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八月十一,据上次一战之后已是有四天的时间了,上次以朔风略败而告终。
“将军,那东曲国士兵所穿盔甲坚韧无比,刀剑难以刺入,护住了要害,在此站住了优势,而我方却是用尽力气却也难以伤到其分毫,好在穿着这样盔甲的人数不多,否则今日的后果难以想象啊。”大厅之中,一个身形魁梧的将领皱眉说道,他这话一说不由得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东曲狗贼怕是在连夜赶制着那盔甲吧,若是让所有士兵都穿上这样的盔甲,那我军士兵岂不是……”另一个将领恨恨道,竟是不忍再说。
“众位将军,这点不用担心,我们已是有了良策。”铢离一旁的左偃浅笑说道。
“军师快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良策快说来听听。”
“那盔甲虽然是坚韧,可是密不透风,而且沉重异常,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太阳光在头上直射,他们其实比我们更加难受。只要我们在打斗时先防不攻,不消几个回合他们便难以支持。”
“啊……这样啊……的确不错。”
“军师,这个方法好啊,这样炎热的天气,他们不中暑都难。”
“在交战之前,我们先安排一些人手潜藏在周边,用铜镜将阳光射到对方士兵之中,增强了阳光的照射,如此一来,他们身体灼热,心情烦躁,甚至会意识模糊,那么他们的优势便会成为自己的劣势我们的优势。”左偃目光灼灼看着众人,他就知道这个方法行。
“哈哈,军师,你可真是……咳……阴险,嘿嘿。”
左偃笑着接受,心里道,就是要说阴险也不是自己吧。
不过他心里依旧是感激着丁丁,对于这点,最起初他们也是担心着,不过后来谭丁丁找到他给他出了个主意,他仔细一听觉得有理,当下好好的夸奖了丁丁一翻,不过,还是被她敲诈了一笔。
“还有一点。”铢离补充,“现在开始下去准备,每个士兵都要分得一小块铜镜,用来固定在头盔之上,在阳光下可用来照射对方的眼睛。”铢离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们要怎样说自己阴险,是啊,这样的方法还真的是有人想得出来,丁丁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想起她,他又不由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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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铢离,你回来啦。”丁丁看着铢离向后院走来,几步跑了过去,拉着铢离的手臂就往凉亭中走。
“你眼里就只看得见公子啊。”左偃在身后愤愤的,很不满丁丁的完全忽视。
“嘿嘿,哪里有啊,左偃大人,左偃大军师,这边请。”丁丁笑嘻嘻的看着左偃,将他也迎进了凉亭。
“来,你们尝尝我做的水果刨冰。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都要化玩了。”丁丁解开篮子,将三碗水果刨冰拿出来。
“水果刨冰?”铢离浅笑看着眼前冒着水雾的三小碗东西,那是一碗碎碎的冰,上面改了些水果,还很漂亮的样子。
“嗯,你们尝尝先。”丁丁献宝似地看着铢离,眼睛笑得弯弯的。
“跟你们说啊,刚才风影付棋都说很好吃的。我想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嗯,真甜,不错,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东西。”左偃品着刨冰,打心底的赞道。
“哼,我会的可多着呢。”丁丁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在他们眼前晃晃,一幅了不得的样子。
“怎么,又开始写情书啦。”左偃调侃道,他是知道谭丁丁的情书可是一沓一沓的。
“切,哪里是。”丁丁红了脸,看了看铢离,却是见着铢离温柔的笑看着自己,忍不住血气就要上涌,她赶忙拿起刨冰吃了几口,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否则又是要流鼻血了。
“你们看看,这可是一些武器的画稿,我可是费了几天时间才画出来的。”她将画稿展开在桌上。
“武器画稿?”左偃放下手中的刨冰看过去,只一眼便就呆了,就连铢离也忍不住看过去。
“你们别急,我一张张的分析给你们看。”丁丁突然觉得自己很是伟大,哎,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这些知识还有用武之地。
“这个是弩。是用来射箭的一种兵器,有点类似于弓箭,虽然弩的装填时间比弓长很多,但是它比弓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命中率更高,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比较低,是一种大威力的远距离杀伤武器。怎么样不错吧?”谭丁丁将几张从各个角度的几张画稿展开,一一说给他们听,铢离只是细细的听着,而话多的左偃也是一副专注的样子。
“不过……不过具体一点的构造我也是不太清楚,我想,你们还是要找一个懂得兵器的人来制造才行。”丁丁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看了看这两人。
“这样已经是很好了。”铢离眼里难得的发出一丝兴奋的光,看着丁丁,他们对视一样,他就明白这就是他们那边的武器吧,若是左偃不在这里,怕是丁丁会说这还是她们那里几千年之前的武器呢,要是他们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呵呵。
“那这个呢?”左偃拿起另外一副图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叫做什么,这个东西是利用了杠杆原理,就是可以将石头远程抛射……”
“这个呢?”
……
“还有这个呢?”
“这个是,我叫它‘狼牙棒’,呵呵,只要两端套上一个绳子,由两匹马拉着向前冲,这上面尖尖的刺可以打倒很多人的。”丁丁说道这儿,浑身不由得一颤,自己这算不算是间接杀人,而求还是这般残忍的方式。
“丁丁,这些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左偃看着她,眼里的询问探究的意味分明。
“我啊?”丁丁眼珠子一转,一扫刚才的伤怀,“我本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专门来解救你们来了。”
左偃看着一本政经的谭丁丁,嘴角又开始不停使唤的抽搐起来。这个女人,自己问她真是脑袋被门缝给夹了,这怕是其他那个人说个她听得,就她那样也想得出来,既然不说还是不问好了,不过这些武器真的很‘实用’虽然自己是个文人,可是这一点还是看的出来的。
“公子,我先下去了,让施先生看看能不能制造出来。”左偃也不再多做停留起了身就离开了。
“丁丁。”铢离轻声叫她。
丁丁脸上的笑立马就僵硬下来:“铢离。”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都知道。”铢离将她揽进怀里,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背。
他看出了丁丁眼里的那份勉强,看出了那份不愿与挣扎。
“丁丁,对不起,不该让你面对这些的。”铢离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从未为丁丁做过什么,从未,自己能得到她的爱,是不是上天太过于眷恋他了。
“没有的,铢离,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是自愿的,我自愿这样做,我自愿爱着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不要离开我。”丁丁忍住自己的泪水,说了要坚强,那么就不要落泪。
“丁丁,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的爱。”铢离低声说道,抱紧了她,想要将她融入自己骨头里。
“不要这样说,爱情这种东西哪里有为什么,爱就爱了。”丁丁在铢离怀里笑道,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在前世是幸福的有那般好的爸爸妈妈,在这世自己也是幸福的,遇见了铢离他们,自己才是何德何能得到这么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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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历,建安二十八年八月二十,朔风东曲再次交战,此次战役以东曲惨败而告终。
东曲军营。
“啪!”茶杯狠狠的摔碎在地上,茶水四溢。
刘洛言一身穿着还未脱去的黑色盔甲,银白的面具遮住了表情狰狞的脸,可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他此时的愤怒与不甘。
“四皇子……”跪在地上的几个将领叫了一声,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这次的确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就不说秦铢离利用天气灼热来对抗东曲,就那些从未见过的武器都让他们望而生畏。
“我可不相信他秦铢离在几日之内就能想到这么多奇怪的招数来。”刘洛言眼里狠光泛出来,“那荷城最近可是有什么特殊人出现。”
跪着的人发现他心情算是平复了一些下来,心里也安了不少。
“回四皇子,探子发回的消息,只是说来了一个女子,只是这女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能耐。不过在进门之前曾大叫说是将军夫人。”
“哼,将军夫人,没什么能耐。”刘洛言冷眼看着那人,嘲讽的冷哼一声,“若真有没有能耐也能让你看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段日子出现的事便是出自她手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
“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女人给我抓来,我倒是要看看,怎样的女人能让我刘洛言败得这般惨。”刘洛言伸手取下面上的银色面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显现出来,白皙的皮肤,桃花眼,秀挺的鼻,性感的薄唇,只是那眼里的狠戾硬生生将这份美给淡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