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在太阳耀眼的光芒下震颤着人们内心的悸动。
终有一天,我将失去光明,失去快乐,失去我该有的一切,那时的忏悔,一切都晚了。
我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
虽然生活在宫殿里的那些人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不会像乞丐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有求而不得的痛苦,但物质条件丰富真的就代表了不会痛吗。
昨天我又去地狱逛了一圈,见识了那些在血池中挣扎的死魂灵,就在最浓烈的痛苦将要吞噬我的时候,一辆马车把我从地狱接了回来,可是我脑海中还是挥之不去的那些场景,我开始意识到一点,我必须画画。
回到家我猛地发现手中握着一把钥匙。
我开始回忆起了那些死魂灵告诉我的事,拿着这把钥匙,打开那座美术馆的大门,里面的一幅画将会告诉我一切答案。
而后我去到了那个美术馆,进去之后这一幅幅嘲讽的画吸引了我的视线,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虚无感,幻灭感,和非真实感。
几个月前,在它们还没进到美术馆的时候,它们只是静静地摆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街上的那些人即使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神奇。
也不知道是什么倒霉的厄运让我看到了它们,讽刺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影子爬过了眼前的这幅画,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和煦阳光下的五月晴空万里景色中看到了死神。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切都晚了。
我转过头,发现了一个身影在后面慢慢地向我靠近,它在后面用一种尖利的声音叫着:“别跑,别跑。”
那身影带给我的虚无感使我放弃了思考,我放下了手中的钥匙,试图逃离这冰冷急促的夜的黑暗。
死神在后面叫着:“扩张,无限扩张!”
什么?他在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里的卑劣,可以唤醒自己本初的愿景,我早已然放弃了,也正是这世界的黑暗面才使我苦苦地支撑下去,这样的人生度日如年。
“够了!”我冲着空气嚷道。
谁知他对此全然不理会,挥舞着他那把华丽镶嵌着钻石的大镰刀,一下子勾住了我的灵魂,然后用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它从我的身体里分离开来。
远处似火的夕阳躲在层层叠叠的云彩中,街边静默的石桥和树下乘凉的人们,仿佛都清楚接下来世界即将步入黑暗。
那阁楼上的东方女子唱着歌颂远方的诗歌,时不时引来街边的小伙子的目光,那词让人觉得颇有深意,“芳草本无情,何故惹叹息,风萧萧,水潺潺,月下静水潭。”
路上的疯子不停地拍打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停下,停下!”
他在说心中那块早已荒芜的田吗,那地方早已废弃,大地开始龟裂,那连绵不断的阴雨倾洒在麦地边上的画,红色油墨被雨打湿,滑落下来,像是昨天那绝望的人为了躲避扩张而从身体内溅出的几片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