举人的县令们,抒情文写的真是不错。”
听到他这么一声调侃,黝黑的汉子不由发笑,“这么紧张的时刻堂主还能开得玩笑。”
“凉州成不能丢!”他斩钉截铁的说。“说什么也不能让给北燕人那群混蛋!”
冯仕五说,“堂主可有办法!”
“仕五,从我们这快马赶往凉州需要多长时间?!”
“马不停蹄的话……”他开始嘴巴哒哒哒的嘟噜着,计算着距离和速度,“不出岔子只需要两天,其中得换马两次,途径邵阳驿站,昭和驿站,两处驿站;翻山四座,堂主若不睡觉日夜兼程可最少可缩短四个时辰,也就是两天后的清晨时分会到凉州城下!”
“好!他奶奶的不就是累死两匹马吗?!”他吐口口水摩拳擦掌。“仕五听令!”
冯仕五拱手说,“属下在!”
庞承说,“立即通告凉州的骁虎堂!让季子博那混小子把弟兄们集结起来!彭帮主养的大老虎时候出去咬咬人了!”
“季子博堂主现在人在幽州……”
“他跑那干什么?!难道他在那养的有女人吗?!”庞承一听关键时候季子博竟然不在岗位,气得都想把他本来掕过来抽两个耳光。
冯仕五低声说,“他好像确实在处理女人的事……”
“算了!那骁虎堂谁现在在管事,你告诉他得了。”
“总管燕浪恩。”
“哎呀,真麻烦!这种谋划得事真不是我们这种抡大刀长枪的人干的。你告诉彭帮主,让他想想办法吧!”
“我先去凉州!这千文的抒情文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写出来的!凉州城不能丢!”
他说罢扬起长鞭,飞奔而去。三军拖着沉重的庞大队伍在缓慢移动,一匹黑色快马飞速赶往凉州。
凉州城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