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逐渐变暖,犹如阳光照射在身上一般,“难道是回光返照?死亡之前再一次感受到世间的温暖?等等…其实我想的问题是,为何这个恐怖怪人要取我性命?我觉得没做错什么,还是说之前做梦所说的誓死效忠瑞默尔家族?我对这个家族和他口中所说的同盟并不了解,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想反问,我想喊叫,我想…但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头脑中仍有意识,且比较清晰,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无法听命于头脑。
“啊!”一声惊叫,“叮当…叮当”又是两下清脆的声响,突然间空气中一片安静,过了许久,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发出声音,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声音太小,我实在听不清。
此时的我身体已经不再冰冷,慢慢的可以动了,如果可以把身体哆哆嗦嗦的状态算是“动”的话,我是这么想的。当我的手真的可以活动时,下意识去摸刚刚被扎过的脖子,确定没有问题时,继续摸着身体的其他部位,耳朵,鼻子等等…确定没事之后,意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的我,于是乎做了一个白痴一般的决定,转头去看一下刚刚挟持我又想要加害于我的这个什么家族的什么奈尔的。
“啊!”这次的惊叫是我发出来的,一只白骨手和另一只机械手被不知道什么工具从胳膊上切下,滚落在了地上,而发出刚刚清脆的声响。一身黑色的斗篷罩住了头脸,垂在身体两侧的双臂也一同被罩住,但仍然无法遮挡已经受伤的痕迹,血从斗篷里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我不是那种见血就晕的人,所以在这个场面下没有晕倒,但是发生在当下的事情仍然使我止不住的发抖。
“这小子还不错,居然没有晕倒,适合干咱们这一行。”声音的来源是在地上我的影子发出的,我是一惊,难道又有什么寄宿在我体内,此刻出现了?定睛看去,发现我和那个什么奈尔的影子是重叠在一起的,平时很少去注意自己的影子,就更别提是其他人的了。“菲奈尔,你就束手就擒吧,反正你没了这奇怪的双手,一无是处。”说罢,影子睁开了双眼,慢慢的从两人重叠的影子中站了起来,形成人形,除了蓝色的眼睛以外,全身都是黑色的,不过耳朵尖尖的这个特点无法掩饰,和爱德华的耳朵很像。
“巴赫,果然真不该在你们家族门口动手,依据情报显示,你们家族五位干部不是都去澳大利亚珀斯了吗,怎么你会出现在此?”菲奈尔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问道。“第三代子嗣所成立的家族中,只有王权氏族中曾经出现过“空间缔造者-暗箱””,在他离世后的千百年间不曾出现过这种能力的人物。你们也不可能利用空间移动从南半球转移到北半球,而且还可以抵达这么精准的位置来救“五子”。”
与其说不慌不忙,倒不如说已经彻底放弃了,虽然黑色斗篷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但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与方才要杀人不同的语气和声调,可能死也想要套出对面这个蓝色眼睛,被称为巴赫的家族大佬瞬间移动的秘密。
巴赫没有说话,身上仍然呈现着黑色,黑色的范围逐渐膨胀变大,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菲奈尔身上都有黑色的影子,只不过随着巴赫人形的变大,黑色的范围逐渐变少,身体几乎又可以像之前那样动了,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再一次感觉到寒冷,原来刚刚全身被温暖的不是鲜血,而是这位大佬的影子,应该是被影子保护了。
巴赫仍然没有讲话,菲奈尔疯狂的大笑着,最怕空气中突然安静,也怕他这种在安静中突然发出的疯癫的大笑,真怕他还留有后手什么的。这个时候爱德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原本惊慌的他看到巴赫时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快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开菲奈尔的身边,无法攻击到的范围。
“如果没有光的地方,巴赫的能力是无法使用的,如果电梯中的照明设施一旦出现问题,他会从这个狭小的空间消失,因为他本人不在总部,在这里的只是寄宿在我影子中的影子分身而已,而且一旦消失,就真的消失了,鬼才晓得他能有多少个分身,每个分身能坚持多久,他的能力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爱德华用类似读心术的方法,将想要说的话传递到我的头脑中,继续说道“咱们快走,先进入家族本部,无论分身是否消失,咱们都能幸免于难,因为这个人是诺菲勒家族干部阿道夫.菲奈尔,我的能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
我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从电梯到方才的打卡机短短不到50米的距离,感觉异常远,最后顺利的进入家族总部,当然是透过爱德华的血液通过了打卡机斟查。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了一劫,平时和其他家族一般成员战斗是绰绰有余,和高级成员战斗可以险胜或是脱险,但是面对干部级以上的成员,是不是能活着逃脱都不一定,如果不是巴赫分身牵制着对方,咱们两个都跑不了。”
这个时候我无法淡定,刚刚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我,现在脾气瞬间暴涨,“你们的什么鬼家族什么鬼干部鬼大佬,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把我扯进来?你们这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乱七八糟的,快让我走,我要回家,否则我就报警!!”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只想从这个地方离开,什么鬼总部的,之前我就是在梦里梦到考试和瑞默尔家族什么的,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
爱德华一边和总部中的其他人使眼色,一边试图安慰我,请我不要激动,等等会有干部过来和我解释这一切,并且让我更快的了解瑞默尔家族的历史,现状,组织以及人员,并且会给我把血液录入打卡机,这样以后不只是总部,连同以后全国各地的分部都可以进入。
正在他继续讲的时候,有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从旁边经过,走向大门处,与之同时,总部大门被打开了,首当其冲的是刚刚所谓的大佬巴赫,后面被影子束缚着双手被砍掉穿着黑色斗篷的菲奈尔,刚刚几个白色制服的人上前从影子中接过菲奈尔和那被切断的双手,被拷上一种看似很重的枷锁。
这个时候巴赫笑着说“这个人,会被我们家族扣押,如果对方想要让我们释放的话,我们可以适当的谈个条件,不过他的这双手已经不再属于他,被称为恶魔左手和科技右手的他其实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这两双手会被植入其他人的手中,会有更好的利用价值。”说罢,巴赫看了我一眼,突然眉头紧锁,踌躇的目光犹豫着想要和我说什么,就在这时,没等嘴唇张开,蓝色的眼睛同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我面前。如果不是爱德华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告诉我巴赫的分身时间已经到了,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也就是爱德华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的之后几秒,我感觉身边的一切由清晰变得模糊,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当我再次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时,我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摆设像极了三星级左右的宾馆,一缕阳关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射到我的床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仿佛催促着我起床。
原来刚刚我做了一个梦,奇奇怪怪的梦中梦,而且还是与之前有着联系的梦,宛如是在看一场连续剧,当我回过神时,时间已经是6点30分,手机上的提醒响了起来,今天是出差的第二天,要在7点半之前抵达牧场,赶快起来收拾洗漱。就当我刚刚抬头看向镜子时,我整个汗毛竖起,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下,我看到的不是别的,是我的脖子上清晰的手印,左边是只有白骨关节的血手印,右边是机械手指的烙印,附带的还有被本该扎透的伤口印记,我呆呆的站在镜子前,回想着方才梦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