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忍受不住这寒冷的大地,很早的,夕阳开始西沉下去,在浅浅蛋黄般的光晕羞涩照射下。慢慢延伸着一道长长的年轻影子,直到演练场边上,像要逃离纷繁复杂的世界。
这道年轻的身影,正是钟鸣。他伸手进了怀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人头攒动,垫高双脚,众人都十分好奇钟鸣手上拿的纸张里面写了什么。
高高举起手中的纸张,钟鸣面对着众人,稚嫩的脸,情绪激扬道:"这是半年以来,商铺的下货单据和送货单据。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又为什么今天我又要拿出来!"
钟鸣指着钟懿钱继续道:"因为半年以来,商铺的所有事情都是从我手里发出,他们兄弟两人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事情。还想要把这盆脏水拔在我身上。"
身体哆嗦不停,钟懿钱口中颤抖,嘴唇发白道:"你……你含血喷人,是你偷了商铺里所有的下货单和送货单。"
"呵呵~"钟鸣讥讽一笑,昂首阔步走动着,然后继续道:"你说我偷的,那么请钟掌柜你说一下近期下的货都有什么啊,还是说你又一个都忘记了!"
滴答~滴答~
花生米般大小的汗从钟懿钱圆圆的脸颊上流了下来,掉落在在地。颤抖不的双手,试图把它们擦干净,可是那双手像不听呼唤一样。
钟懿钱沉默不语,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大长老再也没有了刚才胸有成竹的风轻云淡,心中像万马奔腾一样,起伏不定。
这件事情策划已久,本以为可以十拿九稳的,而且自己敲响了登闻鼓,整个钟氏都会知道,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钟鸣冷冷一笑道:"怎么说不出话了吗?不继续编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吧。"
双眸里带着戏谑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大长老,继续道:"按照每个月的下货单和送货单来计算,商铺的营业额一直在增长,那些多余的收入去了那里了?这些怎么解释的过去。"
钟鸣的一段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钟懿钱的最后的防线。他爬到大长老脚下,紧紧抱着大腿,语无伦次的道:"大长老,救救我啊,我可是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听到钟懿钱慌不择言的话,大长老杀心骤起。眯着双眼,眼底下闪过一丝的杀意。脸色由青变紫。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对自己的地位会有很大的影响。好不容易谋划到现在,不能因为一个钟懿钱坏了自己大事。
大长老把手掌收进袖口,灵气运转,掌心上赤红的光芒像蛇信子一样,吞吐不定。突然大吼道。
"孽障,还敢污蔑我!谁也保你不得!"
话还没说话,大长就一掌击出,掌风凛冽,快如闪电,打在了钟懿钱的脑袋上。
这一掌无声无息,众人还在思考着钟鸣所说的话,谁又会想到大长老会对自己人突然下杀手。
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钟懿钱手还在拽着大长老的长袍,满脸不可置信。七窍流出丝丝的血迹。
咝~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议论纷纷。好狠的手段,自己的人说放弃就放弃,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一脚踢开了已经断气的钟懿钱,大长老还拍了几下刚才被抓到的位置,仰起头颅,义正词严的道:"嫁祸给钟鸣,还敢欺骗于我,今日老夫要替天行道!"
张大了嘴巴一下,钟鸣也被大长老这正义凛然的样子惊到。内心也是感叹,人无耻即无敌啊!
瞥了一眼大长老,钟鸣冷冷道:"大长老此举是不是洽洽说明,我才是被冤枉的啊。"
悻悻一笑,大长老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道:"这确实是我疏忽,误信了谗言,才会冤枉了你。"
顿了一顿,大长老收起尴尬的神色,目露凶光的继续道:"但是你杀了钟宁却是事实,杀人偿命,血债必须血偿。"
看着大长老心有不甘的样子,钟鸣知道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讥讽一笑道:"呵呵~,大长老,蝼蚁尚且偷生,别人要杀我,我还不能反抗吗?"
"而且我怀疑,钟宁就是在背后指使钟懿钱这样做的主谋,不然怎么连听一句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想把我也杀了!就像大长老,出手就把人给杀了,这也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啊!"
哼~
一挥袖袍,大长老被说的哑口无言。冷冷哼了一声,就再不出声。
钟鸣知道现在还没足够的实力去报仇,也没去再纠缠不休,但是冤枉钟瀚钰几人的仇,必须要报。
不再理会大长老,钟鸣故意走到钟志民身边,把他拽了出来,气势汹汹道:"刚才有听到族长怎么说吗?栽赃别人要废去灵气修炼,挑断手筋和脚筋。"
腾~
钟鸣的话吓的钟志民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不断磕头,指着一个中年人道:"不关我事啊,都是他要我们这么做的,不然我们都得没命。"
听到钟鸣的话,其他几人也是瑟瑟发抖,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年轻,这辈子都只有在躺着渡过,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后悔!但是时间没得重来。
其他人也纷纷的求饶道:"我们都是被他逼迫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中年人双眉倒竖,双瞳泛出点点光芒,额头紧锁,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像是要含怒出手一般。
钟啸天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身上一股气势锁定了中年人,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出手阻止,防止刚才的一幕继续发生。然后不屑的道。
"你能同时对七人动手吗?身为执法堂的堂主,竟然教唆他人栽赃陷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知道自己没机会出手,钟啸战又放松下来,就算能杀一、两人也是于事无补。索性坦然承认,盯着钟鸣道:"他杀了我儿子,我身为人父,岂能让仇人逍遥快活。"
听完他的话,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钟啸天走到钟鸣身旁,背负双手道:"荒唐,钟氏一个大家族讲的是规矩,不是阴谋诡计。你根本不配做执法堂的堂主。"
瞅了大长老一眼,看他没反应就继续道:"今日,执法堂堂主位置暂由二长老代理,至于啸战你就好好的闭门反思吧!"
"这件事错不在钟鸣,任何人不得再追究,不得议论,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大长老的脸色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终日打雁,没想到这次却被雁啄了眼睛!
一场闹剧就这样散去,而商铺七人的命运,钟鸣也不想去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