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空。
我懒懒的趴在床头望着窗外的竹子,斜影疏疏。有一阵没一阵的摇着手里的波浪鼓。
自从上次出去玩和父亲尽释前嫌后,父亲对我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原来的放养式教育变成了重点栽培。我不能同小胖子一样进学堂,父亲就把琴棋书画的师傅都请进了府里教我,还时不时亲自教导。
虽然感受父爱是一个很美好的事,但看着一个本质上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以非常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总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直掉。
但是最让我觉的郁闷的事其实是质子住进苏府。王谦煜那小屁孩和苏赤晨那死胖子俩人绝对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记得半个月前王谦煜进府那天,穿的跟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一般,鼻孔恨不得翘到天上,完全没有父亲所说的那种谦和,也没有前几次前面的冷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小胖子当时见那厮竟然比他还横,当场发飙,扬言要和王谦煜决斗,生死不计,也不知道从何处学到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把奶奶给气坏了,直说丢了苏家的颜面要拿家法惩治他。
谁知道家法尚未执行,就听闻皇上在宫中被刺客刺伤了,这下闹的整个都城都慌乱起来。
父亲一下就联想到了那几个身手不凡的卖艺人,可翻遍了整个城,那几人的人影硬是没找到,父亲又是懊恼又是生气。偏偏家里还不安静,小胖子算是和小质子对上了,王谦煜干什么他都对着干,跟着质子来的几个羽国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就日日在长辈们面前阴阳怪气的说,把家里的大人都气得不轻。
“哎!”我不由叹息,这才短短半月原本平静的日子竟变的面目全非。
“小姐为何叹气?”意儿在一旁的小榻上问我道。
意儿被管家找人教导了三天就被派到我这来伺候了,娘亲见我自己找来了丫头就让玉妈拿了笔钱回家养老,笑儿倒还在我这伺候着,不过住在偏房,娘亲很是喜欢意儿,让我好好培养着说以后指不定能有大用处。
我对那指不定的事没多大的兴趣,只是担心笑儿会心里不开心,不过这些天看来倒是我多虑了,笑儿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跟我一样很想念玉妈罢了!
我又摇了摇手中的波浪鼓,“我有点想玉妈了。”
“小姐。”笑儿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人生总是这样,有的人进入了我们的生活,有些人走出了我们的生活。但无论怎样,我们都还是要活下去。更何况,玉妈虽然不在你身边了,但至少你知道她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幸福的活着。”
我将波浪鼓丢在一旁,翻身躺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笑儿为我扯了扯被子,也回小榻睡下。
我抬眼看着床顶,她说的话我都懂,这些话在很早以前也就有了切身体会,但还是舍不得呀!如果可以真想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把所有我所关心的人都放在这个房子当中。
***处处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