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欢……”丁丁不顾息欢的抱怨,只是抱着他一个劲的哭,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害怕化作泪水洒在息欢身上一般。
息欢见着在自己怀中颤抖着的丁丁,心里一下子柔软下来,无奈的拍拍她的背:“乖哦,不哭不哭,哥哥给你糖糖吃。”
丁丁在息欢怀里抽泣着,听着他这话想要笑出来却是因为哭得太厉害了而成不了声,这不哭不笑的声响倒是有些怪怪的。
“宝宝乖哦,不哭了的话,哥哥就那好吃的给你吃哦。”息欢坏笑着继续说道,俨然一副哄小孩子的味道。
“扑哧……”丁丁从息欢怀里钻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双眼还水汪汪的看着息欢,鼻子也红红的,有点像小丑。
“还真像几岁孩子的妈妈。”
“不对,就算是也是几岁孩子的哥哥吧。”息欢打趣道,手指拂过丁丁的眼角,替她擦去还未擦到的泪水,眼里满是宠溺。
“要是我真的只有几岁,你这几句话可是诳不了我。”丁丁挨着息欢坐在床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哦,那还要怎样?”息欢看着丁丁,眼里泛起一些明亮,心里暗想,她真的是变了呢,如是以前,她怕是又哭又闹好长时间的吧,哪能像现在很快就能平复下来,她是长大了,虽然是经历如此磨难而长大的,但到底也是好的。他就是怕,离开的时候就觉得她太过单纯,自己也是很不放心她,不过现在看到丁丁这样,半是心疼,半时欣慰了。
“好歹你也要吧天上的星星摘给我吧,呵呵。”丁丁恶作剧的笑笑,“不过,我还真的是饿了,我想要吃好吃的。”
“呃……”息欢无语的看着丁丁,他算是明白了一点,对于吃这件事,她是一点也没有变的。
果然,丁丁并没有让他失望,整整吃下了一只烤鸡,一点也没有剩。
息欢将丁丁大量了一个遍,最终还是没有发现她其他哪里还可以用来装食物,确定都装在了肚子里,于是他惊讶道,你的肚子到底有多大?
丁丁白他一眼,觉得他真的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也难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要是有甜点的话就好了……
*……*……*
夏天的夜里还是有些闷闷的,客栈的院子里乘凉的人还是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相互攀谈起来,大多还是讲的是有关于这次战役的事。
窗边的丁丁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突然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原本的遇见息欢的好心情一下就淡了下去,前段日子的种种都开始慢慢的泛上来,苦的酸的辣的甜的,混在一起呛得人难受。
“丫头,要不要上屋顶坐坐?”
丁丁一愣,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面前就是息欢放大的脸了,突然就想到了刘洛言,不禁向后一退,脸上有些怯意。
“不是吧,你以前不是见我还流鼻血来着,这下怎么就吓着了。”息欢苦着脸,不愉快了。
“啊,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想起刘洛言了。”丁丁讪笑到,觉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了,真的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
“他……”息欢皱眉,想起刘洛言来,那个阴冷的男人。
“你刚才说上屋顶?”丁丁突然想起他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啊,怎么,要不要学下古人装风雅?”息欢又换做一副好奇样,双眼放光。
“好是好,就是怎么上去啊,都没有梯子。”要学古人还是要有条件才好啊,上窜下窜都没有问题。
“嘿嘿……”息欢坏笑着,一把拉过丁丁的手,走出屋外,手一揽她的腰,轻轻一跃就上了屋顶。
“啊,你,你,你怎么会武功了?”丁丁吃惊的看着息欢。
息欢笑看着她,不说话,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对,息欢是二十一世纪人,怎么会武功呢?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息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丁丁一脸戒备样子,向后退了一步。
“我当然是了,干嘛要骗你,我不过是继承了这具身体原本的武功而已,就像我会弹琴一样。”息欢坐下来,解释道。
“是吗?”丁丁还是有些怀疑,可是他若不是息欢,又怎么会知道穿越的事。
“yes,I’m sure.”
这下丁丁没有再怀疑的理由了。
“为什么这种事被你遇到了,而不是我?”丁丁有些不满了,凭什么息欢传过来就是在一个什么皇子身上,而且还是文武双全的皇子身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乞丐,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何况在前世自己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好不好。
“嘿嘿,这就是命啊。”息欢将嘟着嘴的丁丁拉下来挨着自己坐下。还是同‘家乡人’在一起才会觉得自在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刘忻楠的?”
“春节前一个月吧,那时候刘忻楠的手下找了来,我才知道的。”息欢语气里并没有一丝喜悦,像是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皇子就是好事。
“那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种事不知道是更好的。”轻不可闻的叹息荡在夜色里,化散开去。
如果自己不是刘忻楠会更好的吧,自己本就打算平凡的过一生就好了,却是要落入这权势的争夺之中,毕竟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皇上,况且当初刘洛言若不暗杀刘忻楠,也许自己的魂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话说回来,自己还得谢谢他呢。
丁丁也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堵,可能人就是这样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刘洛言手里的?”丁丁现在都觉得有些后怕,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银风来的及时,后果自己都不敢想了,她都想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的脱了衣服躺在地上。
“刘洛言在抓你来时我便收到暗卫的来报,这我才从皇城赶来,可是我到时,你却是被救走了,我想也是铢离他们,于是我等了数日,本就打算离开的,却是又被告知你又被抓了回来。”
后来的她也就知道了,银风来救了自己,这样一来,不也就告诉了刘洛言息欢一直都是在监视他的么,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着,怕是很不好过吧。
还有那三个丑男人……刘洛言定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哎……”懂得轻叹一声。
“哟,倒是懂得叹气伤春悲秋了。”息欢调侃道。
懂得白他一眼,很是不快,好像自己以前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
虽然天气有些闷,但是夏日的微风吹过来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凉爽。
房屋之上,丁丁抱着双腿,息欢双手枕着头躺了下来,都看着半圆的月。他们静静的说着,说着离别之后的事情,都避开前世的事情不谈,像是害怕触碰到禁地一样的小心翼翼。
你是一段该要尘封的记忆,只要自己怀念是掏出来慢慢舔舐就好,经不起拿出来摆谈。
“息欢,你带我去见铢离吧。”
“若要我说,我不想你现在去见他。”息欢闭上眼,缓缓说道,脸上已是没有了嬉笑,而是一抹严肃,难得见到的严肃。
在丁丁面前,他总是一副快乐的样子,总是想着法子要丁丁生气,一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却又是倾国倾城的痞子模样,而这种严肃就像是流星雨一样的难见。
“为什么?”丁丁偏头看着闭目的息欢,皱眉,为什么他也不希望自己去见铢离呢。
“现在两国交战,已是有了**个月,若是想要铢离胜,那么他还需要一个取之不竭的动力。”说道这儿,息欢睁眼看着丁丁,“而你,就是他的动力。”
丁丁一愣,想想息欢的话,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揪着疼。
“难懂你希望铢离胜?”丁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好歹息欢现在的身份是东曲国的二皇子吧,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偏着铢离的啊。
息欢冷哼一声,再次闭上眼不看她,觉得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白痴的紧。
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只有丁丁这么一个‘亲人’了,她是因为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本她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可是现在却是在生死边来回挣扎。在这里自己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她了,回不去了,会不带阿清身边,那么就让自己守护着她生活下去吧。
*……*……*……*
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九月初三,秦铢离收到东曲国二皇子刘忻楠书信,信上说,战胜者得丁丁。
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九月初七,朔风右将军秦铢离举兵反攻,气势如虹。
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朔风东曲交战十余回,东曲节节败退,大有退兵之意。
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十月初七,朔风东曲再战,东曲惨败而归。
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十月初九,东曲退兵。
适时,朔风东曲荷城之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