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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终生难忘的一幕

很久的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来过牧场。李雅兰已经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她知道母亲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她不想面对母亲,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母亲。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平平安安度日。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锋,尽管处在动荡的岁月,她还是坚持给陈锋传授知识,好在自己文化程度不低,陈锋逐渐掌握了学习关键步骤。勤学苦练,以勤补拙,是母亲给他灌输的基本思想。陈锋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他对求知的欲望不亚于一个成年人。他更喜欢看书,时常提出的问题让人无言以对。

看完雨果的悲惨的世界,陈锋就问母亲,为什么冉阿让都能改变自己,沙威探长却要选择自杀呢?思索良久,李雅兰回答道:冉阿让的经历让自己的内心世界变得非常强大,而沙威探长的经历只看到了人的信念,沙威探长的内心世界太小了。如果用爱来讲,冉阿让维护的是大爱,而沙威探长维护的小爱。说完这些话,李雅兰的眼角湿润了,她想起了孤苦伶仃的母亲。

下午,天气突变,陈锋站在外面看着天边那颗闪烁的星光,此刻那星光已经变成了两颗,似乎比之前看到的要大一些,他指着星星对母亲大喊,快看变成两颗了。李雅兰不以为然,她收拾着床铺笑着说,晚上会变得更多呢?

陈建伍正在放牧,忽然起了大风,以他的判断晚上必定会有大雨。此地离家甚远,赶早不赶晚,想到此处,他便扬起鞭子把牲畜开始往回赶。傍晚时分,陈建伍就把牲畜赶回了卷棚。走到门口他见到陈锋依然看着天边的星星。

吃过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家常,陈锋缠着父亲非让他讲讲部队里的故事。摸着儿子的脑袋,陈建伍讲起了他和李雅兰相识的经过,陈锋手托着腮,坐在凳子上认真的听着,李雅兰时而发笑,时而捶打陈建伍,一家人的笑声在帐篷内久久回荡。

不时,外面便响起了雷声,雷声异常响亮猛烈,却久久不见下雨。牲畜的叫声躁动不安,陈建伍便披上外衣出去看个究竟,刚走出帐篷,头顶的雷声像一列火车从天而降一样让人心惊胆战。紧接着,强烈的闪电劈向四面八方。陈建伍抬头一看,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裂口内黑的出奇,里面带有星星点点耀眼的闪光,裂口外围被蓝色的强电流包围着,一道道强光向裂口内游走。

不到半分钟,一束楼房一样大的菱形光柱从裂口冲了出来,巨型光柱一半在裂口内,一半在外。一切就发生在牲畜棚圈的上方,带着闪电的黑色裂口逐渐扩大,裂口的下方已经落到了牲口卷棚的地面上。牛羊马匹狂叫不止,四处逃窜。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乱跑的牛羊跑进那个裂口就凭空消失了。陈建伍见状大惊失色,他跑回去拿了套马杆就出去了,李雅兰和陈锋也跟着跑了出去。陈建伍跳进卷棚套住了跑向裂口的马匹,马匹使劲的往前跑拉着陈建伍拖行,李雅兰赶紧跳进棚圈抱着着陈建伍向后拉,陈锋也钻进棚圈抱着母亲一起使劲向后拉,眼看拉不住了,陈建伍松开了手,三个人都向后跌倒了。

刚站起来,一头牛又向那边跑去,陈建伍便拽住了牛尾巴,李雅兰也赶紧帮忙,陈锋还是拽着母亲,陈建伍大喊让他们松手,妻儿却始终不松手。陈建伍使出浑身力气,牛大叫不止,缓缓向前走去,牛的半个身子已经不见了,陈建伍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使劲向后拉,根本没有注意到,情急之下李雅兰一脚蹬开了陈锋。

陈锋跌了跟头,他站起了准备再次上前帮忙。就在这个关头,裂口的光芒突然变强,半空中一束巨大的光柱从裂口中冲了出来,裂口眨眼间便消失了,陈建伍和李雅兰也顿时不见了踪影。随之而来的是一圆形的球发着蓝光从空中落了下来。圆球落到地面后,蓝光渐渐变弱,球体中心一个拳头大的光团向球体边缘闪烁着电流。

巨型光柱升上了天空,地面上的光球也跟着升了上去。光柱带着光球,向雪山飞去,一瞬间便到达了雪山上空。这时候它们已经变成了两个光点,一个大,一个小,不久那个小亮点便落了下去,另一个亮点也跟着落了下去。

夜晚恢复了平静,骚动的牛羊安静下来,陈锋一只手伸向黑夜似乎在讨要着什么,他四处奔跑寻找父母,却没有半点父母的影子,陈锋边跑边哭,他一遍遍喊着:爸爸,妈妈,寂静的黑夜却无人应答。

失去了父母,年仅八岁的陈锋便自己牧马放羊维持生计。附近的牧民见陈锋孤苦可怜,常来救济。和牧民相处久了,陈锋也变成了半个藏族人,他给自己取了个藏族名字,叫,扎西。

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常常来探望陈锋,他每次来都不停的转着转经筒,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岁数。在陈锋看来老人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老人每次来只是陪陈锋在草地上静静的坐坐。陈锋很喜欢这个老人,只是老人不太说话,问老人话,老人也只是摇头或者点头,有时候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喃喃的念经。

十四岁那年,就在陈锋父母失踪的日子,夜晚陈锋看到了一个亮点从空中落到雪山之中,就在他记忆中的那个方向,这再次加强了他寻找父母的信念。从此后那个老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锋时不时就会去雪山探路,二十岁时,他仍然看到那个亮点从天而降,二十六岁时也是一样。陈锋仔细盘算,这个现象应该是六年出现一次。他多次转移牧场,寻找线索,前后用了十八年时间却一无所获。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又过了六年,在一次探路时,他无意中看到一个发光的球体,球体和他幼年时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就在他接近球体时,球体变成了一束光,直通天迹,迅速消失不见了,毫无痕迹。他心不甘,继续寻找,终于在深山里找到了一个奇怪而神秘的洞穴。

看着日历,陈锋盘算,不明亮光降落的时间就快来临了,他再次准备一探究竟。就在这时候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两个博士要来巴颜喀拉山科考队,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不能解开其中的奥秘,他要想方设法让两位博士进山,或许这样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科考站的司机把左恩费和翟忠博送到草垫子时,司机让陈锋用马匹把两位博士带到雪山前兜一圈就回来,陈锋一路犹豫不决。到达雪山脚下时,陈锋看到两位博士带着地图,再加上他们执意要去,陈锋觉得机不可失,就没有按照司机意思办,他见博士顺利进山后就匆匆的牵马返回了。收拾好行头,陈锋便连夜进山。

救援队到达草垫子后始终找不到扎西。几个相熟的牧民知道扎西孤身一人,居无定所就没有在意。扎西的牲畜本就不多,现在也不知去向。他们知道扎西常常进山,扎西说过,如果看见山里冒烟就说明自己被困了,但他们始终没有看见山里面冒烟,这说明扎西根本就不在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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