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鼎有些抑郁的来到自己娘亲说的西厢房,就见胡女已坐在那里等他。子鼎坐在西厢房的梳妆台前,看着面前这个异族女子。胡女见他面色凝重,就知道他内心还在挣扎,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少将军是在为我烦心?”
子鼎没说一句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从他的眼神里,胡女就读出了他内心的不安:一些不理解,一些不情愿,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胡女明白自己当年莽撞的趁他酒醉之际发生关系,虽使自己摆脱了追债者的纠缠,可也让子鼎染了一身的黑。到现在子鼎对她还心有余悸。想到这里,胡女站了起来:“少将军若不愿,就算了。胡女愿以丫头的身份伺候少将军一辈子。”说完起身要走,坐在那里的子鼎一把抓住她的手,这让胡女的心像小鹿一样的乱撞
子鼎站起身来,把胡女拉到跟前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少将军!”
胡女眼睛有点湿了,子鼎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真的想清楚。如果你要跟我,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以礼相待司玉,也许这说来有些残忍,但我不能骗你。我心里司玉没有人可以代替。”
这一句话,像一把刀插在胡女的心口,但她强忍住泪水说:“少将军,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在我心里,你没有人可以代替,我愿意以少夫人为尊,做好。。。。。。做好妾侍的本份。”
子鼎并没有听出胡女是在咬牙切齿地说这些话。他的心里还是挺感动,轻轻地把胡姬拉到怀里说:“难为你了。。。。。。”
当晚,子鼎和胡女就在西厢房就寝,可他不知道蓝碧躺在晶娘身边泪流了一整夜。。。。。。
过了两天,子鼎按礼娶了胡女做妾,两人的新房就是西边。胡女也按规矩,立下了卖身的契约。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尽弄的人尽皆知。虽然冷家有些不满,但蓝碧出面规劝,也平了冷长青和严氏的心。可令蓝碧没想到的事,没过多久,胡姬的亲生父亲竟找上了门。
那一天,蓝碧正在和万夫人喝茶,突然寒琳冲了进来说,胡女的亲生父亲带着几个官差找上门,说府上抢强民女
“哎哟,我的头痛哎!”
万夫人一见又是因为胡女惹来的事情,这头就开始发热。蓝碧忙上前安慰道:“娘,我去处理。”
“可你怀有生孕。”
“放心,娘,没事的。”
蓝碧领着一群家丁前往大堂,就听见身后的家丁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众人才拐到大堂的弯口,就见胡女冲过来’扑通‘跪在地上大哭:“请夫人救我,我爹在外又赌输了钱,又想把我卖给别人,求夫人救我。”
蓝碧没理她,抬脚跨过胡女的身子,领着一班家丁来到大堂。只见一个蜷发男子穿着胡服站在一群官差面前大声喧哗道:“这将军府狗丈人势,强抢我女儿做妾室,怎么没人来应?人呢?在不来人,我就要砸东西了。”
蓝碧领着一群家丁出来,听见这个目无法纪的人在自家堂上吆喝,火着嗓子大叫道:“大胆,竟敢公然在此大声喧哗!”
那胡人见气势汹汹的来了这么一群人,可没想到为首的竟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有点得寸进尺的调侃起来:“这么大的将军府,难道就没有人管事了吗?让这样一个生怀六甲的小女子出来吆喝一声,你们也太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
跟着蓝碧出来的郝白见这个人有些嚣张,站出来喝道:“你别目中无人,这位是我家少夫人,你有什么话直说。”
“原来就是你丈夫强抢我的女儿为妾,你的脸皮。。。。。。。”
那胡人上前刚想张口骂蓝碧,被蓝碧咬了回来:“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强抢你的女儿?”
“什么证据?儿女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们未经我的同意,就娶我的女儿过门,这不是强抢民女,那是什么?”
那胡人挥动的两支胳膊,把自己的言行召告天下。蓝碧也不吃惊,上前冷笑着说:“那我现在就通知您老,我们将军府娶你女儿过门为妾,您老同意与否?”
蜷发胡人摸了摸自己同样蜷缩的胡须说:“我不同意,既然是娶妻,这聘礼呢?这总该有的吧?你们不下聘,就把我女儿娶进门,这不是强抢,那是什么?”
蓝碧早就清楚此人的来历是讹银子,忙命人取来三张纸,呈给随这个蛮不讲理的胡人一同前来的官差。蓝碧指着这三张纸说:“这位大人,这三张文案就是字据。第一张纸是当年这位大爷同意把女儿卖给一位刘员外为妾的凭证。这第二张字据,就是当年我们万府从刘员外那里赎出他女儿的字据。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很明白,刘员外愿将胡女身家卖给我万将军府;这第三张字据,就是胡女与我府立下的卖身契,表明她是我家相公的妾室,并供奉我家相公至老。各位大人,这三张字据写的很明白,我实在看不出,这位大爷与胡姬还有什么关系?”
同行的官差接过字据看的仔细,蓝碧死死盯着面色有点难堪的胡人,上前说道:“你若要聘礼,可以,先把当年我府从刘员外那里赎回胡女的一千多两文银还回来,那时我们在考虑给您老下聘。”
胡人的脸红了一大半,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些年头,这些字据还保留的得当,不由暗自叫苦。那些官差见他不再说话,将字据交还给蓝碧。为首的一位官爷给蓝碧作揖道歉:“少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了。只因这胡人咬你们咬的紧,我们才赶到这里查个清楚。现在都明白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走吧!”
蓝碧点了点头,请郝白送客,那胡人见没捞到好处,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蓝碧命人打点了前堂,刚要转身离开,胡女冲了过来,又‘扑通’的跪在她面前磕头道:“谢谢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这没什么,起来吧!”蓝碧见到她,心中就有些烦闷,但当这么多人的面,不好不搭理她,忙命她起来
“不,少夫人,您不知道,若不是您救我,我那狠心的爹爹还不知道要把我卖给谁?以前是把我卖到赌场,后来又卖给了刘员外,若不是您救我,说不定接下来他就要把我卖到妓院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了,说这些做什么?”
蓝碧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胡女感激不尽的说:“少夫人,我一定以您为尊,把您和少将军都伺候好。”
听她这么动情的言誓旦旦,蓝碧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同是子鼎的房内人,蓝碧这醋劲还在,只得拍了拍胡女的手,让她放宽心,而后说了一句:“行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便带着一群人扭头走了。。。。。。
兵部,子鼎抱着一堆卷书打算整理。他正低腰打点的仔细,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声音:“真没想到,蓝碧她竟然会同意你纳妾!”
子鼎抬头一见,杨珂正威风凛凛加傲气的站在那里。子鼎现在不想搭理他,继续低头整理卷轴。杨珂不屑一顾的拾起一个卷轴拨开说:“要是我家蓉儿,她定会跟我闹死。在她心里,我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那你还不是在外面风流,老是有人看见你在榭香楼寻花问柳。”子鼎头也不抬的反唇相讥
“那不同。不过姓万的,早知道你霸占了蓝碧之后还会再娶别的女人,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蓝碧交给你!”杨珂这句话是在有意挑衅,似乎意在告诉子鼎他配不上蓝碧。
当杨珂得意洋洋的离开子鼎的房间,子鼎一屁股跌坐在自己位置上,陷入沉思:“司玉,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