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小鬼子,蹲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小玥则认真的给其包扎伤口,仿佛每一个伤者都是她的病人,无论是敌是友。
经过刚刚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原来,当初基地里共有三个注射药物存活下来的日本兵。
那个人逃出来以后发现外面的社会早已经变了模样,随即回到了基地内想要告诉两人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这两人都不太相信,最终起了争执将他彻底杀死福尔马林浸泡的溶液里。
剩下的两个小鬼子则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医院里的闹鬼事件也是他们俩一手策划的。
直到刚刚看见了小玥随身携带的照片,这才恍然醒悟。
可死去的那个家伙依旧认为这是假的,想要彻底杀死基地内的所有人,这才和眼前的日本兵起了争执。
我随后又让小玥问了问和基地相临的元朝将军墓,自从逃出来以后我总觉得那里和小鬼子回魂门计划有着莫大的关联。
只是小鬼子奄奄一息的状态,小玥不禁又发起了善心,说什么也不让我把询问继续下去了。
“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咱们该想着如何逃出去了吧。”
我没好气的叹息了一声,心说失踪的五个人现在已经找到了两个,只盼着这丫头能够少发些善心。
将这件事情彻底遗忘过去,不然硕大的基地下倘若继续探索,恐怕所有人都得没命”。
好在眼前出现的巨大变故,似乎让小玥暂时遗忘了失踪病人的事情。
看着眼前深邃的黑暗角落,我不禁为逃生的出路有些犯难,而此时奄奄一息的日本兵和小玥交涉着。
他说他愿意带引着我们找到出口,也算是为当年所犯下的罪行救赎。
昏暗的光线下,生满铁锈的下水井盖被掀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三人在排污的脏水管道里弯腰爬行,一路上我总是听见为首的日本兵轻声低语着什么。
像是一句繁琐的词汇。
“了咧打死古达…,了咧打死古达”。
我刚想询问身后的小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机关翻板沦陷的声音。
“哈哈哈哈…,大日本帝国万岁!”
“坏了!”
我怒骂一声刚想将身后的小玥推开,却不料自己早已经顺着脚下的翻板陷阱跌落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悄无声息的黑暗。
直到落地时,一根金属的注射器突然刺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努力挣扎过来却辨别不出方向,只觉得昏暗中小玥似乎也掉落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个小鬼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倘若让我发现他在哪个角落,即便是拼了命也要将他狠狠捏死。
“咔嚓!”
头顶突然亮起一盏炙热的白光灯,紧接着是一盏接着一盏…,向着无尽的黑暗蔓延。
将眼前的光线照亮。
“哈哈哈哈。”
“天皇陛下万岁,大和魂永不朽。”
直到整座空间瞬间被白灯照亮,我才一瞬间发觉到自己来过这里。
眼前呈三角形队伍的一具具日军身躯排列在眼前,他们身上落满了灰尘可却依稀能够听见微弱的心跳。
腰间挎着收入刀鞘的日本武士刀,容貌则被戴在脸上的防毒面具彻底掩盖,看样子透发出冰冷的诡异与神秘。
“小玥。”
直到此刻我发现了脸色苍白的小玥,便拼命的向她的位置跑去。
本以为她只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却无意间看到大腿骇人的伤口,似乎是刚刚跌落陷阱时不小心划伤。
我撕下身上的布条为她包扎,而随身携带的消毒水早已经用的一干二净,看样子是刚才为了给那个小鬼子包扎伤口而全部用掉了。
“丫头…,醒醒丫头。”
我将小玥拼了命的抱在怀里,眼前则是仓库的大门。
刚刚所讲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瞬间编造的谎话。
“他妈的,给老子死!”
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刺刀,狠狠的对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小鬼子冲了上去。
只不过他并没有躲避,而是面容带着狰狞的微笑看着我自己,仿佛是在说。
“这就是战争,即便是战败以后也无法从内心逃避。”
我将刺刀收起来,狠狠的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怒声质问道:还有什么阴谋?
而他则带着嘶哑的嗓音轻声笑道。
“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回魂门计划的失败品,天皇陛下真正的杰作正陈列在你的身后。”
声音不大不小,这一次却用的不是日语而是称不上流利的汉语。
他看我有些疑惑,紧接着便轻笑道。
“你猜的不错…,这些…的确是天皇陛下为战争失败留下的底牌。”
“回…回魂门计划才刚刚开始,你的血液已经唤醒了他们的灵魂,大和魂将再一次夺回荣耀。”
“哈哈哈哈…”
“疯子!”
我怒骂一声来不及去理会他,便转身背起了昏迷不醒的小玥拼命挣扎的逃出了仓库的大门。
只是临走时回头望向那些犹如雕塑般的“兵俑”,突然开始晃动了起来。
灰尘一点点从身上抖落,仿佛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亡灵,可怕的凶光在黑暗中弥漫。
“跑!”
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拼了命的跑。
尽管在日军残留下来的地下工事内研究和探索了近乎十载,但这一次面对那些兵俑我真的是头一回感到了恐惧。
“一股打心底来自的恐惧。”
逃出仓库以后我费力的将铁门合拢,刚想转身逃离时,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就顺着缝隙探了出来。
“这么快!”
沉重的脚步声缓慢却又透发着秩序井然,仿佛在他们眼中我和小玥只是难逃死劫的猎物。
身后缓缓传来铁门再次被推开的刺耳声音,小玥也逐渐有些清醒。
前方的路越发熟悉,我带着小玥再次来到了当初经过的实验室。
空旷骇人的空间内到处都布满了落着灰尘的标本瓶,里面样子狰狞的试验品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最终我断定出口一定还在地下排水管道里,只是里面管道的铺设四通八达,想要寻找真正的出口肯定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