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老严的声音,此刻是如此的坚毅,且带有力量。
我和剩下的两人,沉默着。
火光照映着,四个人的脸庞。
高大的身影,被照映在身后,满是青苔的墙壁上,散发出莫名的诡异气息。
“好,既然老大开了口。”
“那咱几个还等什么,甩了!”
三个人,眼光异样的看着我,霎那间让我有些脸红。
“甩了”,是一句黑话
代表着出发,行动的意思。
“咳咳…咳”。
我假装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只有老严,一直在盯着我看,仿佛是想从我的眼神中,戳破内心。
“都别拦着我啊,我这回非要瞧瞧这铁门里藏的什么魑魅魍魉。”
我假装挥起拳头,想要鲁莽的冲着铁门上的玻璃砸去,实则是想装装样子。
看看老严回事什么反应。
直见下一刻,他的脸色铁青,强有力的手臂,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肩头。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他张口怒斥我,脸上的血色已然全无,显然是被我吓得不轻。
“唉…这破门在这里,当不当正不正,早晚一定会出事情。”
其实我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最起码,刚刚在上面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前车之鉴。
事情逐渐平息了过去,一番自我物资检查后,我们四个人继续上路,开始小心翼翼的向下移动。
这次行动,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简易火把,散发出的灼热光辉下。
每一处楼梯口的墙壁上,皆出现了生满了铁锈的大铁门。
铜牌上,赫然标识着“-8”
“-9”
“-10”。
这次,我们一口气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地下“-14”层。
望着眼前,依旧黑漆漆的楼梯口,老严提议,让大家休息十分钟。
我喘着粗气,感受着还未痊愈的身体迎来的巨大负荷,早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我想恳请老严,在给我打一针吗啡,却又害怕,这个东西注射多了会不会上瘾。
最后只好作罢。
这一路来,最让我觉得奇怪与诡异的。
就是在半路上,苏醒的女警员。
毕竟她醒来之后,所表现出的一切,几乎是太令人惊讶了。
原本被吓昏了过去的她,醒来之后,胆子竟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不仅在黑暗中,与我们有说有笑。
还常常安慰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青年警探。
我心中,暗然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当初,她在上面的警局里,被吓昏的时候,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本着,为全队的安全着想,我决定犯险一把,去试探试探她。
这一刻。
我高举着手臂,趁他们不注意时。
活生生将上面原本,即将结痂的伤口再次扯开。
巨大的疼痛,将我疼的死去活来,呲牙咧嘴。
“你怎么了。”
一声极具温柔,诱惑的声音传入了耳边。
眼前,戴着黑色金属眼镜的青年女警员,快步走了过来。
她看着我鲜血直流的手臂,微微有些皱眉,像是在心疼。
那一刻,我的心不禁有些颤抖。
还是第一次。
距离一个陌生女孩,如此相近。
“没…没什么,刚刚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将伤口崩开了。”
我疼的直呲牙,此刻却依旧微笑的,回应着她。
只顾得一直低着头,却没有抬头看她。
“嘻嘻,你等一下。”
她转身回头,翻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像是在寻找绷带。
我急忙笑着开口说道:“…不…不必了,这么大点伤,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现在我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带罪之身,你们没有把我铐起来,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我假装客套着,看着身旁两人正闭眼休息的老严与青年警探,终于下定决心。
我将双手摊开,鬼鬼祟祟的向她身后抱去,回想起曾经在除灵小队的时候。
老首长曾经讲起过,面对可能出现的隐患,即便是付出代价,也要将它彻底扫除。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解决掉这个潜在隐患,倘若她真的没有问题,我宁可背负着色狼的罪名。
心里下定决心,我猛然冲了过去。
一阵奇异的香,围绕在我的心头,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
“怎么会这么香…”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奇异的声音,在呼唤我。
“TM的,一定有鬼。”
“差点就中了邪。”
我心中暗自揣测,双手猛然探向她的头发。
我断定,这异香的根源,一定是隐藏在她的发坠中。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我记得在审讯室的时候,这个女人,明明是将头发扎起来,盘在脑后的。
这是女性警务人员,最基本的容貌礼仪,为的是避免遇到犯罪分子时。
头发过长,反而更容易被对方牵制。
不过此时,我望着眼前,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以及扑面而来的异香。
更加坚定了我的判断。
双手间不再犹豫,猛然将她的头发挑起。
可当发丝被掀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景象。
在她的后脑上,长着一副惨白的脸庞,此刻正闭着眼睛,如同一幅美轮美奂的雕像。
正当我被惊愕得,瘫倒在原地时。
眼前的恐怖人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布满了黑色,没有半点眼白。
“讨厌啦,怎么弄人家的头发。”
眼前的女警员,似乎毫无察觉到我的动作,依旧喘声娇气,与当初在审讯室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是她…,…她居然跟来了。”
“鬼…鬼啊”
我吓得惊慌失措,身后一个重心不稳,竟直接摔下了楼梯。
随着身体不断滚动的过程中,我想要努力开口呼救。
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直到我的脑袋,猛然传来剧痛的时候,左腿钻心的剧痛。
让我几乎是,昏迷与清醒共存。
“断…断了。”
我知道,自己的左腿一定是断了。
迷茫中,双眼再也承受不住大脑的疲倦,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首长,他醒了。”
耳边陌生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诡异的矿洞中。
眼前,围满了全副武装的特种军人。
“做梦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