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得几日,过了黄河,到得北岸的南皮郡,刚到城门只见城门口守有一队官差凡是进出城的人都要经过审核方能放行,甚是严格。轮到程,林两人时,那带头的官差先向程让问道:“你们是何方人氏,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到这南皮有什么事?”
程让小心回答道:“我俩兄弟二人,乃荆州江陵人氏,因有兄长三人新近做了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这便是要投靠他们而去的。”
那官差见程让回答很是自然便也不作疑放他俩进得城内。两人到得城内,只见也是倒处有官差往来巡逻,街上行人很是稀少。两人大奇,心想这南皮难倒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两人忽见到城口告示栏内贴有一布告,两人一看俱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布告上写着,因新近有海盗猖獗,以东的邻郡乐陵已遭海盗洗劫一空,还放了一把将乐陵烧成了一片废墟。甚是可怕,所以这南皮才会满城戒严,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两人来到城内一家客栈走进去只见生意倒还是不差,不过店内众人却都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小二见了两人进来也是很热情的上来招呼,两人便要了两个房间各自休息。
却说到了晚间三更时分,程让正自睡的安稳,忽的只觉有人推了他一推。睁开眼来一看正是林雪,正要问她什么事,林雪面色甚是凝重的示意他不要说话,仔细听外面有何声响,程让依言凝神听到客栈外面很是吵闹,似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一般。程让马上打开窗子一看,
哪知这一开不得了,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原来这时外面大街上到处是军队来来往往的身影,一队队的士兵向城东门开去。一队队的伤兵又从东门被撤了下来,在往东门一看,却早已是火光冲天,一副激战多时的场面。程让一惊向林雪道:“难道是那海盗打过来了?”
林雪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
这时店内的客人和城内的居民大都被吵了醒了,一见这种场面全城顿时都乱了套,虽然早就知道有海盗但没有人会想到这海盗会在今夜发起进攻,在一想到乐陵的惨状,人人都有自危的感觉。只听的战报雪花般的传来,一会儿说是海盗已攻破了东门,一会儿又说是南门守将全体向海盗投降。一会儿又说是太守大人亲自领军将东门夺了回来。城中的百姓也是听的惊一阵喜一阵。林雪似觉有点不对向程让说道:“你不觉得这批海盗有点怪吗?”
程让点点头道:“的确有点,如果只是一群海盗万万不应该有实力攻打一座防守完备的城池,而且也不会让守城的大将甘心投降。”
林雪想了一会道:“我看此中甚有蹊跷,这攻城的肯定非一般海盗。”
两人正自说的,忽旁边一人插口道:“正是如此,两位小兄弟所言不差,这前来攻城的确非一般海盗可比。这领头的人自称东海王,早在十数年前便在这一带海面称王称霸,手下有儿郞过万,不过大都是附近招过来强盗,土匪,一群乌合之众,本身没有什么战斗,也兴不起多大的浪。”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两人向这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体态甚是雄伟,腰中还别有一对大铜锤,那人看了看他俩一笑道:“看我只顾着说了,我叫许诸,还没有请问两位的姓名呢?”
程让一拱手道:“许大哥,我叫程让,这位是我朋友林雪。对了许大哥刚才说到哪里了还没有讲完呢。”
那许诸又是一笑道:“对,对,我接着讲好了,这乐陵本是临海一郡,与它隔海相望的有一国,那国中之人俱以高丽人自称,这高丽人窥我中土久矣,但自身终是无实力来攻,后来他们的国主见了这东海王,便有意想扶持他进而染指我中土。是以便在年前先是资助他钱物,购置兵备,又是将他手下精选出来的五千余人送到高丽,在他们国内按受专业的战术训练。现在这东海王已是颇成气候的一方霸主了。”
程让两言闻面色凝重道:“如此说来,这东海王还不可小视了。”
正在三人说话的当,忽的又是一堆战报传下来,说是东门在太守大人的亲自防卫下,暂且得以保存,但其余几门业以危险,特别是南门向东海王投了降后,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大量的贼兵从那边杀了过来,这时太守又下令,全城的男丁都要求拿起武器,参加到保卫家园的战斗中来。城中百姓闻令大都哄然响应,因这已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紧要关头,人人都要为自己的家园尽上一份力。
这许诸闻令也甚是兴奋道:“保家杀贼,我许诸是义不容辞。”当下便解下腰中的一对大锤,就要往东门而去。
却说程让和林雪本是外来人,虽谈不上是保家但如让贼兵攻破了城池,也是自身难保。当下也是不由分说便要随着许诸而去。
三人来到东门,只见在城口早已聚集了上千人众,只见人人面色激昂,似都抱定了与贼寇死战到底的决心。只见太守孙高战于城楼之上看着楼下转眼之间召集来的过千民众,甚为激动,只听他说道:“值此南皮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人人当抱定与贼死战到底的决心,以保家为已任。而今见得民不畏死,将不怯战,此战定可胜也。南皮必保,贼兵必败!”言罢,城下的千余民众和守于各处要塞的士兵俱都是振臂高呼:南皮必保,贼兵必败!声势甚是浩大。人人也俱已是士气高昂,愿死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