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过后大半年,子鼎老实很多,不敢在外面多逞强好事。到了傍晚,总和自己老子按时回家。不过也在这几个月里,他也听到了一些事情——杨珂一家也被朝庭以安乐同党为名抄没了。
蓝碧越来越感到日子过的有点朝不保夕,当她听说杨珂一家被抄没之时,本该轮到她高兴的事,现在也让她感到岌岌可危。虽然朝庭暂还没有下达绞杀这些人的诣意,但蓝碧隐约感到这或许是迟早的事,现在就要看谁有门路躲过这一劫。
这一天,她正抱着自己儿子玩乐,就听见家丁来报:“少夫人,张小姐来了。”
“琥珀?”
蓝碧一惊,琥珀已嫁给了张世荣手下的一位关姓工部员外郎,过门都快大半年了,今天突然造访让蓝碧有点措手不及。她忙让庆娘把儿子抱到一边,自己出门去迎接。就见琥珀依旧穿着昔日她那一身紫色的外衣,抱着一把琵琶,拎着一个包裹翩然进门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
琥珀的神情不对,似乎暗藏了一些不为人道的苦衷。蓝碧忙拉她进自己的房间说话。庆娘一见自己昔日的小姐,忙上前答礼,琥珀热情的上前说:“庆姨还是那么有精神。”站在一边的蓝碧忽然感觉琥珀似乎有些看破红尘的意味,一点不像以前自己那傲气的姐姐。
“姐,安乐公主的事没牵扯到你吧?”
蓝碧关心的问,她知道琥珀曾是安乐公主的习音伴教,自己上次去看望芸娘已听说沈夫人也曾被朝庭官员找来问话。
“没事,九郡主替我做了保,我没事。”
琥珀有些闪耀其词,但蓝碧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相信玄玄一定会帮琥珀和沈夫人。琥珀把自己的琵琶和包裹搁在蓝碧屋里的八仙桌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我一来看看鸣儿,二来。。。。。。二来想问问你,可否在你府上住些日子。”
蓝碧一听此言,忙让庆娘抱着孩子出去,上前问:“怎么了?你。。。。。你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问能不能住。。。。。住一些日子。”
“等等,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有回姑妈那里?你出了什么事?”
看见琥珀的眼泪都要掉出来,蓝碧知道一定出事了,忙摇着琥珀的身子问:“倒底出了什么事?”
琥珀的泪大把大把的掉了下来,从包裹里取出一封信,蓝碧打开一看,那纸上赫然印着两个大字:休书
“休书?什么休书?关家为什么要休了你,为什么?”
“你别问了,别问了。”
琥珀闷头大哭了起来。蓝碧心被她哭疼了,她又仔细看了看休书的内容。关家以琥珀无后为由,将她休出门。
“这也太夸张了,你们才成亲不到一年,就拿你没有子嗣说事,他们为什么?”蓝碧愤怒的把休书扔在桌上
“是因为安乐公主。。。。。。安乐公主。。。。。。他们关家害怕我原先替安乐公主做伴教一事会影响他们儿子的前程,所以。。。。。。所以休了我。”
蓝碧心里实在可怜琥珀,陪着哭道:“那你的夫君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难道就不替你说说话吗?”
琥珀抬起自己那零乱的秀发,蓝碧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更多东西,琥珀哽咽地说:“你。。。。。。你。。。。。。你别问了,别问了。”
蓝碧见琥珀哭的伤心,她突然明白琥珀可能已爱上了那个姓关的男人,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姓关的男人一句话不说,听从的父母的安排将她给休弃,这也是她最疼心的地方。。。。。。
当晚,蓝碧请万夫人给琥珀收拾了一间房,安排她先住下。蓝碧决定找晶娘一起商议如何帮琥珀回家。
那几日,蓝碧,琥珀,晶娘终日腻在一块儿,蓝碧突然有一种昔日重来的感觉,更加开始怀念赤珠,思念玄玄。 可她没有想到,琥珀却天天生如煎熬,因为她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韦夫人。现在这两个女人像是同病相怜,表面上谁都不再呕谁的气,可暗地里,琥珀却把韦夫人痛恨至死,因为她有她的理由。
这一天晚上,万府上的人又聚在一起吃饭,琥珀被安排在韦夫人的边上。这让子鼎和蓝碧有点不安,但见这二人端端正正的坐着,两人悬着的心也暂时放着。吃完晚饭,万孝文喝着茶对琥珀说:“你别急,我已跟世荣说过你的事了,他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去。这个狗痒痒的东西,没出事的时候把你们张家捧的像天上的云彩,出了事就想把你从云彩上摔下来,别理他们,大不了叫你爹和他们关家打官司,我看他们怕不怕。”
“琥珀姐,那个姓关的还在你爹手下做事吗?他胆子怎么这么大?”
小晶娘也随声附和着,琥珀见万孝文和晶娘都替自己说话,有了些底气说:“他现在调到了礼部,已不是我爹的随从了。”
“怪不得。”
晶娘叫了一句,万夫人止住自己女儿的口气说:“琥珀,你也别急。正好司玉在这里,你就先在府上住些日子,等你爹和那边说好了,再接你回去。”
琥珀嗯了一声,蓝碧发觉她还是不太开心,而是用仇恨的眼光瞄了一眼韦夫人。韦夫人没有心情理会大家的话,吃完饭,站起来就要走,被万孝文叫住:“你相公和儿子被人求情保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看着万孝文,万孝文“哼”了一声说:“怎么?他没来找过你吗?”
“你说什么?他被人保了出来,那他。。。。。。那他现在在哪里?”
“你还有脸问我?”万孝文站起来瞅着自己妹妹说:“保他出来的是闻将军。闻将军跟我说他一直很赏识你相公。我就纳闷了,闻将军怎么会跟他扯在一起?闻将军跟我说,常听自己的内人在面前夸他,又知道他是我的妹夫,这才心生怜悯,保了他。怎么?难道他没来找你吗?”
万孝文满口暗讽。这一翻话,说的韦夫人头顶像炸了响雷。在场的其他人,或许只有蓝碧、琥珀和子鼎三人知道,那个韦蓉口里、韦夫人心中的宿敌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