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梦泽的几日,杨文图与墨迟切磋了几次,每一次都使自己的刀法更加精进,万空寂灭心法也更加稳固,而墨迟三人每天晚上都会在月下豪饮,一日清晨天色刚朦朦亮,天上便飞了一只海东青,愁春看见后来到了杨文图的房间里,“文图,孙伯已经到了家中,鬼医也在赶去家中的路上,我们启程回去吧”,而杨文图心中也正有此意,一别家中已经多日,父亲身在边关,而自己离家多时,也很是担心母亲,二人找到木尘做告别,而墨迟也向木尘表明自己要再出去寻找颜浓,“你们三人结伴,或许事情可成”,又嘱咐墨迟“出门在外万万要谨言慎行,凡事要三思而行,切莫争强斗狠,早去早回”。
木尘与其他弟子将三人送至桃林边,墨迟拱手,“阿鸢,寒幕我走了,这一次我一定把颜浓带回来,一定,师傅,徒儿告辞,万望师傅保重身体”。
“木尘前辈,晚辈叨扰多日今日告辞了,待来日得遇家师,定会再来云梦泽,诸位师兄们,告辞了”杨文图和愁春向木尘等人一拱手便与墨迟转身向林外走去,走出树林,三人上马,飞驰而去。刚出云梦愁春叫住二人道“我们进中原一定要经过陇西道,今日天气尚早我们就到陇西道的闲梦在休息吧,三人商定后便打马一路向陇西道狂奔而去,三人怕马匹受不了,便在中途休息了一次,在近黄昏的时候三人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陇西道外,杨文图面对着眼前的陇西道,神情有些恍惚,上一次来到这里,唐灵瑶还在,三人一路上还有说有笑,这一次虽是三人可是灵瑶确实换成了墨迟,愁春看出了杨文图的变化便说道,“这一次我们还住在闲梦吧,那里的景色我到了长安还念念不忘呢,我们就两天后天出发如何,顺便有些事情要做”,愁春神秘的一笑,杨文图与墨迟一脸的迷茫只得同意,三人来到了陇西道,杨文图因为身着浸雪裘,衣衫上未染风尘,而墨迟一身短衣,也尚可,只需弹去灰尘即可,愁春可就惨了,这一路飞驰宽大的袖袍满是泥水,愁春看看其他两人一脸的不高兴“先去换身衣服,看上去我好想你们两个的跟班,太不公平了”,杨文图没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三人来到了绸缎庄,“愁春,你也换一身短衣吧,未来我们还要赶很多的路,宽大的袖袍实在有些不方便”,愁春一想也是,便选了一套藏蓝色的胡人样式的短衣,三人都换了一双鹿皮短靴,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愁春,你这胡人打扮颇有些侠客风范啊,只是这扇子······”,愁春一看确实,这扇子与这身装扮有些格格不入,便插在了腰间,用短衣盖住,三人牵着马来到了闲梦。
”哎呦,三位客官,里面请,二位公子事情办完了,那位姑娘怎么没有同行啊”?杨文图二人具是一惊,“你还记得我们”?“嘿,瞧公子说的,我们干的不就是这个活吗,要是贵客都记不住,那我们也就活该被饿死了不是,还是老样子,上房三间”?“没错,上房三间,把马喂了,准备一桌酒菜,四凉四热”。
“好嘞!上房三间!四热四凉酒菜一桌,客官里面请了”!三人随小二来到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上,“文图,这小二记性太好了,我们换了一身打扮,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真是了不起啊”,“是啊,墨迟,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还不知道呢,要不还是先去小苍海看看吧,听说这两年,小苍海一直在打探颜浓的下落,“小苍海的气还没消呢,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消息,就是有,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不如你先和我回洛阳,我已经告知愁家各部,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说话间菜以上齐,“客官,马已经用上好的草料喂了,您的菜已经齐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在吩咐小的”,说完小二便匆匆的下楼了,三人急驰一路,早就饿坏了,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哎,你们听说没有,辽军进犯两狼山了”,“早就知道了,不是还不确定来没来吗,而且杨太尉已经去了两狼山,这消息早就知道了”,“不是,这次辽军真的到了两狼山了,听说这次辽军有上百万之多,黑压压的一眼都望不到边”,“你听谁说的啊,怎么感觉你像是被吓尿裤子的逃兵呢,哈哈哈哈”,“我有一个远方表弟,在前线当兵,已经把遗书写好寄给我了,说万一有不测,就把信拿给他娘”,“杨太尉那可是战无不胜啊”,“世事难料啊”。
杨文图听到这里,哪还有吃饭的心思吃饭,满心的想着家里,父亲不在府上,边关战事正紧,母亲又要应对朝廷的事情,又要处理家中的琐事,还要担心偷跑出来的自己,想必早已是焦头烂额,愁春看出了杨文图的心思,“文图,你和我一起去洛阳吗”?“愁春,我要回家里了,我本来就是背着母亲偷跑出来的,现在边关战事正紧,我要回家帮助母亲处理事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去边关帮父亲分忧”,“好,文图,回京的路和洛阳也是同路,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说完三人吃过饭便早早的休息了,现在的陇西道早晚温度差异很大,湖中的荷花早已经落败,杨文图想起了灵瑶,辗转难眠,便起身来到了那晚与唐灵瑶相会的湖边,故地重游勾起了杨文图不少的回忆,虽与唐灵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唐灵瑶的那份童真深深的印在了杨文图的脑袋里,母亲会接受一个来自江湖的女子做自己的娘子吗?如果接受不了呢,自己就此和灵瑶浪迹天涯也不错,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杨文图这样想着便不自觉的笑了,可转念想到家中,又是心烦意乱,看来今晚上是没有办法静心修炼内功心法了,杨文图拔出刹御,更在手中,在月色的照耀下,刹御寒光凛凛,“等一切都平息了,我一定去少林寺看看师傅,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不知不觉间,杨文图已不是当初那个背书的少年,不算强大的内心装满了心事,杨文图舞了一套刀法,出了一身汗,回屋躺下,而他走后,原来站的位置,出现一位全身笼在黑色袍子里的男人冷笑一声,向远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