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一个人是一种艺术,但做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投其所好。
柯俊侠愁眉苦脸的去看雅戈尔先生,正好雅戈尔也是一肚子烦恼,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想要出院,可是被医生苦劝,说是不好跟刘凯宁理事交待。正争执着呢,柯俊侠来了,医生见过他和刘凯宁一起说话,以为他们两人是朋友,就叫柯俊侠好好劝劝雅戈尔,柯俊侠答应了。
相比刘凯宁,雅戈尔先生觉得和柯俊侠聊天更轻松自在,虽然他同时也很尊敬刘凯宁。在这一点上和雏正相反。雏在下城区的底层长大,像柯俊侠这种人虽然英武,却不能给她终极的安全感。简单一句话,她是穷怕了的人。或许遇到危险和困难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找柯俊侠帮忙,但是最终,她认为能解决问题的还是刘凯宁。
柯俊侠没直接说出院的事儿,而是七扯八扯一些闲话,说话的时候还是不是的唉声叹气几声,最终引了雅戈尔先生的注意,主动问:“柯少爷(谁都没注意他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称呼柯俊侠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呢?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你说出来,我也许能够帮上忙。”
柯俊侠叹道:“也算不上什么麻烦事,就是有点可惜。”
雅戈尔说:“什么可惜?”
柯俊侠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说:“你别说,这件事你刚好帮得上忙。”
雅戈尔也来了兴趣,他一直很感激柯俊侠帮他救回女儿,想找个机会报答一下,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柯俊侠说:“我这不是办了个大案子嘛,还住了两周的院。”
雅戈尔说:“听说啦,我们去医院看过你,本来想让雏留下来照顾你几天,可你死活不答应。”
柯俊侠说:“真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好意,但是这回这个忙你肯定帮的上。”
雅戈尔想借机提出院的事,就说:“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柯俊侠说:“刚说了啊,办了个大案子,还住了两周远,其实那些医生啊都是夸大其词的,我就觉得我身体没问题嘛。”
雅戈尔感同身受:“是啊,我也觉得我身体也没问题。”
柯俊侠见他上了钩,开始顺着自己的话走了,就趁机说:“不过这下我算是有点名气了,来了不少赞助商找我,不过你也知道,资本家嘛,都是有手段的。其中有人送了我一张疗养的代金券儿,还能带一个护工。”
雅戈尔先生笑道:“好事儿啊……哦……我懂了,你想去休假疗养,想请个护工对不对?没问题,我让雏跟你去。”
柯俊侠摆手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这么好的身体还用疗养?而且我又接了一个案子,难度低,挣钱多,可就是一点,时间和代金券重叠了,那代金券有失效期,又不能折现,我呢,又想去办那个案子,所以……为难了。”
“这个……”雅戈尔也觉得为难“我只是个残疾人啊,也没办法帮你折现呐。”
“所以啊。”柯俊侠笑道“干脆你代替我去疗养,顺便带上雏做护工,咱们怎么也不能浪费啊。”
雅戈尔先生不是傻子,也有点明白柯俊侠的意思了,正要推辞,柯俊侠笑着说:“就这样吧,你也别说什么了。反正你这身体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没啥毛病,就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吃点好的,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雏刚才在一旁一直听着两人对话,此刻也跟着劝道:“爸爸,你就答应了吧。你早先不是还说咱们和刘先生非亲非故的,不好老欠人家的人情啊。”
雅戈尔说:“那也不能老麻烦柯少爷啊,人家帮了我们多少。”
柯俊侠笑着劝道:“我看啊,这都是缘分,咱们两代人都能这么有缘,得珍惜啊。”
雅戈尔说:“是得珍惜啊,所以我才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帮你个忙,谁知这……最终还是你帮我们。”
柯俊侠笑着说:“其实也不全是,这代金券不用也会浪费掉的嘛。”
雅戈尔说:“柯少爷你可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代金券儿吧。”
柯俊侠见他已经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就说:“你要是答应去了,肯定就有了。你放心,这件事不需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的。”
“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雅戈尔先生握着柯俊侠的手,感激的说。
柯俊侠告辞的时候,雅戈尔让雏送他出来。在医院的门口,雏对柯俊侠说:“你办案的时候要小心哦,我知道你这人办案不要命的。去疗养可不便宜,你要办的案子小不了。”
雏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父亲的身体情况。显然无论是医生还是刘凯宁,都还没有告诉着父女俩实情。
柯俊侠原本想对雏说明真相的,但是看着雏还充满着稚气的脸——和当初第一次在楼店见到时,从气色到表情完全都不一样了,不过是一个还年轻的女孩子罢了,她能承受即将到来的生活压力吗?
雏见柯俊侠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微微一红说:“哥你看啥呢?没见过啊。”
柯俊侠猛醒,掩饰地笑了笑说:“没什么,等你们再疗养院安顿下来,我会过来和你谈谈。”
雏说:“哥你别吓我,看你说的跟要立遗嘱似的,我跟爸爸说,咱不去疗养了,你肯定要去做危险的工作了,我不想你有事。”她说着,一时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
柯俊侠看她这个样子,又一想到她今后可能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而自己偏偏并没有照顾她的能力。最终只得又安慰了她几句,最后又说:“好好照顾你爸爸,他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
然后咬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柯俊侠离开医院后,就直奔一个同学那儿。
这个同学身材高大英俊,而且多金,在很多方面都和刘凯宁很相似,不过不同的是,他是个招人喜欢的人。
他有一头金发,又有一个很东方化的名字,叫一元康夫。
一元康夫的姓氏和金发都来源于父亲。
老爷子的生平相当的传奇,他家不是先天有钱的,一元康夫的父亲最穷的时候,口袋里只剩下了一元钱,但就是这一元钱让他翻了身,并且在一个东方女郎的帮助下发了大财,现在经销着一家很大的消防器材公司,有很多官方的订单,生意相当红火。为了不让后人忘本,他干脆以一元为姓氏,行为做派彻底的倾向于古典地球文化的东方化了。
也许正是受到父亲的影响,一元康夫从小就对古典地球时代的东方文化非常的着迷
既然是家里的独子,那么在历练之后继承家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元康夫二十岁生日过后,就被父亲扔在哥哥分公司历练,现在更是在父亲的一家消防器材工厂从底层做起。
不过在做了三个星期的流水线工作后,他就被分公司经理调到了厂部,做一名销售员。
柯俊侠就是冲着他这个销售员的职位来的,他想买一种很特别的消防器材:干冰手雷。
交战的结果毫无疑问,火焰对怪物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但是无法活捉怪物,但是干冰手雷或许能够做到。
但是由于干冰手雷所产生的超低温对生物也有很大的杀伤作用,所以虽然归类消防器材,但是即便是在开放的大都会,依然属于管控器材。但大都会毕竟是大都会,只有合理的运用钱财和关系,就算是干冰手雷一类的东西,也能顺利的入手。
一元康夫对于柯俊侠的到访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他实在太无聊了,因为分公司经理很照顾他,业绩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操心,但是他不操心不等于别人不用操心,所以别人很忙,他很闲,以至于闲的无聊了。
柯俊侠当然不是来找他聊天消遣的,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一元康夫听说柯俊侠要买干冰手雷,脸色一下变了,然后吸溜着嘴唇,半晌才为难地说:“你要那个干吗啊,即使是我,也很难搞耶。”
柯俊侠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即便是同学,友谊也绝对不是免费的,于是问:“那怎么样才能不难搞啊。”
一元康夫依旧皱着眉,吸溜着嘴说:“怎样都难搞。”
柯俊侠笑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不是不能搞,而是很难搞。”
一元康夫也咧嘴一笑,说:“不亏是学霸,一点就透。”
柯俊侠说:“可别这么夸我,不是世道艰难,谁愿意才华横溢啊。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反正你也知道我的,没钱没地位没亲人,为了一口饭干玩儿命的事儿。比不得你们这些喊着金钥匙出生的。”
一元康夫说:“瞧你说的,明打明的制造阶层隔阂嘛。其实我要你做的事也是你的老本行,而且你轻车熟路。”
柯俊侠说:“难道你想委托我什么事?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元康夫说:“没麻烦,其实对你来说也是轻车熟路的,我是想委托你做我的保镖,陪我去深渊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