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全身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冷汗,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环境竟如此的熟悉。
昏暗的光线下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人鱼油燃烧后的怪味,正顺着鼻腔一点点刺激着我的大脑。
“这…这是哪儿。”
我下意识忍不住自语了一声,刚想揉了揉脑袋站起来却发觉身后有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眼下环境本就十分诡异让我不敢掉以轻心,当自己举起拳头猛然回过头来时,却突然发现身后的人不是别人。
而是当初被那群苗疆部落在悬崖顶端勾走的小玥…
“小玥…小玥,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我喜极而泣,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差一点儿就抹出了眼泪。
只是当下一秒小玥的话却不禁让我脊背发凉呆愣在原地。
“呆子…,你在说什么…老娘怎么会死。”
此刻她正穿着着来时的白色医大褂,脸上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尽管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衣服早已经破碎不堪。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当初跳崖的时候,两个人穿的明明是苗疆服饰…,怎么到了现在却变了模样。
四周昏暗的火把光亮将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映起,一座巨大石像屹立在我的面前。
他状若秦始皇墓里的放大版石俑,单手拄着巨大的利剑腰胯雕弓,头顶狼皮帽子上骇人的狼头散发出恐怖的凶光。
尽管只是雕塑却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冲着我扑杀过来。
此刻我早已经冷汗密布,打心底直呼一万个不可能…,因为眼下这似乎和当初逃出去的那个将军墓一模一样。
“TM的…这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我开始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的用手给自己轮巴掌,直到清脆用力的声音把一旁的小玥吓唬的不轻,才被她堪堪止住自己的愚蠢行为。
“怎么会这样…,当初明明九死一生逃了出去…。”
“呆…呆子,你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唬我啊。”
小玥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我不禁有些清醒,直到目光隐隐望向石壁上那些熟悉的壁画一个轻微的细节让我引起了好奇心。
当初在古墓里时,这些壁画本就十分诡异似乎是要隐隐透露出什么信息。
我迈着缓慢的步伐,一点点向着墙壁走去。
下一秒映着昏暗的火光下,我竟看见硕大的壁画俨然连接成了一副宏伟的画面。
那是一处隐秘在大山峡谷下的村庄,所有人身穿着黑色的苗疆服饰,脸上遮盖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容貌。
此时墙壁上已然变成了四幅隐隐带有关联的画像。
第一幅描绘的正是那些诡异的苗民,他们修建村寨耕耘为田,在深山中自给自足仿佛延续了千年。
而第二幅画则是两个身穿苗疆服饰的男女,画面一转却只变成了一个男人,他手握着苗刀站在老旧的残破吊脚楼内正仔细端详着什么。
看到此刻我心中已然隐隐发凉,这他娘的…这他娘的不就是自己和小玥逃出古墓以后,遇到那群诡异苗疆部落时的场景吗。
怎么现在…,全都刻画在壁画上。
我瞪着双目直勾勾的将墙上仅剩下一幅幅壁画看了下去。
下一幅画面则更加惊悚,那个手握苗刀的青年正站在一处唐代古墓的黄铜棺椁前。
棺材被隐隐推出一道缝隙,此刻他将苗刀插在地上正趴着棺材上顺着缝隙往里面望去。
大殿之下许多青铜瓷器堆积成山,位列于两排的诡异唐三彩小人儿全都如同活过来了一样,睁开骇人的双目紧盯着台上的那个盗墓贼。
只是台上的盗墓贼还依旧未曾察觉,再次转过身来时,所有小人儿全都扭转回成之前的姿势。
最后一幅画也是第四幅画内容则简单的出奇,那对男女最终跳下了悬崖。
岸上许多苗民打扮的神秘人探出尖勾,活生生勾住了那名女孩的肩头锁骨,一点点将其拖上了悬崖。
最终女孩被放进棺材,落入一座宏伟的将军古墓之中。
同样被安放在古墓里的还有五座巨大的石像,他们身着元朝服饰或手拄着利剑位列四方看样子威风凛凛。
看完了最后一幅壁画,我的心仿佛如同置如冰窟般浑身发凉。
按照这样解释,那么极有可能是自己和小玥闯进了壁画的世界里,刚刚经历的那一遭是真是幻却已无从考证。
我扭头在暗中望了小玥一眼,心想着为什么她丝毫没有记忆,反而自己还记得这么清楚。
下一秒我忍不住摊开自己的胸膛,映着昏暗的光线下竟看见全身布满了伤痕,这些伤有的是在探索唐朝古墓时无意间留下来的。
更多的则是在最后那一场殊死之战中被敌人用匕首割伤,现如今通通还依旧显现在自己的身上不曾隐退。
“TM的…,老子究竟要看看这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
我暴喝一声拼了命的向着巨大的石剑雕塑跑去,记忆里上面开凿满了供人攀岩的石阶。
其实整座古墓的高度十分骇人,其规模也是空前的宏大。
眼前这座宏伟的元朝将军雕像高度足有几十丈,他手拄着利剑威风凛然一身草原风气尽显。
其身后面朝四方的石像一身轻甲打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雕刻时故意降低了档次,使其看起来略微矮小几分。
但却在四人最中央的地方伸展出四条粗壮的锁链紧紧吊着一口石棺。
巨大棺椁被锁链悬吊在半空中黑压压一片,直接遮盖住了大片光线。
顺着墙壁高处悬挂着的油灯隐约能够看见棺椁四周被铭刻上诡异的花纹,一幕幕骇人心脾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快下来。”
小玥的声音回荡在身后却被我置之不理,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看看棺材里装的究竟是谁。
“我没疯…,我是在寻找出口!”
我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声便接着向上攀爬,直至镶嵌在利剑上的五盏油灯已经被踩在脚下。
此刻我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巨大的将军石像手拄着利剑的地方。
眼下顺着将军石像的身后望去,那口被水桶粗细锁链紧紧吊在半空中的石棺正与我保持着持平。
只是这口石棺如此宏大,究竟该如何将其打开?
这个浩瀚的工程仿佛并非是一个人能够完成,最起码也需要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