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欢,该起床了。”丁丁轻轻摇着息欢,在他耳边叫道,她是知道他喜欢睡懒觉,这点和自己有些许相似,不过他现在病了,似乎比以前更要爱睡了。
“嗯。”息欢嘤咛着,侧了侧头,眼都没有睁一下。
“起来了。”丁丁无奈的笑笑,觉得息欢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啊,难道自己的母性情绪散发出来了?
“不要。”息欢不悦的皱皱眉,翻个身将被子拉过来盖住头。
丁丁腮帮子鼓鼓的,本想要直接拉开他的被子,大吼的,可是一想到他有病在身,气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她依着床边蹲下,目光黯淡下来。
“要是你真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是真的,舍不得你呢。”丁丁小声的嘀咕,闭着眼,趴在床弦上。
床上的息欢身子一颤,轻微到像是你的错觉。
丁丁起身,给息欢掩了掩被子,端起刚端进来的粥和糕点,轻叹一声出了门。
她一路到了厨房,正见到宫女秀竹在熬药。
“秀竹,我来吧,你休息会儿。”
“啊,不行不行,姑娘,这事还是秀竹来就行了。”秀竹忙着推辞,这几天以来,凡是丁丁熬得药没有一次是合格的,中药的熬制很是讲究,尤其是火候很难掌握。
丁丁似乎也想起了这几天来自己填的麻烦,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开了。
很想给息欢做些事,仔细想来,从他们相遇以来,自己都是找息欢帮忙添麻烦,而自己很少注意息欢的想法,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前世的名字叫什么,有着怎样的家庭身份都不知道,而到了这儿来,自己见到的只有他的笑脸,可是谁会总是高兴没有烦恼的呢。
丁丁一个人行尸走肉般的走着,到一处院子找棵树靠着坐下,过年都有还几天了,可是今日是什么时日她也是不记得了,但是她知道,冬天还没有过去。
铢离还没有抢回来,二少爷还没有找到,息欢又出了这样的事,真的是越来越糟糕了,什么时候才会等到云开见月明啊。
“是你!”低沉阴冷的声音穿破空气落在丁丁耳中,虽然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么长时间没有听见过,可是这个如恶魔般的声音却是总是在噩梦中想起。是他,刘洛言,是他。
丁丁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她回过头,刘洛言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手里拿着些东西,看来是来看望息欢的。
“你不是回朔风了么,怎么又在这里了,怎么,难道你那个铢离抛弃了你,哦,他不是娶了妻子了么,看来是真不要你了。”刘洛言挑眉嘲讽道,无视丁丁眼里足以杀死人的恨意,似乎在他看来这倒是享受。
“你来做什么?”丁丁冷声道,她半是恐惧半是愤怒,尚存的理智劝说自己不要上前撕他那张虚伪的脸。
“放心,你即是二哥的女人,我自然不会再动你分毫,虽然我还是那般对你感兴趣,我不过是来探病而已。”刘洛言说的轻松,走向丁丁。
丁丁醒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他还没有起床呢,你还是先回吧。”
“他的事,怕是还由不得你决定吧。”刘洛言再往前走一步。
“我只是知道他需要休息。”丁丁继续往后退。
“你在怕我?”刘洛言止了步,看着身子娇小的丁丁。
“是,我怕你,但是我更恨你。因为我恨你,所以,我会试着不怕你。”丁丁双眼对上刘洛言的眼睛。
刘洛言大笑出声,声音荡开去,消失在冬季寒冷过的空气中。
“我等着你的报复。”刘洛言留给她一个挺立的背影,还有一句挑衅的话。
知道刘洛言的背影消失在转弯的一角,丁丁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身上紧绷的弦,一根根断裂开来。
怕吗?怕。要报仇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