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当我大声喊出此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从桌案嚯的站了起来,全身不可抑止颤抖着,握在右手上的信笺已经完全变了形。
在我包含了惊、怒、愤等多种情绪的喊声下,御书房外很快就有人进来。
“速叫负责夏锦和燕信两国外交的张大人和王大人,兵部侍郎李大人,还有薛丞相,还有,还有,总之抑月和夏锦两国边境事宜的负责大臣,都叫来见本宫。另,另叫侍案过来为本宫拟书。”我快速的宣布道,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是。”下面的侍者见我如此,不敢有丝毫的拖沓,快速答道,然后退了去。
侍者很快过来,执起笔墨,等我述说。
我仍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片刻之后方才睁开,我在受伤的信笺慢慢放在了桌案上,心绪以微有平静,但满眼以全是坚定之色。
“谨楚王之意,楚国愿与燕信国,夏锦国同结友好之邦,五十年之内不与两国兵戎相见。楚国愿与两国结成联盟,派十万大军,分与两国共同抵御百花圣国,并主动从清溪峡出兵攻打前武越国。另,对抑月国,楚国在战事之内,绝不对抑月国动一兵一卒。谨愿两国实现之前承诺,速将灵石与玉盘送往楚国。楚国愿以命搏之,成功与否,三国条约皆成立。”
我慢慢说道,一字一句间皆是坚定之意。
“唐统领求见。”
在我的话语刚落下的时候,门外便有传话声响起,接着便是唐峰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内。
这般急匆匆的样子的唐峰,对于一向给人慢腾腾的感觉的他来说,倒是少见的很。但我心里很清楚他会如此的原因,定也是收到了消息。他来见我,一定是来阻止我的。
唐峰进来之后,第一眼便看见桌案上刚书写完毕,墨迹都还未干的信笺。然后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剧变。
“公主不可。”唐峰有些惊怒的叫道,甚至连见了我应有的礼数都忘了,这样的唐峰,我从未见过,但却完全不加理会。
“本宫心意已决,这这事圣旨,你要抗旨?”我大声吼道。
我就知道他这般急匆匆赶来是来阻止我的,只是,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的能力,太高看我的理智。这个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是理智全无了。太多的情绪笼罩着我,已经把理智全部都淹没了。剩下在脑海里面的就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了……
太多的为什么,而每一个为什么后面都是我急切的想要只知道的答案。这些‘为什么’我再也不想去问别人,也没有时间等下去慢慢明白。我要自己知道,自己明白,让这些‘为什么’都有一个答案。
“就算抗旨,臣也要阻止公主,公主要知道,在公主之前的任性而为中,已经失去了很好的先机,如今花了大量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才布置妥当,而且北路军已经全部到了拒越关,护卫军也已经潜进了抑月国和前武越国,薛家这边也付出了大价钱妥协,飞蝗关也以全部布局妥当,只等前武越国那边一发难,就可以全盘而动。而此时公主如此,这些布局就可为全无用武之地,抑月国的护卫军无妨,但潜进前武越国的护卫军很可能会因此全军覆没。公主你可想清楚,公主此时的决定会让楚国白白付出很大的代价。再说,如今灵石只有半数之多,就算有玉盘,就算公主已经得过蓝灵的认可,公主这样做的成败之数也只在五五,这样太危险了。”
唐峰见我坚定如此,却不肯罢休,焦急的说道,片刻间便把当前的形势摊开在我面前。
但是,此刻的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那怕他分析的再全面,再如何的危言耸听,都以没有了任何作用。
不同的,这次不同。别说如今的我以是心神大乱,就算我彻底的冷静下来,我也会如此的。我心里很清楚。这事不同的,和所有的都不同。
不,没有就算我冷静下来,不会冷静,在这件事情的面前我永远不会冷静下来。冷静,叫我如何冷静,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会变成别人的,意味着我将彻底的失去他。
而他是不同的,他是我最在意的人,他是我付出了感情的人,他是我许以生死相随的人,甚至,他是我从没没有自问过,但却不能否认,我已经深深爱上了的人。
为了他,我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及到。那么,还有其他什么好顾及的?
所以,管他什么布局,管他什么楚国的损失,也管不了其他人的生死。我一向自私,这一切,都不在意了。
而这样,只是因为他是不同的,和所有人都不同。
因为他是南郭跃,我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