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件事情之后,昔离也在没有与凤来儿提起让她离开的事情,而昔灵芸也对她十分的热情。有时候凤来儿就想,日子若是就这般一天一天的过下去该有多好。可是心中对于母皇的担忧也在隐隐的提醒她不可以贪恋。可是什么时候她才舍得走呢,越相处,她就越舍不得啊。
附庸风雅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很棒,毕竟她是凤国唯一的公主,自小受的教育,读的书也是不容小嘘的,所以平时和昔离兄妹两个对对诗,作作画,也都是小事一桩的。但是真的关系到茶米油盐,也正因为她是凤国的公主,所以她是一窍不通。而且似乎每次她要动手的时候,都会鸡飞狗跳一番。
但是家里总要有人打扫,洗衣做饭的。
所以,她和昔灵芸为了减轻昔离的负担,从众多家务中挑了洗衣服来做。她们俩一大清早就提着装满脏衣服的木桶和洗衣槌去小溪边了。
昔灵芸将木桶装满水,又神秘的撒进去一些药粉。便拉着凤来儿躺在石头上谈天说地了。
凤来儿惊讶的看着昔灵芸这一连串的动作,很显然,她不明白昔灵芸到底做了些什么。虽然是万金之躯,但是她也懂得洗衣服绝对没有这般的轻松,不然宫女们为何都恐惧调去洗衣服,还在暗地里偷偷的埋怨着洗衣服损伤手上的皮肤。
凤来儿有些不安心,但是看见昔灵芸这般笃定的神情。她也就半信半疑的躺在昔灵芸的身侧,她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芸儿,洗衣服,不是很吃力的嘛?但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看起来很轻松的模样?”
昔灵芸皎洁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悠着,她翘起二郎腿,骄傲的说道“有学问呢,自然是不一样的!”
听着昔灵芸这般自夸的语气,凤来儿也只是笑了笑,她还是很想知道原因呢。于是昔灵芸慢慢的解释道“我刚刚倒进去的是动物的油脂加上草木灰提炼而成的初级洗衣粉,然后我们等衣服浸泡好了,到时候在揉搓一下,最后漂洗一下,洗衣服就结束了。”
凤来儿听的云里雾里的,仍旧是疑惑不解的看着昔灵芸。
昔灵芸突然觉得她这么讲,凤来儿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都不一样。于是她脑子一动就拿出大招,暧昧的对凤来儿说“你问哥哥吧,是哥哥教我的。”
别看她年纪虽然不大,也没谈过恋爱,但是凤来儿和昔离之间的关系,她还是能够瞧出几分意思来的。
凤来儿一下就沉默不语了,只是脸颊边微微红起。她安静的躺在昔灵芸身旁,看天,看云,十分的惬意,自由。这小丫头故意在作弄她呢,但是她却觉得这样的说话氛围很舒服,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芸儿,你们真的只是这个寨子里面的人嘛,为什么什么都知道,这般的厉害。”
昔离和昔灵芸日常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都和别人有一些不一样,都是些新奇的东西。若真是这个寨子里面的人,也真是神奇了。
昔灵芸心里一惊,立马提高的警惕。别看她平时不怎么长心,但是只要是涉及这方面的事情,她可是精明的很。于是她模糊的回答道“来儿姐姐,我们是哪里人不重要。只要我们满怀善意,这样就足够了。”
凤来儿爽朗的笑起来,她想起了那天在竹林里昔离说的话。她对昔灵芸说道“你们果然是一家人,连说的话都一样。”其实也对他们是哪里的人不重要,只要他们是他们就好了。
“哥哥,也这样说嘛?”昔灵芸反问道。这个问题呢,昔灵芸是为了应付似的问道,因为这种说法,本就是哥哥一天到晚一直和她说的嘛。她只是想把话题转到别处去。
凤来儿点了点头,她又有了疑惑,她问道“芸儿,平时就你们一户人家在这深山之中如何生存?”远离人群这么生活,虽然僻静,但是也繁琐的地方。
“哥哥待寨子里的民众极好,大家都对哥哥感恩戴德的,所以自从我们在这里住下后,也就从来没有愁过食物衣服的问题。”昔灵芸眼眸之中带着点骄傲的说道,她的哥哥可是无所不能的。还有这里民众们,也是极好的。想来昔灵芸都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从小无父无母的,没有什么多的人关心她,可是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多的有人关心她,她还是幸福的很。
凤来儿在听完昔灵芸的一番话,内心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她开始引导昔灵芸说道“但是,你们这样依赖他们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呀。”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这样说不好听点就是靠着寨民的救济,难免有一天会发生什么意外。
昔灵芸听闻之后就不说话了,她太容易走神了,现在自己在那边想着一些事情。如果换做平时她可能就这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但是今天,她身边的是凤来儿,这不得不让她清醒的要想一些事情。
她和哥哥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纯属巧合,来到这个寨子更是巧合之中的巧合。或者说是缘分。既然无缘无故的来,她和哥哥就怕无缘无故的走。所以平日里与寨民的来往能省则省,但是寨民的热情让他们难以抗拒,三天两头过来嘘寒问暖。
生在这个多情的尘世,想要无情,真的需要多少坚硬的冷漠的面具。而事实也证明,她和哥哥根本带不了这般冷漠的面具。即便带上了,没有过多久又被寨民给瓦解了。
这个世界真的和原来的那个不同,这里有爱有温暖,让他们不想离去,可是他们却又整天惶恐着,怕极了,有一天又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去招惹一些情,少去爱一些人。免得离别的时候,痛苦的难以自拔。
早知如此绊人心,莫如当初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