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岱刚和克尔诺拉格。”布伦德昂起头,眯着眼睛说道。
岱刚的形象是完全笼罩在重型盔甲之中的“人类”,祂的背上有一把极为夸张的重剑,上面有锯齿和血槽。克尔诺拉格则是完全笼罩在一片灰雾里面,祂的轮廓有点像一个人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手上还拿着手杖。
魄伊涅瓦、岱刚、克尔诺拉格、奥梅里梅四位神灵在无尽混沌中聚首,这个时候,奥梅里梅首先说话了。
“那我们……开始吧。”奥梅里梅并没有开口,祂所用的语言也并非是在场众人所熟知的任何一种,但是所有的人在听到的时候依然明白了祂的意思,似乎这是回音之厅的额外作用。
魄伊涅瓦怪笑了一声,说道:“老龙,你不是那个位面的正神吗?为什么要和我们这些魔神一起谋划。”
奥梅里梅巨大的龙身扭动了一下,不满地说道:“那六位……‘同伴’,都太软弱了……而且一个位面的权柄也不需要分成七份,分的越少……力量越强。”
克尔诺拉格的声音像是被蒙在袋子里发出来的:“现在,艾瑞斯达和黑暗位面的权柄都还没有分配完。”
岱刚冷笑一声:“黑暗位面注定是属于毁灭的位面,它的权柄必将归于我的手里。”
克尔诺拉格嘲讽道:“你这个脑子里只有破坏的家伙,冥柯其历那家伙都比你更可能执掌黑暗位面。”
岱刚的右手刚刚握住背后的重剑,奥梅里梅就发话了:“住手,我们连计划都还没有,你们就开始内讧了?都少说两句。”
岱刚冷哼一声,将手收了回来,克尔诺拉格则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好了,黑暗位面的终结之战已经开始了很久了,我们现在需要稳稳地拿住它的权柄归属,这样我们才有力量为占有赞扎尔和艾瑞斯达做准备,这里就要岱刚多做点贡献了。”魄伊涅瓦说道。
奥梅里梅赞同道:“无光神域是唯一拥有军队的神域,不过你放心,我会从我的腾龙神域中拿一点东西补偿你。”然后祂的眼睛看向其他两位,魄伊涅瓦无奈道:“好吧,我会从冷夜神域中拿一点‘亵渎之血’补偿你。”
最后的克尔诺拉格表现得很无所谓,他说道:“我的‘梦境神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我也会给你点补偿的。”
岱刚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我的狄纳军团会随时待命,但是你们得想办法打开黑暗位面的次元裂缝。”
克尔诺拉格说道:“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也需要选好代言人了,掌控位面权柄最快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的‘代理人’来作为我们的化身。”
魄伊涅瓦提出了另一个担忧:“我们四位……足以对抗其他九位‘兄弟’吗?”
奥梅里梅答道:“只要我们掌控了黑暗位面……我们的力量就能增长到足以对抗他们的程度。”
魄伊涅瓦继续道:“那么还有两个主位面呢?”
奥梅里梅沉吟少许,说道:“我们只有掌控了黑暗位面、艾瑞斯达和赞扎尔之后,才能去那两个位面做点尝试,我一直怀疑某位‘兄弟’已经找到了掌控这两个位面的方法,但是……”
克尔诺拉格说道:“说不准是‘那位大人’……”
奥梅里梅大声道:“住口!‘那位大人’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有我们。”
克尔诺拉格笑道:“需要这么畏惧吗?”
“不懂得畏惧的话,那只能说我找错盟友了。”
在回音之厅中,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祂们这是在谋划夺取黑暗位面,”布伦德说道,“而且在黑暗位面之后,祂们还想染指赞扎尔和艾瑞斯达,但是神灵的领地亘古以来就没有变过,这些神为什么这么做?”
“祂们是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希路涅尼说道,“似乎掌控位面的权柄可以让祂们变强。”
霍华德心想:“神灵为何要追求更强大的力量?祂们还有敌人吗?还是说祂们要内讧了?但是神已经是最高位的存在了,变得更强大似乎毫无意义。”
“祂们还提到了‘那位大人’,你知道那是谁吗?”希路涅尼说道。
布伦德摇了摇头:“有谁能被神灵称为‘大人’?最强大的神灵吗?但是据我所知的,十三位神灵基本上是平起平坐的状态。神灵们还对第四、第五位面有想法,不过我们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两个位面而已,关于它们的知识几乎等于没有。”
希路涅尼感叹道:“真想探索一下那两个位面,它们就像是最迷人的女士一样,让人忍不住要摘下她的面纱。”
布伦德打断了他的陶醉,说道:“奥梅里梅和三位魔神联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赞扎尔迟早会陷入战乱。”
希路涅尼似乎不太在乎,他说道:“黑暗位面的战争要结束也得好久之后了,那个时候相信大陆上的魔法力量会比现在强很多。况且我们还有林埃尔,即使是神灵的化身,也不敢说能战胜他。”
布伦德没有再反驳,但是他心中却在嘀咕:“作为神灵,谋划的时候难道不是算无遗策吗?祂们发起战争的时候,也就是祂们有了十足把握的时候。”
画面中,四位神灵的商谈还在继续。
“老龙,你需要时刻关注赞扎尔位面,将所有情报收集起来。按照经验来看,那里是三个位面中最强大的一个。”克尔诺拉格说道。
奥梅里梅没有提出异议,祂补充道:“我也会关注艾瑞斯达,毕竟你们在那里也没有掌控力。不对,那里还有魄伊涅瓦的血族吧?让他们来办事或许更好。”
魄伊涅瓦说道:“他们可以作为补充手段,还是神灵的视界更广阔、更全面。”
克尔诺拉格说道:“很好,我们先拿下黑暗位面,将其他几位赶走;然后再图谋艾瑞斯达,最后集中力量拿下赞扎尔。到时候,如果我们的力量还不够的话,就需要想办法拿下那两个位面了。”
说到这里,祂忽然笑了:“或者艾瑞斯达的种族会不满我们的掌控,但是他们对赞扎尔位面的仇恨会驱使着他们投入战斗。”
“祂们是指上一次纪元终结之战的时候,人类将矮人、精灵、兽人、巨魔等种族驱逐的事情。”布伦德说道,“艾瑞斯达是一个极为荒凉的位面,那里的土著只有一些生活在地面之下的弱小种族。”
霍华德插嘴道:“那他们在艾瑞斯达能聚集起来力量吗?三千多年的时光会让他们变得虚弱吗?”
布伦德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么多种族,再是虚弱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况且他们还将得到神的帮助。”
希路涅尼说道:“情况比你们想的要糟糕得多,精灵和兽人都是寿命悠长的种族,兽人们可以活到两三千年,而精灵族,只要他们不被杀死,他们就不会老死。时间会让他们的力量积累下来,而不是变弱。”
布伦德说道:“幸好精灵是难以繁衍的种族,而兽人的魔法则一直都不强。”
希路涅尼说道:“不过……我们人类虽然寿命不长,但是我们一直是最强大的种族,在三千年前我们可以力压诸多种族,三千年后我们同样可以办到。”
四位神灵又商讨了一阵子,最后奥梅里梅说道:“很好,很好。我们需要在‘这件东西’面前做下承诺。”
话说着,奥梅里梅巨大的龙身忽然缩了起来,然后逐渐“溶解”、扭曲,最后祂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类的形象,是一个英俊的金发男士,只是祂的双眼中的瞳孔是类似蛇一样的竖眼,而且是金色的。
变为人形的奥梅里梅一挥手,无尽混沌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发光的门户,祂将手探了进去,拿出了一块不规则的、毫无光泽的“石块”,那道门户也消散无踪。
“你是怎么弄到的!你在哪里找到的!”岱刚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惊怒,似乎对那块“石头”有些畏惧。
奥梅里梅的金色竖眼扫视了一下岱刚,祂说道:“‘那位大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借用’一下祂的东西又有何不可?”
克尔诺拉格说道:“竟然毫无惧色地将这东西拿在手上,看来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还要强……好吧,我们赶紧对着它做个承诺,这样我相信就没有人会违背今天约定好的事情了。”
四位神郑重地围着这块不起眼的石头,仔细、认真地做下了结盟的承诺,这块石头在祂们说话的时候微微发亮,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在众神做完承诺之后,这块石头微微一颤,射出了一道光线,似乎是直接冲着回音之厅的众人而来的,在影像中变得越来越接近,但是最后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给阻挡了。
在场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因为奥梅里梅的金色竖眼已经看了过来,似乎能够看穿无尽空间、看到在回音之厅里的人一样:“竟然还有些渺小的虫豸……胆敢窥视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