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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决定

罗紫曦苦笑着看了齐紫渊一眼,道:“因为卦象上同时还显示了这件事只有莫鬼能够解决,如果莫鬼不去的话,修真界将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就打算牺牲掉他?”齐紫渊冷道。

罗紫曦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件事不解决将会死很多的人,虽然对于莫鬼来说是大凶,但是也不是毫无生机,只要把握住了也可以化险为夷。”

“凭什么……”凭什么要他去?凭什么是他?他从不欠世人什么,可是世人为何总是能够理所当然的要他付出?就因为那视为灾难的身份?可是明明,明明……

齐紫渊霍然起身,满脸冰霜,黑发白衣,双手紧握背在身后,一时间身为剑修的剑意迸发开来,仙风道骨冷酷无情,就连同为剑修的罗紫曦也从心底泛起寒意,齐紫渊的剑意一直都是一往无前杀伐果断,从不带半点人情。

虽说罗紫曦一直相信着自家师弟,但是感受到齐紫渊因为莫鬼的事情而扰乱的情绪,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面色不由严肃了起来,他语重心长的道:“师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他投胎投错了人家。”

罗紫曦或许不知道大家都在说的话对于齐紫渊来说是多么的刺耳,凭什么就因为出身不对,就要判一个白纸般的婴儿死刑?多少大罗金仙般的命格最后却陨落在修道途中?多少大善人命格的人却自私自利?为什么偏偏因为灾星命格出世就要判一个人的死刑?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明明命格也不是不能改变,事在人为。说到底他们是怕牵连到自己,所以不愿意犯险,哪怕错杀,哪怕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杀掉他比教导他省事多了,而且还没有后顾之忧,多好,很好!

齐紫渊的剑意愈加强烈,剑锋中的杀意浓烈得让人胆寒,罗紫曦知道自己的话让齐紫渊生了怒意,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说的没错,所以他不惧。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缓解了下心中紧绷的情绪,罗紫曦看着齐紫渊挺拔的后背道:“师弟,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师尊在飞升前的最后一卦。”

飞升,白死难求一活,就算是剑修相对于其它修者飞升要容易些许也是十死无生。所以卟琨派有一个传统,每一个大能在飞升前都会以自己寿元为代价卜上一卦,这一挂却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精通此道的为了世人,稍逊一筹的为了门派,反正他们都要飞升了,寿元于他们来说不值一提,成功飞升的就成了仙人,为下界占卜消耗的那点寿元不算什么,没成功的就更不用多说了,而那一卦也算是代表了斩断红尘,从此不再欠世间人。

而齐紫渊他们的师尊在飞升前替世人算了一卦,这一挂让莫鬼跌入深渊却也给了他一线生机,可笑。

齐紫渊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谈起自己的师尊时眼中并没有多少敬畏。“灾星降世,人间炼狱,杀之不得,箍其一世。”

罗紫曦道:“我不明白,为何不能像之前一样直接扼杀,而是要他活着,禁锢着?”

“哼,到了师尊那个高度也许你就明白了,还是说你在怀疑师尊?”齐紫渊问道。

罗紫曦摇了摇头道:“我自然是相信师尊的,也相信你。”顿了顿罗紫曦迟疑道:“师弟,难道你知道其中缘由?”

齐紫渊抬头看着天空,神色漠然。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世间除了老天,恐怕就只有两人知道其中缘由,就连师尊也不过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见齐紫渊不说,罗紫曦也没有在追问,起身整理着衣袖,神色间已然恢复了以往的仙家掌门风范,他不容置喙的道:“这件事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莫鬼去人界便有一线希望可至少在安定五百年,他不去那人界此次必然会陷入地狱,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怎么做才是。”

“呵。”齐紫渊背对着罗紫曦的眼神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疯狂神色,他冷笑道:“也可以这么说,莫鬼不去至少还可以再活五百年,去了便只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

罗紫曦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紫渊坚挺的背影,他的话让罗紫曦不由自主的背脊发凉,过了好久才勉强用平静的语气道:“师弟说笑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我去。”

打破这场无声的较量是莫鬼突然闯入的声音。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实在是听得清清楚楚。莫鬼面色坚定的道:“这件事就由我这个当事人决定吧,什么时候出发?”

罗紫曦神色复杂的看了莫鬼一眼,道:“这件事虽然关系重大,但是还没到关键时候,所以不着急,完全可以等比赛完了在出发。”

莫鬼点头。

从莫鬼出现一直到罗紫曦离开齐紫渊都没有在说话,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石雕般巍然不动,可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莫鬼有些心虚的看着盯着自己的齐紫渊,他觉得无形的压力实在太大,虽然齐紫渊只是板着脸,但是莫鬼就是知道他现在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果不其然,就在莫鬼准备溜进房间时,齐紫渊说话了。

“莫清霜!”

莫鬼停下了脚步,他从齐紫渊短短的三个字里听到了许多情绪,一时间居然让他分不清到底都有哪些。

这还是齐紫渊第一次在他清醒后叫他的本名,一时间竟让他心乱如麻,莫鬼叹道:“齐上仙。”

沉默再一次蔓延,两人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齐紫渊先败下阵来,他有些赌气的道:“随你。”说完便甩袖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在袖里紧握的双手有多么的不甘。

莫鬼神色复杂的看着齐紫渊的背影,说实在的,对于齐紫渊言行中的关心在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敢相信,也找不到相信的理由,堂堂上仙齐紫渊会将一个灾星鬼修放在眼里?说出去他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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