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在“神墟”的游戏世界里,凯琳也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尽管她将所有剥削压迫阶级都砍翻了,但仍有部分胆大妄为者敢顶风作案,少女一走,他们又当上了土皇帝。
一件两件或许可以认为是个案,但几乎三分之二的城镇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现在的魔族,较之那个文明虽然科技发达的多,但阶级差距也大的多。最关键的是让人拥有魔法天赋的“秘方”仅仅存在于游戏世界中,不可能推广到现实中来,这一点凯琳已经反复找某作家验证过多次了,即使按照游戏世界里的配方原样配好,其效果也只相当于一副低级的补魔药剂——对人类和魔族都是如此。
这就意味着,想要直接借鉴游戏世界的经验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可能的话,伊萨又怎么会养一堆魔法能力有限,其他实力也不咋地的魔仆呢?
这就要求骑士少女另辟蹊径,从不平等中发掘更大的平等,用后者来填平前者产生的差距……至少别让差距如此之大。
而能够对所有人都平等,能造福所有人的,大概也只有科学了。前面已经多次提到过,魔族的科技水平并不低,然而这些科技和魔法一样,都被特权阶级所垄断,下层魔仆虽然能吃到合成食物,却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有相当一部分魔仆还天真的认为,他们吃到的是魔王们赏赐的真实血肉。
从这一点上,下层魔族并不比游戏世界的底层人民过得好,甚至后者还稍微强一点。至少人家懂得自家磨出来的面粉虽然分量不多,但比起贵族老爷施舍的黑面包,里面的木屑和烂虫子应该还是少一些的。
但魔族是啥?太空文明啊!难道要魔仆们手牵着手啦啦啦种太阳吗?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掌握了经济命脉就等于掌握了一半的政权。你造反?好了,即日起,你们这个太空站的补给没了。连粮食都要靠上级提供,谈什么打倒封建主义?
这也是必须实施公有制的原因。论资本,你个身无分文的魔仆好意思跟上位魔族比吗?论能力,人家在智商寿命工作经验等等等等都碾压你,怕是只能靠干人家不稀罕的职业来谋生了。
然而,这些高端人才不稀罕的职业里,绝大多数也有各种任劳任怨的机械人来操作,“魔仆”们的生存意义似乎直接被抹杀了。然而,这个和上位魔族同宗同源,在社会地位上又相当于两个种族的“魔仆族”,非但没有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淘汰,反倒越来越大量繁衍,开枝散叶,从统计数据来看,“魔仆”约占魔族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十。
这是个可怕的数字,一个种族内,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不事生产,在任何地方都发挥不了作用,实在是一场灾难啊!
可对上位魔族来说,这又是一大幸事,因为……这意味着“丰收”。魔族被称为魔族,其凶狠残暴可见一斑。对于大部分魔族而言,兽性远比人性重要,发生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事,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老奶奶是魔皇他亲妈。
魔仆能够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生存下来,靠的只有一条,上位魔族喜欢这道菜……人吃人这种现象,在和平年代是很少见的,但魔吃魔这种事,在任何年代都不罕见。“魔仆”在某种意义上,称之为“魔畜”也未尝不可。
通过吞噬同类来增强自身,在人类这里都有相关禁术,在魔族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致。只是因为曾经的魔皇伊萨在位期间,严禁魔仆以上的魔族自相残杀,才避免了大量内耗的无意义行为。只是在魔仆之间,上位魔族与魔仆之间,这条禁令并没有什么卵用。
上位魔族杀魔仆,因为这是一种成本低廉的升级方式,魔仆之间自相残杀,则是因为伊萨觉得这种“养蛊式经营”能够保证魔仆中偶有遗漏的绝世天才可以同样为其效力。
老实说,这种经营模式在一定时期内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魔族能够从畏缩在一个星球不到Ⅰ型文明的种族,逐步发展成横跨诸多星系的文明,“养蛊式经营”功不可没。但运用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去看待问题,这种模式带来的不良影响也很明显:
比如,大家都忙着练级活命,基础科学什么的没人在乎。魔族的科技进步多是靠伊萨一个人展开各种科研行动,离开了伊萨,魔族基本上就只能靠魔法糊口了。
再比如,不重视民生。魔族发展多年,既没有出现资本主义萌芽,更不会发生资产阶级革命。纵使生产力凭借着机械人输血,已经进化到了一定程度,但生产关系仍是落后无比。这严重制约了魔族的发展。
造成以上情况,某位死的干干净净的伊萨要负主要责任。为了自己的皇位巩固和理想的实施,他一方面需要先进的科技来征战万界,另一方面又需要专制的封建制度来确保自己的“权威”。于是,这个奇葩的种族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作为伊萨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任者,皮尔充分发扬了前任统治下的种种弊端,费尽心思地剔除前任统治下的种种积极影响。可谓是空前绝后,灭往封来。
废了这么些话,无非是想说,底层魔族的确生活非常悲惨,而且占了魔族总人数的至少百分之七十。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有着雄厚的人口数量和弱者的悲惨身份。凯琳想要说的是——这是个可以争取的群体!
现在大局已定,整个魔族都在控制之下。但如果不能及时建立新秩序,那这种控制将毫无意义。王朝更迭,江山易主,再怎么花哨,它也是一个封建社会,也存在着自身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与生俱来的缺陷。
现在,凯琳的任务只有两个,想办法把魔族带向先进的社会制度,确立适合生产力水平的生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