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故意的。”晏安窝在晁朕怀里,说:“她们肯定知道我裙子坏了故意来取笑我的。”
“没人敢取笑你。”晁朕抱着她上楼梯,说:“倒是你快把人给气哭了。”
“那是她自作自受,大好的日子非要来找我的晦气。她还当我是那个人畜可欺的小可怜呢?你看看她看我的眼神,再看看她看你的眼神,我看着就生气。”
晁朕把她放在沙发上,躬身检查了一下她的脚,然后打了内线电话让人送医疗箱上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问:“这是林安敏送你的衣服和鞋?”
晏安知道他在想什么。按理说这种国际知名奢侈品牌的秀款衣服不可能出现这种低劣的质量问题,何况谁都知道这衣服是她送给晏安的,晏安要当众出丑了,她面上也过不去。这传出去她刻意为难一个小女孩算怎么回事?
“意外吧。”晏安只能这么解释。
“鞋子出意外,衣服也出意外,这么巧?”
“那不然呢?”
“这衣服是钟鼎送来的?”
晏安接话,“他有为难我的必要?”
“之后就只有黄芷柔经过手,是吗?”
晏安眼睛突然瞪大,她蹭到晁朕耳边小声地问:“你说,会不会是和芷柔有矛盾的同学趁她不在悄悄摸到了她的宿舍,把这东西误会成是她的,做了手脚?”
晁朕看了她一眼,说:“我让人去捡鞋跟,是不是有人做手脚,一会儿就明白了。”
房门被敲了敲,之前晏安见过的,那个慈眉善目的阿婆拎着医药箱出现在门口。晏安晃眼一看,她身后的阴影处居然还站着姚雪津和常雨霏。
“我见倩婆拿了医药箱上楼,怎么,你们谁受伤了吗?”常雨霏也不等人邀请,拉着姚雪津就从侧面挤了进来。她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了晏安受伤的脚,又见她一只手死死抓着裙子吊带,一时没忍住出口道:“参加这样的场合不知道买稍微好一点的礼服?你就穿着这种质量不好的地摊货出来丢人现眼?这是不舍得买?还是不知道去哪买?”
常雨霏和姚雪津对望一眼笑了出来,讥讽道:“那你早说啊,我家里多得是我只穿过一次的礼服,你说一声随便来挑。”
因为疼痛和刚才差点失态的后怕,晏安这会儿的心情充满焦虑和暴躁,如今再听常雨霏这么一说,心里头愈发不舒服。
“常小姐多久没去看秀展了?就算再忙也该抽点时间去看看时尚杂志之类,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鼠目寸光见识短浅地一塌糊涂。”
常雨霏脸色骤变,怒问:“你说什么?”
“你口中这条地摊货可是selenbata明年春夏的秀款。也对,现在明星都还借不到的礼服你不认识也应当。只是不知道《BIFROST》的主编林安敏女士要是知道你这样评价她送给我的礼服会作何感想?”
看着常雨霏死死抿唇手握成拳不说话,晏安心里冷笑着扯了扯晁朕的袖子,问:“她刚才是不是让我去她家衣柜挑礼服?她是不知道礼服只能穿一次,还是在羞辱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瞎说。”
晏安指着门口,说:“请你们二位现在立刻给我出去!谁准你们两进来的?真是脸皮够厚!”
“我提醒你,晏安!这不是你那个在城中村里只有十来平的家,你……”
“倩婆。”晁朕开口,说:“请二位出去。”
“晁朕……”常雨霏眼神一下就哀怨下来。
“二位请。”倩婆在前面带路,说:“我们家后宅一向不欢迎外人来往,刚才是我疏忽了。”
常雨霏红着眼不甘愿地被姚雪津扯着跟在倩婆背后。晏安看着她一直回头一直往她这边打量,问眼前人:“她一直在用恶毒的眼神看我,你就没有点什么表示吗?”
在大门即将关闭之际,常雨霏自门缝里看见了晁朕捧着晏安的脸躬腰吻她。
“鬼迷心窍了。”姚雪津如实说:“难怪大家都说晏安是狐狸精投胎。”
“她凭什么?”常雨霏失魂落魄地出声。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姚雪津呵呵笑了下,厉声道:“凭晁朕鬼迷心窍的喜欢她。”
“我让你吻我了吗?”晏安抓着面前人的领结把他扯到能和自己平视的角度,一手去捏他的脸,怒呵:“真不要脸。”
“不是吗?”晁朕扯了扯嘴角,说:“那是我理解错了,我跟你道歉。”
晏安憋着嘴,哼唧唧道:“我脚又疼又流血你还占我便宜,你不是人!”
“小姐,我已经不算占你便宜了。”晁朕往后退了几步,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说:“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用了两只手来打我,那请问,你要用什么去提你的裙子呢?”
晏安僵着脸垂眼往下看了一眼,伸手就把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
晁朕拿着一根细长的鞋跟给晏安看断裂的横截面,说:“可以肯定不是自然断裂的。”然后又把她换下的裙子肩带给她看,说:“被割过一个不明显的口子。”
见晏安不出声,他补充道:“现在你可以稍微动下脑子想想,谁和你有深仇大恨想看你当众出丑?”
“你!”
晁朕看她蜷缩在沙发里被毛毯遮盖只露出的一半的脸,说:“我没看见。”
“这种鬼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那你想怎么样呢?”晁朕坐到她脚边,问她。
晏安用没受伤的脚踹他,恼怒赌气道:“你得娶我,你必须得娶我。回头我就把你信用卡银行卡的密码全改了去,你那房子的门锁回头我也找人给换了,让你变成无家可归的穷光蛋。”
“那请问晏小姐想去哪里登记?”晁朕毫不在意地开口:“日本,韩国,俄罗斯,还是荷兰?”
晏安把脑袋从毯子里扒拉出来看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这算不算是诱拐未成年少女?脸呢?”
“晏小姐,我也不过大你几个月而已。何况,明眼人都知道我吃亏比较多。”
“没关系啊。”晏安摊手道:“反正怎么样我都不会吃亏的。”
“你确定?”
窗子大概没关,屋外一股凉风袭面而来,晏安浑身一激灵,卑微道:“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