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毅然跨进死门,回头一看死门又无影无踪了,眼前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咕隆咚。
黄龙见伸手不见五指,心里窝火,破口大骂道:“擦擦,又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奶奶的熊!”
黄龙这一骂不要紧,骂语刚落,只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开始剧烈倾滑。
黄龙刚想稳住身子,可是“大势已去”,黄龙只感觉重心不稳,身子忽地就往一侧倾倒。
黄龙身子倾倒大有重重一摔之势,多做无谓的挣扎也是徒然,于是黄龙立马拱着双臂用胳膊护住了头部和脸面。
扑通——
碰轰——
黄龙的身子重重的摔了下去,很是生痛,可是身子还没有停止,黄龙的身子似乎摔在了无数石阶上,黄龙的身子就是在一台一台的石阶上往下滚落。
过了些许,黄龙的身子停在一处一动不动了,伤痛也麻木了,于是黄龙慢慢吃痛的移开了护住脑袋和面部的胳膊手臂。
黄龙手臂一移开,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发出耀眼火红色光芒的小灯笼。
黄龙咧嘴一乐,暗道:呵呵,在这黑咕隆咚之中还有一个小灯笼助我探路,岂不乐乎?
黄龙慢慢地蹲了起来,用手捡起那个小灯笼,自言自语道:“呵呵,奇妙的果实啊,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在这黑咕隆咚中,你就是我黄龙的探路灯塔!”
原来这个发出耀眼红色光芒的灯笼就是黄龙一时贪心多摘了的那个果实。只是黄龙刚才把这果实放在仅有的一件衣服的衣兜里了,而这魔法师的衣服虽然很是破旧却也面料不凡,黄龙把果实放在衣兜里果实的耀眼光芒居然丝毫从衣服线缝里透不出半点光芒。
而黄龙这么阴差阳错的一摔,却把藏在衣兜里的果实摔了出来,黄龙这才想到果实可以在这黑咕隆咚中当自己的探路灯。
黄龙举起灯笼果实,四下里瞧了瞧,见这里是一个很是开阔的布满铁锈的大石洞子。
黄龙用手拍了拍洞子起伏不平的石壁,好家伙,又冰又凉,冰凉之中似乎又很干燥,干燥之中似乎又有半分湿气。
黄龙用灯笼果实照着,看了看洞子的幽深处,见洞子很是深邃,不禁心里有几分发毛。
啊哦——
一声伸个懒腰的哈欠声如万里惊雷在幽深石洞里四处碰撞。
黄龙的心“咯噔——”一下就从心底蹦到了喉结,黄龙打个几个寒噤,暗道:他奶奶,这是只猛兽的哈欠声啊,从这哈欠的轰鸣音响就知道这是只大得可怕的巨兽,我擦,巨兽?老子还以为这死门里有鬼呢,原来是只巨兽!擦,不过巨兽的厉害之处也不比厉鬼差啊,看来我黄龙的小命又将多灾多难了。
黄龙一向相信绝境之地肯定有出路,可是如今后无退路前有凶猛怪兽,黄龙也是一下子就没有了主意。
黄龙真想找个可以避开凶猛怪兽的出口溜之大吉,可是黄龙知道后无退路,前路自己又很不熟悉,所以黄龙捂着胸口,大着胆子在洞子里转了转,想看看这开阔石洞有没有可以逃命和藏身的地方。
唏唏唰唰——
唰唰唏唏——
一阵虫子乱爬的声音从幽深洞子里传来。
这阵“唏唏唰唰——”的声音,咋听起来像一群虫子乱爬,可是仔细一听又像是无数毒蛇在扭摆行进。
黄龙吓得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暗暗的祈祷道:我的妈啊,这洞子里千万别有毒蛇啊,他奶奶的,老子最怕蛇了,一见了毒蛇我就怕得要死,如果我真遇到毒蛇,那我可就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了彻底玩完了。
唏唏唰唰——
唰唰唏唏——
那阵虫子乱爬般的声息越来越大声,而且这阵虫子乱爬的声音似乎就是冲着黄龙站着的这个地方直直逼来。
黄龙猛然醒悟:是不是这些毒蛇发现了我这灯笼果实的光芒而向我爬来?
于是黄龙赶紧把果实藏进了衣兜里,四下里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咕隆咚。
黄龙隐身于茫茫黑暗中,蹑手蹑脚的蹲于石洞的一个凹缝里,“竖着耳朵”揣摩着那阵“唏唏唰唰——”的虫子乱爬声的动静。
虽然黄龙把灯笼果实藏在了衣兜里,可是那阵虫子乱爬的声息还是越来越大,而且也没有改变方向而依旧朝黄龙这里直直逼近。
眨眼间,那阵乱爬的虫子似乎就爬到了离黄龙十米开外的地方。
黄龙的心惊肉跳当然可以想象而知,可是黄龙大惊之中却也不能白白的等死。于是黄龙想就近找些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可是黄龙弓着身子用手摸索了几下,除了摸到几块棱角犀利的石块再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哎,没办法,黄龙只好把这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的石块紧紧的捏在了手里,静静的揣摩着十米开外的虫子或是毒蛇的动静。
突然间,这阵虫子乱爬的声息却在黄龙十米开外的地方戛然而止,再没有半丝动静。
黄龙悬于喉结的心终于平缓了一会儿,紧紧捏着石块的右手五指也松缓了几分力度。
就在这个时候,黄龙十米开外的地方却传来一个妖里妖气的中年女人的话语:“心哥,我觉得这里有股怪怪的味道,以前我在‘叛逆龙洞’里从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
十米开外的地方又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莽汉的粗壮声音:“心妹,我怎么没有闻到什么怪怪的味道啊,心妹,呵呵呵,我只闻到了你身上令我每一根血管都膨胀的味道!”
女人妖气中透出焦急,道:“心哥,我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有什么外物闯进了我们‘叛逆龙洞’?心哥,我觉得这股味道就是咱们‘洞尊’‘叛逆血池’里鲜美的鲜血的味道,不,这种鲜血的味道比咱们洞尊叛逆血池里的鲜血还要鲜美,心哥,我闻到了这股鲜美血味,我真的兴奋得快要晕倒了!”
中年男子似乎没太在意女人的话,几分调调的道:“心妹,呵呵,你要晕倒了啊,呵呵,好啊,咱们一年半载才能有几次见面啊,虽然咱们都在这个说大也不大的洞子里,可是咫尺天涯,心妹,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来吧,要是洞尊知道了,咱们的大好时光可就白白浪费了!”
女人坚持自己的主见,继续道:“心哥,真的,我的确闻到了鲜美血味,心哥,相信我!”
咀咀——
“心哥,我真的闻到了……”
“心妹,别说了,大好时光,一年能有几次?心妹,就算真有鲜美的人血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心妹你啊!”
唰唰唰唰——
咝咝咝咝——
莽汉似乎手忙脚乱的撕裂了女人的衣服。
黄龙蹲在一个角落里,背紧紧的靠着冰凉的石壁,心中却有无名火被某某两人无端勾起。
黄龙口中突然淤积一大口口水,黄龙很想把这口口水咽到肚子里去,可是又有一股莫名的恶心涌上心头,于是黄龙把口水轻轻的吐到了石壁旁边。
黄龙暗道:他奶奶的祖宗八辈上吊,老子刚进死门就撞到这对狗男女的风流韵事,擦,撞到别人行极品乐事是要倒大霉运的,擦,千万别霉死老子。
黄龙蹲在石洞凹缝角落里,真不是滋味,黄龙有时真想发作,可是又怕自暴身份自寻死路,于是默默的说一声:“擦,我忍!!!”便双手紧紧的塞住了耳朵。
就在黄龙双手塞着耳朵的那一瞬间,黄龙的右手肘拐处却像被一根巨大的绣花针扎进了肉里,硬生生火辣辣的疼痛。
黄龙很想大叫一声以泄心中不堪的疼痛,可是黄龙怕被那对狗男女发现而丧命,于是强忍着伤痛,咬着牙,左手摸了摸自己右肘的针扎疼痛处。
这一摸不要紧,一模三魂丢了两魂半。
黄龙的手模之处,有一条冰凉的、滑滑的、蠕唧唧的大拇指那么粗的蛇咬住了自己的肘部。
黄龙从小怕蛇,因此黄龙对蛇特别敏感,黄龙一摸到这蛇的身子就断定这是一条蛇。于是黄龙顾不了什么自寻死路了,大叫一声,左手扯住蛇的身子,使劲一拉,再赶紧把蛇扔掉,撒腿就在大石洞子里胡乱奔跑。
谁————
莽汉和中年女人一齐失声惊呼!!!
黄龙也顾不了这对狗男女的惊呼,脚下生风般的就胡乱奔跑。
碰咚咚——
黄龙在黑暗中分不清东西南北,更无法辨别大石洞的路线,于是黄龙跟一面石壁撞上了。
黄龙跟石壁撞上,只感觉鼻子在流血,嘴角也似乎歪了,额头处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谁啊,是谁————
那对狗男女的惊呼在黄龙身边响起。
黄龙听了这对狗男女的声音,知道自己已经跑到这对狗男女的身边了,惊魂未定,黄龙又是撒腿就跑!
黄龙跑了一会,“碰咚咚——”一声,又跟石洞子的石壁正面碰撞上了。
不过黄龙上次就碰得鼻青脸肿嘴角歪歪,这次奔跑时潜意识的就把肚子格外的往前顶,以防自己再次碰壁时不至于碰伤自己的脸面。
黄龙是个爱美的男人,之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黄龙不能把自己的脸给碰烂了,要是真把脸碰烂了,自己以后就泡不到美眉了,泡不到美眉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可是黄龙这次顶着肚子,肚子跟石壁碰撞上了,肚子火烧的剧痛,整颗心也随剧烈的碰撞而心碎了般的火辣辣灼痛。
而且黄龙自圣皇神剑井坠落,途中虽服至寒冰毒而得以保全性命,可是衣服鞋袜全化为灰烬了,此时黄龙光着脚板在这乱石横生的大石洞里胡乱奔窜,脚板早已经被洞中地面石块划伤,脚底鲜血直流,剧痛难忍。
那对狗男女发现了黄龙,先是十分的震惊,后来感觉黄龙胡乱的奔窜,便明白了几分,赶紧穿好了衣裤,吆喝着向黄龙猛追过来。
“哪里逃,人血!!!”
那对狗男女齐声尖呼!
黄龙忍住疼痛,又是一阵不要命的奔跑。
“人血,哪里逃,哈哈哈,人血,我们喜欢!!!”
那对狗男女的声音似乎就在黄龙身后。
黄龙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那对狗男女追上了,于是胡乱奔窜得更快了。
扑通——
地上似乎横着一根什么冰凉的东西,黄龙的脚正好被这东西绊住了,于是黄龙一个狗吃屎又摔倒在了地上。
哐当————
地上横着的那个东西被黄龙的脚趾一踢,似乎飞了起来,落到了黄龙前面一步开外。
哐当?
黄龙听了这声“哐当——”知道这是一把铁器的声音,于是心里萌生一线希望。
说不定这是一把刀?
于是黄龙忍住伤痛,匍匐前进一步,右手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铁器!
“哈哈哈,不是刀,而是一把剑!!!”
黄龙的右手摸到了剑身,知道这是一把剑,心中一乐,忘记了疼痛,大喝一声:“我有武器啦!”
黄龙这一声在幽深大石洞子里传得很远!
唏唏唰唰————
唰唰唏唏————
虫子乱爬的声音突然间越来越大,似乎就像一场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暴风雨。
黄龙知道这阵暴风雨般的虫子乱爬声并不是那对狗男女步行的脚步声,因为阵阵暴风雨般的虫子乱爬声更大更密更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是从黄龙周围的四面八方一起呼啸而来。
黄龙知道,这阵暴风雨一旦袭来,自己早晚也得死,还不如放手一搏死个痛快!
黄龙自从重生到这西鲁维亚,又命运无常的跌落圣皇神剑井,来到这死门之中的可怕洞子,还没有真正的放手厮杀过。
可是这一次黄龙要放手厮杀了,虽然黄龙知道自己并非神鬼皆惊的物我流唯一传人西尔克,不过黄龙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超级大菜鸟也要轰轰烈烈的厮杀一场!
于是,黄龙缓缓的站了起来。
黄龙的右手死死的捏住了那把冰凉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