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戈这两天都在做同样的噩梦,梦中他沉到一个很深的水底,却能自由地呼吸。
在那里,能看到正午的日光穿透水面,由此他看到了这条河是有很多人自杀的,河底遍布人的尸体。
过了一会他又开始下沉,身体逐渐沁入了河底的泥土之中,先是下半身,然后是脑袋,而后整个身体都被埋没了。但是却能自由地呼吸。
但是身体一动不能动。
“明戈,醒醒。”他的老婆在身边摇晃他的身体,试图让他醒过来。
“啊。”明戈从睡梦中惊醒。
“我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奈丽。”他沉浸在很深的恐惧之中。
“你该去工作了。”
“哦,我突然忘了,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交易,该死的,那些人又在走私军火了。”
“我帮你穿衣服。”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这黑白照片真晦气,为什么把它摆在这啊。”
“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明戈迈着大步下了楼,突然感觉这天的日光照的让人睁不开眼,旁边的酒馆种了一片小雏菊。
明戈凑近了一闻,那里面散发出的香气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儿时父亲带他去田野中散步,每次他们都采到一大把各式各样的花,父亲会给他精致的石子作为装饰,那些石子他到现在都保存了下来。
父亲已经过世好多年了,他每个月都会去父亲的墓前看望,但这次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在西西里混迹黑手党让他感觉精神上的疲惫,恐惧,不安。
他时常感觉这些人最终都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的行径都比前几任的教父更残忍。
有的人对他们没用了,他们都毫不犹豫地残忍杀害。然后装模作样地给他们的家人寄去一笔钱。
走到教堂的门前了。
门前的美国人问明戈,今天感觉怎么样。
“same old shit.”
他走了进去,看到了昔日的同伴正在讨论关于老教父留下的一笔巨额财产。
“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父亲有遗产的,那笔钱是用来传给下一任家族里的人,现在他们夺去了我们家族的势力,还强行把我留在这个组织里。”
“本来是可以靠这笔钱,在将来时机到了的时候,远走他乡的,为什么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明戈的内心中升起了一阵阵无法言喻的恐惧。
“你们在说什么啊,伙计们,我父亲死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留下啊,这你们不是知道的吗。”明戈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所有人都目光都停留在了明戈的身上,五月的空气中透着一丝丧气。
“当然了,明戈,我们知道的啊。”现任的老板这样说道。
“所以我们要证实……你是不是在撒谎。”
空气似乎凝固在了这里,明戈似乎明白了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七月,是田野上的花开得最鲜艳的时候,刚出生的小鸟正学着挥动它的翅膀,那些组织里的人正忙着收拾赌场的生意,在孤零零的田野上有一个人的坟墓,是不久前刚刚立上的。
奈丽坐在坟前,手捧着一束鲜花,放在了这座坟前。
“谢谢你,给了我更好的生活。”奈丽这样说道,身后站着黑手党的老板。
那坟前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明戈之墓。
奈丽进了黑手党老板的车子里,老板为她关上了车门,之后这辆车开向了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