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明石还想说什么,花小兰的那些好姐妹便也来了,当然,其中不包括花馨儿和花佩佩,那二人家中都是有牛车的。
一群小孩子唧唧喳喳的围着花小兰花小草拍着马屁,她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头一遭见到马车,还是这么漂亮的一匹骏马,羡慕的不得了。
姐妹二人心中别提多骄傲了,一旁的李桂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实在是看不上这些乡下孩子,一点见识也没有,要不是想着小兰小草在村里混个好人缘儿,李桂芬才不愿意带着这些乡下土包子!
那些孩子看了看一身粗布衣裳的花蝉衣,讥笑道:“怎么,蝉衣不跟着我们去么?”
“瞧她穿的那个样子,还用说么。”
“真是可怜,自家有马车都去不了。”
对于这些人的嘲讽挖苦,花蝉衣丝毫不在意,只是推搡着面色铁青的花明石上了马车,等那群小村姑唧唧喳喳的上了马车,马车驶远后,花蝉衣才收回目光,准备将明日的柴劈了。
这时候,院外突然有人叫她,花蝉衣一看,原来是郭半瞎鬼鬼祟祟的等在外面。
“郭瞎子,怎么了?”花蝉衣出了院子,不解的看着郭半瞎。
瞎子将她拉到了一旁,不放心的道:“丫头啊,那个,中秋节过后就开始秋收了,你那个梦到底准不准?叔这心里不安啊。”
郭半瞎一直记着这件事儿,他这次可是捞了很大一笔钱,而且这一段时间那些银子被他霍霍了大半,眼看要秋收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紧张了起来。
万一那个梦不准,回头乡亲们找他讨银子,他可拿不出来,所以来到花蝉衣这里要一个准话,好稳定一下他不安的心,一旦有变,他就立刻逃跑!
花蝉衣笑道:“我的梦一向准,叔你来的正好,我前两天又做梦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郭半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你,你又梦见什么了?”
花蝉衣笑道:“我梦见,我娘这次回来有了身孕。”
郭半瞎一听不是和秋收有关的事,稍稍松了口气:“你爹正值壮年,你娘有身孕不是很正常么?”
“是啊,可是我梦见我娘将孩子生出来以后,差点被我爹打死,为什么会这样呢?”
郭半瞎愣了下,随后蹙眉道:“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郭半瞎,你就帮忙提醒我娘一下,不过这次劳烦你告诉她,这件事你我二人都预测到了。”
上一世李桂芬和大户人家的老爷跑了的事儿,关键就在这孩子身上。
郭半瞎脸色变了变:“丫头,你要是梦见了便自己去告诉你娘,何必找我跑这一趟。”
“我说的话,不是怕我娘不信么?”
其实花蝉衣无所谓李桂芬信不信,她就是想在东窗事发前在捞上最后一笔。
李桂芬手中多的是私房钱,只有让这瞎子去,这银子才能坑过来!
郭半瞎看了花蝉衣一眼,突然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丫头,你最近变漂亮了不少啊。”
花蝉衣:“……叔,我在和你说正事儿呢。”
“嘿嘿,你说你每次梦见什么,自己都不说,一直来找叔帮你,这么一趟趟的多麻烦啊,反正叔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多,还会五行八卦术,你的梦又这么准,你看要不……以后咱们两个一起发家致富多好。”
郭半瞎的意思很明显,花蝉衣胃里猛的一阵恶心:“你不答应便算了!”
反正等到秋收东窗事发,这瞎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花蝉衣转身准备回院儿,却被郭半瞎扯住了袖脚,一本正经的同花蝉衣耍流氓道:“丫头,叔可是说真的,你若是跟了我,咱们日后能赚多少银子可想而知,叔除了瞎了一只眼,可比沈家那小子有钱多了。”
郭半瞎自然不是真的看上年幼的花蝉衣,如今的花蝉衣在他眼中就是一颗摇钱树,这几日郭半瞎在想,万一自己哪日离开了,或者花蝉衣嫁到别家,她在梦见什么,便不会来找自己了,自己的财路岂非断了?
郭半瞎想到这许多,突然一把拉住了花蝉衣的手,面上露出了一抹狞笑:“你和沈家小子的事儿我可听说了,丫头你说,我要是和村子里的人说,你是个克夫的灾星,沈家还要不要你?就算沈家父子不信,你这辈子可就毁了,但你乖乖跟着我,哪怕做我徒儿也好,咱们两个一起赚银子,你看如何?”
花蝉衣重生至今,终于彻底在郭半瞎身上看见了他前世最阴险一面时候的影子。
昔日的场景仿佛在眼前重合了,上辈子郭半瞎那些无赖话更是言犹在耳,挥之不去。
“丫头,不是叔害你啊,是别人要害你,我就是赚个酒钱,我有什么错呢?”
“你也别怪叔,我就是拿了银子随口说一句你是灾星,谁知道全村儿的人都信了!要怪就怪他们蠢好喽。”
“你说什么?叔没良心,哎呦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么?贱种!我呸!”
还好,他的报应快总算来了……
“郭叔,麻烦你放手!”
“嘶,你这臭丫头,脑子还是不灵光,做什么和钱过不去?”郭半瞎担心自己的摇钱树跑了,直接开始耍无赖:“叔今日就不走了,你说一会儿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拉拉扯扯,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你干脆你从了我,咱们一起发家致富,好好过日子不好么,叔可不在乎村里人怎么说,不会嫌弃你的。”
花蝉衣有些火大,用力的挣脱着,准备抬脚给郭半瞎命根子一脚!
“郭半瞎,您都一把年纪了,不臊得慌么?”
这话并非花蝉衣说的,花蝉衣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沈东子站在不远处,脸色难看的很,
“东子……”花蝉衣话未说完,沈东子上来就给了郭半瞎一拳,将这弱不禁风只会满嘴胡话的瞎子打倒在地。
别看沈东子一身的书生气,常年帮家中干各种粗活儿累活儿,力气可不小,至少打这瞎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