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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树上开花

尽管接管了银行结案,一股子的霉气还是笼罩了当时在场的每个人。

柯俊侠把麻烦的交涉手续交给了秋霜,把其他的琐事交给了寒冰,自己不痛不痒的跟银行职员谈了几句,然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直到伊丽娜前来做现场勘测,他才冒出来打了个招呼。

直到办完了手续,众人带着尸体回特侦局,在路上,秋霜忽然说:“我觉得这劫匪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时间、地点和被抢走的物品,都太巧了。”

其他人还没发表意见,柯俊侠就很不满地说:“在路上瞎说什么!回去再说!”

寒冰拉了一下秋霜的休息,朝她摇摇头,意思是你可别趁当头儿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这些。

秋霜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毕竟在别人手下吃饭,也就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

回到办公室,寒冰走在最前面,却意外的看到了妞妞,一愣,问:“你回来了?”

妞妞一头雾水:“我一直在啊。”

寒冰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她是极聪明的,回头看柯俊侠,柯俊侠的也变的笑嘻嘻的一脸的开心,原来那副严肃的,触霉头的样子全然不见。

“声东击西?”寒冰不由自主的说“你们已经拿到档案了?”

“是树上开花。你说错三十六计了。”冷风一向和寒冰要好,这时笑嘻嘻的走上来对寒冰说:“这次公孙述那个老坏蛋是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时间也算的准,到了银行门口才给咱们小柯室长打电话,不过咱们小柯室长也反应的快,立刻就安排椰子姐姐和我去两个街区以外的银行取材料了。我们当时都能听到你们交火的声音,很为你们担心,你们都没事真好。”

“可是……”寒冰还是没弄明白所有的事,“小柯室长并没有……”她原本想说小柯室长并没有直接说让椰子去两个街区以外的银行啊,但是说了一半她后面的话并没有往外说,因为她想起来椰子比她们认识柯俊侠要早,还一起执行过很危险的任务,他们之间存在着何种默契和约定自然不可能对所有人都说。

就在寒冰和冷风对话的时候,柯俊侠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椰子已经把取回来的档案分类摆在柯俊侠的办公桌上,不光是案卷,还有各类的小玩意儿,包括孩子的玩具,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椰子见柯俊侠进来,赞道:“那个老家伙真厉害,简直滴水不漏,要是早点出来做赏金猎人,肩膀上起码一颗金星。”

柯俊侠从桌上拿起一个风铃,轻轻地晃动着,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让人的心扉得到了滋润。

柯俊侠又看了看其他的小玩意儿,发现大多是视觉和听觉玩具,一般这种玩具都是挂在摇篮上方锻炼婴儿视觉的,但是从样式来看,又有不少玩具的样式更成熟,适合更大一点的孩子,但不应该这么多。

椰子见柯俊侠皱眉,就笑道:“你也看出来了?答案在这儿。我刚刚翻到。”

柯俊侠接过卷宗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十一岁!这是始发年龄!”

椰子点头:“但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学习成长的很快,而且……”她说着,又拿出一张照片“她开始在慢慢的找回自己。”

柯俊侠看着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孩,眼睛明亮,穿着一件睡袍,但是,尽管有睡袍遮盖着,柯俊侠还是发现,这个女孩其实没有四肢!

“海豹人!”

但和变异人不一样,海豹人不是求生方向的变异,而是一种疾病,因为发育不完全,胎儿没有发育出四肢,这种孩子出生后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没人照顾的话,根本无法存活,但是照片上的女孩面色红润,看来被照顾的很好。

椰子又说:“我让你看她的脸,看她长的样子,面熟不面熟?”

柯俊侠又把照片仔细看了一回,然后轻轻的放下说:“是她。是405号。她一开始变成人形的时候,五官是模仿的你的,但是现在她在慢慢的找回自己。”

椰子又问:“那你现在有计划了吗?”

柯俊侠说:“不能太着急,我们先把案卷研究透彻了再说。”

椰子笑道:“是啊,咱们的薪酬是按照天来计算的,所以不能结案的太快,否则就没得赚了。”

两人正聊的投机,被椰子挪到地板上去的电话响了起来,柯俊侠接起来一听,只有伊丽娜冷冰冰的一句话:“来我办公室。”

柯俊侠一抬头,正巧看到椰子的眼神:“是她?”

柯俊侠说:“是的,可能是尸体有结果了。”

椰子笑道:“不可能这么快吧,这才回来几分钟,洗手都不够,怕是今天郝启英不在,又抓你去当助手吧。”

柯俊侠有心开个玩笑,就说:“难道你还吃醋?”

椰子的表情立刻便的很不屑,说:“我?”但马上又换种语气说:“怎么又提这事儿,不是说好了都过去了吗?”

柯俊侠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想:在咱们这儿最爱提起这件事的事你老娘吧。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柯俊侠也觉得有点奇怪,一早派了郝启英出去送冯先生,早就该回来了啊,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人呢?还有耶利亚女士,也好像一天都没露面了,虽然她嘴碎的有时候让人头疼,但是一天不见,还真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柯俊侠来到伊丽娜的办公室,看见伊丽娜正把一个小小的保鲜盒放在办公桌上,就问:“什么好东西呀,阁下。”

伊丽娜说:“自己看。”

柯俊侠走过去打开盒盖,盒子里是一枚子弹头,民用猎枪的。柯俊侠从笔筒里拿了个镊子,把弹头夹起来。弹头有损坏,但弹头底部的标记还在,从标记上看,这不是普通的弹头,而是专门为精确射击制造的高精确度弹头。

在柯俊侠的记忆中,银行的那场枪战里,双方都没有人使用精确射击的猎枪。显然有人转准备了精确射击武器,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秋霜早先说的没错,这伙劫匪抢劫银行是假,抢夺案卷是真。

伊丽娜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然后才说:“这具尸体能告诉我们的就这些了。你打算怎么办?”

柯俊侠一把抓起伊丽娜办公桌上的电话说:“借一下。”然后拨通了405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恰好是秋霜,于是马上命令道:“你立刻找个搭档,马上提审银行的那个安保,并且让看守所提高他的安全等级。”

特侦局虽然也可以根据需求查办案件,但他并不是官方的司法机构,所以没有羁押嫌疑人的权利,所以在初步讯问后,银行安保依然由看守所羁押。

柯俊侠放下电话,谢过了伊丽娜,正要转身走,伊丽娜却说:“不急这几分钟,聊聊。”

柯俊侠说:“明显了是灭口,这帮人无孔无入啊,我担心晚了最后一个人证也完蛋。”

伊丽娜摇头说:“不会,他只是个小内应,不会知道太多事的;再则你真的准备继续追查下去吗?”

柯俊侠说:“当然,这可是大董事会的委托,我知道阁下您担心什么,从一开始,这个案子就被高层某些人关注,先是把案子移交,然后又控制侦查范围。现在看用明的行政打压不行了,就趁乱玩儿阴的。这下也是他们自己暴露了实力,虽说他们也算是大都会的高层了,但是毕竟还没大锅大董事会去。”

伊丽娜点头说:“你分析的完全正确,却疏忽了一点,你觉得大董事会是真的希望你把这个案子查下去吗?”

柯俊侠愣了一下,确实,案子查到现在,路线似乎有些偏了,无论是自己向大董事会的演讲,还是大董事会的正事委托书,都是抓捕405变异生物,以免在大都会将来的废墟上出现一个怪物帝国。

伊丽娜说:“现在察觉出不对劲了?无论是大董事会还是其他什么势力,其实都在很密切的关注着你,你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尽快抓住405号变异生物结案,至于其他的情况,也许属于大都会高层内部的斗争,你最好不要卷进去。”

柯俊侠说:“可是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尽快抓住405号啊,她现在学习的很快,正在试图以普通人类的生活方式生活,从上一起杀人案至今,并没有其他类似的案子发生,而且她还会改变容貌和外形,要向抓住她,只能引她出来。寻找只是无用功啊。”

伊丽娜苦笑:“这大概就是个困境悖论吧。你现在是在踩钢丝呢。总之你要聪明一点,即便是给外人看,也要做出一副只是为了追捕405的样子,别牵涉其他的事。大都会内部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啦。”

柯俊侠点头说:“还有个办法就是快,快点结束这一切,免得不相干的人胡思乱想。”

伊丽娜点点头说:“你能明白就好,很多人之所以成为英雄都是被时势所逼的,并且请你相信我,成为英雄,百分百不是什么人生的好选项。”

柯俊侠感激地看了伊丽娜一眼,正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的这种眼神被伊丽娜察觉到,于是她立刻低下头,好像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一两秒后又抬起头,做出很惊讶的样子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去看守所吗?”

柯俊侠忙“哦哦”了两声,离开了伊丽娜的办公室。

回到405,迎面撞上急匆匆的椰子,就问:“和我一起去看守所吧。”

椰子一脸的焦急说:“去不了啦,我妈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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