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我到杨长老那边。”
坐镇后方的军师姜蠡心急如焚,火速命人将自己推向不远处的气宗阵地。
邀气宗加盟,组成联军是姜蠡之计,一为壮大声势,一为保后防安稳。
只要气宗出兵轩辕,便是同在一条船,就不用担心地处蚩炎南部的气宗,趁大军北上与轩辕交战之时,偷袭后方。
姜蠡并未指望气宗能出多少力,也不希望他们从战争中分得半杯羹。
蚩炎天泽自恃兵力强盛,认为此次出兵攻打轩辕,凭借蚩炎三十万大军和兰陵二十五万兵马联手足可成事,也未将小小的气宗放在眼里。
况且气宗也并不是全力投入,不过区区五万人马,对战局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
气宗对此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心照不宣。
所以在蚩炎天泽发令冲锋时,作为联军之一的气宗并未响应,只是坐山观虎斗,愿得渔翁之利。
“杨长老可真是沉得住气!我大王帅兵亲征,冲锋在前,作为盟友只作壁上观,怕是有损气宗威名。”
姜蠡知道气宗虽是五万人马,但铜甲超过一万,银甲也有三千,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见到前军受挫,不得不委身求援。
但又不想失了大国体面,故意话语相激。
姜蠡对话之人便是气宗五万大军统领,气宗首席长老杨明昊,同时领兵出战的还有他的两个弟弟杨明哲和杨明诚。
他们主掌气宗“神兵门”,是气宗主战一派。
“未知军师驾到,明昊有礼了!”
杨明昊故作姿态,笑脸相迎,见姜蠡神色冷峻并未回礼,继续笑道:“呵呵!军师这是哪里的话,蚩炎王亲率三十万大军,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用不了多久就会攻破轩辕大阵,凯旋而归。我们气宗这点人马,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杨明昊执掌气宗神兵门多年,称得上老谋深算,岂有不知姜蠡来意。
只不过目前战局不明,他还想继续观望,再顺势而为。
听得杨明昊敷衍之辞,姜蠡强压肝火,强做笑脸:“杨长老过谦啦,既然是联军,就当同仇敌忾。那轩辕横号称战神,又岂是那么好对付,还请杨长老看在联盟之谊,速速发兵出战,也可减少我军伤亡。”
姜蠡自知是求人之时,战场局势刻不容缓,不得不气短三分。
“哎呀,如军师所言,正是担心那战神轩辕横留有后手,我按兵不动就是防其骑兵突起,才以不变应万变。军师深知用兵之道,你看杨某所虑可有偏颇!”
谈话间,杨明昊少不了观察战场形势,目前蚩炎天泽的主力人马已经攻杀到轩辕横主阵外围,但死伤将士已经不下千人;
蚩炎魑、蚩炎魅率领的人马在左右方阵强力突破,仅有个别方阵外围出现缺口,收效不大;
从轩辕铁盾周围的堆积的战马、灵兽和士兵的尸体来看,他们应该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战阵防守严密,破阵如此艰难,同样超出杨明昊的预判,因此他依旧虚与委蛇。
“杨长老,前方战局焦灼,你迟迟不出兵,可有想过后果!”
姜蠡眼见蚩炎损兵折将,深感时不我待,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军师何意!”
杨明昊语气变得生冷,微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长老一直保持观望的姿态,切莫忘了,无论我蚩炎是胜是败,你气宗都已经无法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姜蠡侧目冷眼,也不管杨明昊的反应,继续说道:“若此战轩辕击败我蚩炎,下一个目标自然是你气宗,若我王得胜归来,必向你今日所为讨个说法!我言尽于此,长老仔细思量!”
姜蠡色厉辞严,撂下狠话,推椅转身准备离开。
杨明昊也知姜蠡的话不无道理,自己身在其中,早已骑虎难下,只是一味消极坐等也不是办法。
外加蚩炎久攻不下,必生变故,他连忙走下令台,拉住姜蠡。
“依军师所见,我气宗当如何用兵?”
姜蠡见事有转圜,连忙说出心中计策。
“目前看来,普通甲兵作用不大,杨长老,你可坐镇中军,留大队人马为后援,派遣明哲、明诚两位长老各率五千铜甲和少量银甲,从大阵最外侧的两阵杀入,只要两阵一破,其余各阵定然军心不稳,而后可逐一破之。届时,杨长老再亲率余部,与我王合兵一处,杀入轩辕中军,则战局可定。”
姜蠡知道杨明昊老奸巨猾,定然会保存实力,所以采用折中之法。
“好!明哲、明诚你们就依军师之言,速速领军出战。”
杨明昊连忙朝台上的两人传令。
军令已下,骑着虎、豹、狼、猿等各类灵兽的上千银甲军和上万重装铜甲骑兵,在杨明哲、杨明诚两位长老的带领下,排成两条长蛇阵型,全速扑向轩辕前阵。
马蹄轰鸣,灵兽吼叫,让原本惨烈的战场,加厚一层死亡的阴影。
援军的到来,倒是让激战中的蚩炎王喜不自胜,压根儿没有瞧上眼的气宗,在关键时刻派出的大量铜甲和银甲军,很可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坐在主阵中军令台的轩辕横,自然将此战况收入眼底,他很清楚,气宗的目标就是最外围的两个方阵。
他也清楚,蚩炎军不惜代价的强力进攻,对战阵最外围的遁甲已经造成极大的冲击
如果有着强大的援军加入,不止方阵外围三层防御难以抵挡,就连中间和内部的六层也将瞬间瓦解,毕竟这军力对比可是过于悬殊。
“陶将军,是时候变一变了。”
轩辕横面对来势汹汹的气宗兵马,面对无法预知的紧急战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仍旧冷静地稳坐中军,平静地传出军令,就像与陶皋闲谈一般。
这或许就是一代名将的本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