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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小产

等到宴会散去,我心里有事,母亲又身子沉,我也没心思去跟着闹洞房,早早回屋睡了。

第二日,我才起床洗漱,眉儿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果然,府里面关于如意的流言蜚语已经一夜传开。她昨日未跟着我去母亲那里,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见我表情冷淡还十分惊讶,流云这才将昨日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静音堂时,眉儿愣了愣。我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所以这段日子你也莫要去你干姐姐那儿了,至于你干姐姐,不必担心,母亲总会让她避嫌的,碍不着她。”

“我就说那如意是个不安生的,瞧这事儿闹得。”浮珠重重叹了口气,“他们还不知道如意已经必死无疑。”

“怕不安生的是另有其人吧。”锦瑟最是聪慧,默默地开口。

且看今日三婶婶怎么样吧!

今日是三婶进门拜见长辈的第一日。

三婶容颜并不出众,清秀有余,婀娜不足。可那端庄落落的气度让人忍不住侧目,不愧是诗书礼仪传家的百年家族。一福一拜间那番周到精致的礼仪恍若翩翩舞蹈,让我们钦羡咋舌。连一旁原本落落寡欢的三叔也惊得睁大了嘴巴。

“呵呵,悌妇果然是名门家族出身,这周身气派,我看了真喜欢,以后可得多提点提点我们容宛,整个一野丫头,我是操碎了心。”大伯母见着有便宜可沾,对着三婶满脸堆笑,眼神明亮。

“说的不错,家里几个丫头都要像你们三婶多学学。”祖母话虽这样说,却只对着身边的容瑶耐心提点着,说罢,又是高高在上地坐着,连刚刚勉强挤出的一丝喜气也没了。

“是。”我们几个小丫头起身应着。

“几个侄女都是好的,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即使祖母脸色再阴暗,三婶依旧是山不动水不动的安然模样。我不禁对她存了一丝敬意和提防。

大伯母自然也看在了眼底,轻轻掩了掩嘴角的讥讽道,“对了,今儿个一大早,我倒是听了一个笑话,怎么那三爷身边的如意姑娘……”

“哦,这事儿啊。”母亲不动声色地接了话头,默默看着大伯母,“那丫头得了失心疯,昨日胡言乱语的,现在正关着呢,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惊着客人就不好了。只是难免不知底细的下人乱嚼舌根,大嫂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自然是的。”大伯父连忙笑着打哈哈,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大伯母不过就是无风不起浪罢了,见这情势便住了口。

难得的是三婶,事不关己地细细品着手中的茶水,嘴角挽着的笑靥一如既往的随和,恍若听着别人家的闲话。

“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儿媳妇留下来。”祖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冰冰的眼神犀利地扫过低头不语完全看不到神色的三叔。

“母亲,不若儿子也留下来吧。”父亲明白祖母对母亲的不喜,到底舍不得母亲受刁难。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如意是我身边拨过去的,我向你媳妇问一声都不行吗?”祖母骤然提高了音量,眼底对母亲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这话就有些重了,母亲赶紧冲着父亲微微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父亲无奈,只好领着我下去了。

我不敢走远,只在回去的路上静静等着,想着有绿萝在,或许能周旋一二。而父亲直接去三叔院子里了,三叔也该吃顿排头醒醒神了。很快,母亲单独一人慢慢走了过来,神色倒并无异样,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忙迎了上去,“母亲,祖母可是为难你了?”

“无碍,不过是问几句话罢了。”母亲不以为意,正襟款步往前走,可我分明看到她拢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那红袖姐姐呢,怎么没跟着您?”我着实奇怪,没道理啊。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老仆妇掺着一个女子正往这边过,那女子埋着头,弓着腰,似乎是受了伤。

不对,那衣服,那是红袖姐姐。

“红袖姐姐。”我嚷着跑了过去,只见她骤然抬起满面泪痕的小脸,见是我,勉强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虚弱地呼着气,“无事,我无事。”她身上的确看不出任何伤痕,我顿时红了眼眶。

“夫人,夫人无事吧。”她又颤巍巍地问。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模糊的视线里,正看到母亲青白惨淡的面容,双唇紧抿,目光如炬,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常人家这种事,主母管教不严,受几句婆婆的刺头是难免的,可祖母摆明了为了杨姨娘借题发挥,动不了怀着身孕的母亲,就打了母亲身边的红袖出出气,母亲根本说不出什么。

我被这件事情气的晚膳都用不下,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这件事儿,如意是死不足惜,可惜的是那个孩子,最可恶地是祖母,不分青红皂白,最危险的是那个幕后之人,她为的是什么呢,冲着母亲么,母亲最坏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那是冲着丁氏,她初来乍到,不可能啊。

渐渐的,脑子累了,也就沉过去了。

凌菡苑外室,守夜的锦瑟朦朦胧胧间听到轻轻的扣门声,猛的睁开了双眼,胡乱汲了鞋子走到门边,小声问:“是谁?”

“我,田婆子。”

田婆子是今夜负责守门的婆子,轻易不入内室,难道出了什么事儿?锦瑟见门外有灯笼照耀的微弱灯光,便也没点蜡烛,直接开了门。

“什么事儿啊?”锦瑟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打着哈欠问。

“锦瑟姐姐,是我,黄英。”

锦瑟定睛一瞧,田婆子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黄英,而且光亮下正哽咽不止地抓着门槛。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

“姐姐,”黄英抽泣地越发止不住,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

“什么,这,这可如何是好。”锦瑟闻言急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总要告诉小姐,去看看,万一,万一夫人有个三长两短……”黄英哭的咬住了自己的拳头。

这事儿依小姐的脾气,恐怕要闹个天翻地覆了。锦瑟到底年长,慢慢冷静下来,心里一阵恐慌。但也不得不进内室,唤醒小姐容玥。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有此刻这般害怕,全身哆嗦地站都站不稳,连衣裳都是锦瑟帮我穿的,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找谁算账,对,我要大家一起陪葬。

赶到碧霄院时,已是一片灯火通明。父亲站在颤巍巍的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呆滞而落寞,紧紧盯着内室的那两扇门,目光已经毫无焦距。可是,我根本没有功夫管他,直接冲了进去。

室内,早就住进府里面的三个接生婆团团围住了母亲的围帐,满天满地的血腥味,进进出出的丫头忙乱着,像没头的苍蝇。我一把抓住了泣不成声的红袖,“怎么回事?”短短几个字已经说的语不成调。

“傍晚时人便不舒服,脸色白的吓人,请了李家娘子看了,说是最近情绪波动太过,引起胎动太过频繁,恐有早产征兆。晚上,做了个噩梦,就,就出血了。”

我往人头攒动处望去,果然李家娘子坐在母亲床边已是满头大汗。所谓七活八不活,我不知道是何种道理,可是母亲正巧快八个月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我好似听见身边跟着的锦瑟使劲摇晃我的身体,摇曳的烛光在头顶打着圈圈儿,我想狠狠地骂一句,可张了张嘴,找不到自己声音。

紧接着,李家娘子急急忙忙出去了,我这才从完全看清了母亲的面容。湿哒哒的汗水像浸满了脸,眼睛只往上翻,我一个健步跨了过去。

“母亲,母亲。”我拉着她软弱无力的手臂,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口,只是压抑着声音不停地唤着。很快,身旁的位置又被李家娘子挤了过来,我知道,我在那儿只会徒增麻烦, 便失魂落魄地出去了。父亲已经不在,说是李家娘子叫去请太医了。

“其他人呢,都死了不成。”我环顾四周,竟不见什么人,胸中那团火瞬间就爆发了。

几个丫头从未见我这般色厉内荏,纷纷恐惧地不知所措。

恰巧这时,金妈妈和张妈妈还有流云他们闻讯纷纷赶了过来。

“如何了,樱娘如何了?”张妈妈将母亲从小奶到大,如珠如宝,现下也是急得唤起了母亲的乳名。

我亦是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淌了下来,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罢,张妈妈反而收起了眼泪,胡乱揩了揩,暗暗握着我的手下了狠劲道,“小姐,夫人这时候需要我们这些亲人,你且在外面守着,老婆子我要进去坐镇。”

她说的有道理,我重重点了点头。

打量了一圈儿屋子里已经吓蒙了的丫头,我慢慢坐了下来,脑子里还是运转起来。

“浮珠,你带上两个小丫头到几位姨娘和容瑶那里通知一声,马上到碧霄院侯着,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什么时候母亲安然无恙了,什么时候她们再回去。”我虽然慢条斯理地说着,可只有我知道指尖攒到肉里传来的痛处方能使我冷静下来。

“流云,你带上两个小丫头到祖母那里告一声,她也该醒醒神了。”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才不至于让自己崩溃。

“另外,锦瑟,三叔,三婶那里,你也好好告知一声,把如意的事儿直接挑明说了。”

“金妈妈,这府中里里外外所有事儿这几天就交给你了,尤其是如意姑娘那里,好好照应着,知道了吗?”

“是。”几人纷纷退了下去。

很快,姨娘和容瑶那里有了动静,匆匆忙忙过来了,在屋子角落中站成了一堆,我并不理睬她们的问安声,眸含厉色,阴沉沉地一扫而过,嘴角却挽着盛开的笑容。她们或愣怔,或急切,或安然的模样引入我眼底。

父亲带着徐太医几乎是和祖母一道过来的,老夫人到底碍于面子,精神不济地走了进来。父亲也没工夫搭理大家,只是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屋里的众人,便要带着太医进到屋内看诊。

“慢着,这是做什么,熙儿,你怎么能进去,屋里多晦气,就是徐太医,也不可入内,由屋中传递病情即可。”老夫人老神在在地发号着命令。

父亲脚步一顿,快速道,“母亲放心,徐太医只隔了屏风询问,由李家娘子看诊。至于儿子,儿子定要入内陪着樱娘方可安心,其他儿子并不放在心上。”

“你……”祖母粗砾眉眼一冷,就要训斥。

我气势汹汹上前一步,“祖母莫要忘了,母亲那日在你屋内,回来就开始不适。我们都知道你当着母亲的面责了红袖,莫不是血光之灾惊了胎,若是传出去了,您必定落个不仁的名声。如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您就想想别人会怎么说吧。”说完,我凛冽的眼神直直地瞪了过去。

祖母惊得后退了两步,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定在了那儿,就连父亲也愣住了,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徐太医,请。”我唤了一声,父亲才后知后觉地进去安排了。

“妹妹,你怎么能够如此说祖母呢,你……”容瑶假仁假义地站了出来。

我眉眼一挑,并不理她,只慢慢吩咐身边的流云,“我瞧着姐姐心急如焚,你去准备笔墨纸砚,姐姐在此地抄抄经书,想必能给母亲带来好运。”她既然嫌站着无聊,那就帮她找点事情做吧。这种名头容瑶自然不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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