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歌儿的话,莫清霜点头,稍显冷淡的道:“那就有劳吕姑娘了。”
吕歌儿以为莫清霜是因为不相信她真的会去找破阵之法,所以态度才会有些冷淡,毕竟她是吕家的人,而红泽就是被吕家人困住的,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等两人都离开视线后,红泽才抬头看着依旧望向齐紫渊离开的地方,试探道:“他就是你喜欢的人?”
莫清霜并未回头,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处,摇了摇头,叹道:“喜欢或许还谈不上吧,最多也就是比较在意而已。”
“哼,嘴硬。”红泽明显不相信莫清霜的解释。
莫清霜终于回头看了红泽一眼,道:“那要我如何说?”
看出莫清霜此时的心情很不好,红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你这次去那地方有什么发现?”
红泽指的自然是此前不让莫清霜去的地方。
莫清霜摇了摇头,“关键的时候齐紫渊他们闯了进来,所以我得到的线索并不多,不过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红泽问到。
“这秘境的主人真的很恶趣味!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测他在想什么,又准备打什么主意。”莫清霜想到那些包裹着人脸的水晶兰,心里一阵恶心,简直和四祭阵一样的让人背皮发麻。
红泽听见莫清霜这么评价自己的主人,眼神闪过一丝看不清的情绪,不过因为相隔太远,并未被莫清霜察觉。他像是回忆一般,眼神望向遥远之处,道:“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莫清霜听红泽这么说,突然对那个神秘的主人来了兴趣,她盯着红泽道:“能给我讲讲那人的事吗?”
红泽看了莫清霜一眼,停顿良久才道:“以前我一直觉得很了解他,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不了解他。甚至,我连他是本来就是那种疯狂的性格,还是中途变成那样的都不知道。”
“怎么说?”莫清霜不解道,难道这人身上还发生了什么?
叹息一声,红泽道:“在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善良乐观的人,乐于助人,不求回报,也是因为他是那样的人,所以在长久的相处之后,我才在他的提议下签订了契约关系,可是没想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瞒过我们之间的契约感应的,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假装,还是后来变成这样的。”
“变成这样?”莫清霜疑惑道:“难道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古老的家族很难做到一直都繁荣昌盛,总有遭遇变故的时候,挺过来,那么家族就依然存在,挺不过,那就只能覆灭,他出身的时候,吕家还算强盛,那时候的他没有大家族子弟的傲气,他才华横溢却又善良乐观,交际甚广,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我也是在那时候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他的。”红泽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他看了一眼漫无边际的曼陀罗,叹道:“可是在他刚成年之际,吕家便突然遭遇了变故,是什么变故我并不知道,但是他那时候很受打击,独自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谁也不见,我甚至听说他还服毒自尽过,不过被下人及时发现,又因为他的修为还算高强,总之最后他活了过来。”
红泽收回眼神看向莫清霜,“所以我想,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的话,应该就是在那时变了的吧。”
莫清霜点了点头,思忖道:“遭遇突变,受到极大打击,确实容易让人思想发生改变,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和他签订契约的呢?”
红泽皱眉回忆道:“当时他闭门不出,我很担心,所以去找过他两回,可是他却并不见我,后来我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在那之后大约是半年时间,他突然过来寻我,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颓废的样子,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犹如疯子,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莫清霜听到这里,突然道:“也许他那时候就已经疯了吧,不是精神上疯了,而是心里,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
红泽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变故,你说的有道理,或许当他来找我时,他就已经疯了,是我的错,当时如果我执意不走,留下来陪他,也许他就不会变成那疯狂的样子了。”
“这不是你的错。”莫清霜认真的对红泽说到。
红泽苦笑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也是在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一个大男人却哭得很狼狈,他哭着对我说他只剩下我了,他想要我永远的陪着他,我心中不忍,便同意了,原本我想着他虽然资质还算优秀,但要成仙却机会渺茫,顶多也就陪他一两万年罢了,没想到……”
“没想到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邪术,学了邪法,将你困在了这里。”莫清霜接口到。
红泽一愣,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应该是堕入了魔道,在木屋里我看到的一切都诡异得很,不像鬼术,更不想仙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学了魔术。”莫清霜肯定的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少见的奇门遁甲,不过概率很低。”
“魔道……什么时候……”红泽愣了愣,喃喃自语,似乎想不明白,好友究竟是什么时候走了不归路。
“说起来,我之前处理的许多棘手的事情,看起来像是鬼术,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应该都是魔术。”莫清霜道。
“什么?”红泽没明白莫清霜指的是什么。
摇了摇头,莫清霜突然起身道:“我还想再去探探这个秘境,也许能够解开你我心中的迷惑也说不定。”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修养,你的魂魄看起来很不稳定。”红泽皱眉道。
莫清霜摇头道:“这事不急,我先走了,回见。”
说完莫清霜便转身离开,现在她知道了曼陀罗海怎么辨别方向,这里便再也困不住她,她想在回荒地看看。
红泽说的没错,她的魂魄状态确实不稳,但伤情其实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她的主要魂魄都还在她的本体里,肉体禁锢住了她的主魂,现在她的魂魄根本就不齐,自然看起来就不稳了。
红泽看着莫清霜离开的背影,本来想叫住她的,可莫清霜离开的实在太快,早已经走出去太远,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后背,红泽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原来莫清霜喜欢的是那样的人吗?红泽没有贸然的去评价齐紫渊好不好,配不配得上莫清霜,因为喜欢本来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就像他喜欢莫清霜一样。只是,齐紫渊似乎与身边跟着的另一位女子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但愿最后不要伤到莫姑娘的心。
再说这边。
莫清霜虽然打算再去荒地探探,可是有了刚才的遭遇,使得她谨慎了许多,选择了绕路而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她一个人时遇见的只是一小群怪物就让她觉得麻烦得不行,如果再碰上刚才那样一大群,没有齐紫渊在,那她可就头疼了。
荒地没有参照物,虽然没有迷阵,但也容易迷失方向,所以莫清霜也只能向着大方向前进,至于能不能找到掉落戒指的地方,那就全凭运气了。
也不知是莫清霜运气太好,还是太坏,在向前走了大约三十来里路程的时候,莫清霜发现了一个个的小草屋,因为离得远,所以莫清霜也只能看个大概,她发现,草屋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大约有几十座!
谨慎的慢慢靠近了些,莫清霜看到了来来往往的小黑点在屋子周围进进出出,难道这个秘境里还有人类?看这屋子的修建程度,恐怕还是文明程度不太高的原始人。
又靠近了点,莫清霜终于看清了那些小黑点,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让她吃了两次亏的怪物!
没想到这些怪物智商已经高到能够修建草房子的程度了,虽然修建得不如人类的草屋完整,歪歪扭扭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吹倒,但是也不能否认它们会建房子。
看这情况,它们恐怕也有了初步的社交,看来莫清霜第二次遇见它们绝不是偶然,而是它们有意的埋伏,它们这么做,也许是替它们的伙伴报仇,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放过好不容易发现的食物。
不过虽然它们有了不错的智慧,但莫清霜心里并不后悔杀了那些像是水猴子的怪物,当时那种情况,她如果实力不强,恐怕也会葬身它们的口中,不是恐怕,是一定会死在它们手里,弱肉强食,谁也改变不了。
令莫清霜在意的是,这些怪物都是需要进食的,可是这里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地,那么它们的食物来源是什么?又在哪里?要知道,这么一大群的怪物,每天的食物量都是惊人的。
难道,这片荒地里除了这些怪物,还藏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