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鼎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也没能留住自己的媳妇,这让他在家郁闷了很久。就在他在家养伤期间,胡女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小姑娘长的很可爱,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胡女十分高兴,爱若至宝。小姑娘的到来也暂时缓解了全府上下的人因为晶娘的离去而哀伤的心情。
万夫人见蓝碧回去,几次三翻派人去请,都不见她回来,就知道这次她动了大怒,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原谅子鼎。便先把目光焦聚在胡女身上,让府上的人专心伺候胡女过月子,反而把自己那受伤的儿子冷落到了一边,只让寒琳天天陪着,给他端茶送水。
寒琳像伺候晶娘一样的用心待子鼎,可她眼见子鼎天天趴在床上哼哼,见人也不愿多搭理,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惦记蓝碧,不免时不时的数落他。子鼎也自知理亏,听着这个从小到大朋友数落,只能是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屁股上的伤渐渐好转一些,自己也能侧身躺在床上了,可还没见着自己老婆回来。他这下急了,整日里的抓耳捞腮,思寻着用什么方法把蓝碧哄回来。
这一天,寒琳打了水进了屋,就见这小子趴在床想心思
“少将军,想什么呢?”
“寒琳,快快快,拿笔墨纸砚来!”
子鼎像见到救星一样,挥手想求救。寒琳不知他要写些什么,只得端来文房四宝,放在他的床头,替他磨起了墨。
子鼎朝着自己的笔头添了添,沾着寒琳磨好的墨汁,功功整整写下几行字:夫内伤甚急,望妻速回探望。
“这是信吗?就这几个字?”
寒琳嫌他小家子气,子鼎调皮的笑了一下说:“没事,我们两个不需要那么多话,你给她送去。”
“就这几个字,就想让少夫人原谅你,你少来了。”
寒琳实在看不过去,接过那信纸就折了一道,满口报怨着说
“你快去,快去。”
子鼎像是赶鸭子似的,把她哄出了门。小寒琳实在没辙,只得拎起裙边,去找蓝碧。
寒琳走后,子鼎一个人在房间里摇头晃脑。他相信,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老婆心疼自己,一定会来看他。岂料,到了晌午,寒琳顶着大太阳,也只送来只折了一道的信纸,上面也是字体绢秀的写了两行:君若去做鬼,妾当自守灵
“她这不是在咒我死吗?”
子鼎气的鼻子冒火,又提笔在那信纸反面写道:夫棺材已备,望妻速回。”
寒琳只得又提了裙子跑到冷家,敲开那愤怒的大门。。。。。。
万夫人正在将军府上的花园里带着已会半走半跳的鸣儿玩,这两个月下来,鸣儿总是忍不住的问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万夫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小孙子。如今小孩子又问起,万夫人正在发愁,抬眼却看见寒琳又急冲冲赶了回来
“寒琳!”万夫人把她叫住,寒琳吓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一会儿来,一会儿去的,折腾了好几回,你累不累啊?在干什么呢?”
见寒琳背着手,好像身后藏了东西,万夫人命她交提上来看。就见好端端的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
夫棺材已备,望妻速回——入土为安,妾自送君
夫大错,望妻怜悯——大错深重,妾难恕汝
。。。。。。
万夫人把那信纸捏在手心里,揉抓成一团,扔到一边说:“你应该把这封信揉烂了,砸在那个小畜生的头上。自已做错事,还叫别人替自己跑腿,别理他,走!”说完万夫人拉起寒琳的手。寒琳当天在也没回子鼎的房间
这之后,子鼎和蓝碧心里那个难熬。两个都没见到回音,互相开始猜忌起来。一个在家泪眼婆娑。一个在床上暗自捶叹。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又过了一个月,这两个人冷战都快三个月了,子鼎也回兵部操练,冷家也没派人来问,这万府也没叫人去请,双方都僵住了。
一日傍晚,子鼎拖着疲备的身子回到家,万夫人见他脸色依旧难看。也不理他,传命开饭
子鼎抱着鸣儿刚坐下来,就见郝白跑了进来,先瞅了一眼子鼎,而后跑到万夫人跟前说:“夫人,我刚路过冷家,听冷家的人说,少夫人。。。。。。。少夫人。。。。。她”
“司玉,怎么了?”万夫人撇了一眼子鼎,那小子一听在说蓝碧,忙放下筷子,搂紧了孩子。
“少夫人她病了。”
“司玉,病了?”
万夫人这话音还没落,就见子鼎呆若木鸡。随后他轻轻的放下鸣儿,站起来问:“郝叔,你说司玉她病了?”
“是,是冷家的人说的。”
郝白偷偷的瞅着子鼎,那小子一听说自己老婆病了,眼睛突然哀伤起来,一大滴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孩子,别急,我这就叫人去看看!你别急啊!”
万夫人一见他这神情,慌忙想上前安慰。谁知子鼎理都没理自己老娘,一路小跑着出了将军府的门。万夫人慌忙追到门口,见自己儿子已跑远了,忙推着郝白说:“快,快去瞧瞧。”。。。。。。
子鼎披尘带风的光着两条腿跑到了冷家。见那朱门紧闭,他冲到门口,像砸门一样捶着门边叫着:“快开门!快开门!”
冷家的家丁不知是谁,忙开了门,一见竟是自已家的姑爷,马上一个小子就跑进去报告冷长青,另外两个则堵着子鼎不让他进去。
“司玉在哪里?”
子鼎见竟有人来拦他,气的一把推倒来犯的二人。可不一会儿又窜上来三四人,合着前面两个人围堵住了他。原来是冷峻气恨他打了自己的姐姐,命家里的人来堵他。
“你们为什么要拦我?我是她的相公!我要见她!”
子鼎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冲不出去,急的叫了起来。一伙人正在这里纠缠,冷长青跑了出来:“你们还不快放了他!”
冷长青铁着脸,喝住这伙人,回头指责自己儿子:“家和万事兴,你别没事找事。”再回头看时,发现子鼎已不见了,原来他已跑到后院,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打听蓝碧的房间。
“你看看!”
冷长青见严氏也闻声跑了过来,忙叫严氏来瞧。严氏见子鼎那急的满头大汗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万家恐怕是到了头了。”
“老爷!”严氏惊恐万分
“我听你儿子说,朝庭已革了万将军的正三品官位,但知他们家道不幸,且子鼎战功显赫,所以才保留了他们将军府和子鼎四品将军的位置。你女儿如若现在弃他而去,你叫鼎儿心里怎么过?”
一翻话说的严氏泪如雨滴,本来气恨子鼎的心,变成了层层的怜惜。
子鼎好不容易找到蓝碧房间,却见一个太医正坐在蓝碧床前把脉。子鼎大气不敢喘一下,立在一边像是在等候圣旨:“大夫,我夫人她怎么样?”
那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太医见子鼎焦急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少将军,恭喜了,少夫人怕是有喜了。”
“什么?”
子鼎和床上的蓝碧都吃了一惊,一个立在一边回味半天,另一个坐在床上发愣
“我替少夫人把了脉,这是喜脉,少夫人怕是又怀上了。”
那老太医笑着空摇着一支手,乐呵呵离开了房间,一边的烟儿见两人已四目相对,也识趣的走开。严氏听说自己女儿又怀孕了,忙喜滋滋的想来看望,就见烟儿站在门边,正往里面瞧。她也好奇的探头一看:子鼎已把蓝碧紧紧的搂在怀里,呜咽着说:“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生病了。我已失去了晶娘,我爹也病倒在了床上,如果你也离开了我,你叫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蓝碧一句话没说,只把头埋在子鼎的胸前不停的抽泣,子鼎把她头托起,用嘴堵住了她那双流泪的眼睛说:“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要不理我,行不行?你不理我,我的心就像要被掏空一般。。。。。。”蓝碧没让他再说下去,而是用嘴不停的吻着他的脸脖,像是在安慰他。
看着两个人互相安慰似的痴缠在一起,严氏心里说不出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