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通了,我们一起去重启宇宙吧!”擦干眼角的液体,隼瞳整装待发。
“哦?这么快?”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会代替他们活下去的,在新世界,必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小茹”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跟我来吧,就差你了。”
空旷的星河背景下,上千位“神明”围成一个大圈,静静地等待着,其中有不少跟伊萨有着近似的面孔,看来这所谓的“同宗同源”还真不是瞎掰扯的。
“这很正常,我们都是太初灵魂的一部分,只要凑够所有的神级部分,我们就能以太初灵魂的名义,宣布宇宙重启。”
“仅仅是宣布一下就行了?”
“嗯,虽然我们号称神明,但是距离号令宇宙的主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小茹”解释道,“太初灵魂就是这个宇宙的主神,掌管着宇宙的一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太初灵魂陨落,才产生了我们。”
“宇宙大爆炸就是这么来的吧?”
“没错,只要我们能够同心同德,就能暂代太初灵魂发号施令,让宇宙重启,从大爆炸重新开始,届时,我们仍可以以神明的名义去接管小宇宙,而且因为我们人数少了很多,一个人或许能接管许多小宇宙。”
“那就好……那就好……”隼瞳微微一笑,“我们开始吧,事不宜迟!”
“嗯,诸位,我们最后一位兄弟也来了。”“小茹”似乎是这些“神明”们的领头人,他带头说道,“仪式马上开始,上祭品!”
一个被神力束缚的女人突然出现,又有四个人围住她,唱了一阵叽哩哇啦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词,那个女人浑身光芒大作。
她在光芒中痛苦挣扎,这个过程似乎无比漫长,最后,那个女人只剩下一副骨架,但那骨架好像也保有清醒的意识,直到那些骨头也在光芒中溶解,那个女人才不再挣扎——或许是没有可以用来挣扎的器官了。
目睹这一切的隼瞳,并没有露出悲切,甚至还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眼神。冷血之程度,让人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祭品”成功被献祭了,接下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几千位“神明”共同出手了。
仍然是“小茹”出面,祂指挥着诸位神明按一种顺序站好,念诵着各自的咒语。
整个宇宙都在这咒语中翻滚奔腾,空间的概念被模糊,众神似是隔着千万光年,又似是挤在一起。物质与能量的界限也被打破,众神都化作一团光点,聚在一起,塑成太初灵魂的模样——正是刚才被献祭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的眸子里夹杂着千百种情态,其中为主导的仍然是“小茹”。祂丹唇轻启,念诵着一道准备了无数年的咒语,这咒语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众神都能听懂,因为这是最初的神语:
“亘古的魂灵,请静静聆听……聆听这世间唯一的声音……鸟兽腐烂,百草枯萎,河海干涸,山峰崩颓,一切都有末日,唯有主神不堕轮回……勿谈伤悲,茫茫自有天数,主神必有天威……一分千万,千万归一,我们都是一个整体,我们何必区分此彼……太初混沌,无中生一……”
期间,那女人的表情多次狰狞,但当念诵完毕之时,那原本复杂的眸子变得无比澄澈,短短几秒之后,这澄澈的眸色让位于一种猩红眸色——众神已死,“小茹”正位。
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缘何而起已不可考,只知道祂为了这个计划,几乎倾尽了所有,那咒语,是他九死一生,从第三位面得来的,那女人,是他寻遍万界,拐来的神族正统。
祂为了这一天,不惜用尽坑蒙拐骗的手段,哄来了一众神明,对祂言听计从,死心塌地。而那些拒不配合的,则被祂通过明里暗里的手段除掉,把力量吸收为己用。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大骗局,骗得众神相信了祂的鬼话,相信什么众神合力便能宇宙重启,宇宙能不能重启不好说,反正众神是肯定没了。
得到了众神之力,最接近太初灵魂的“小茹”,此刻几乎陷入了癫狂,祂日思夜寐这一天多久了?至少几十亿年了。
几十亿年来,祂无时无刻不在伪装,伪装成一副顾全大局的领导者形象,让众神都对祂心服口服,将祂的理论奉为圭臬。
癫狂过后,祂恢复了正常状态,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充满信心地喊道:“新的世界,我来了!”
“呵,沙雕,你看看你这是在哪里?”戏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谁?!”
“你爸爸!”一股强悍而又不可阻挡的力量扼住了“小茹”的咽喉,让祂动弹不得。
“你三番五次捣鬼,最终还毁了我的一切,你觉得我会让你成功吗!”隼瞳的声音如同天神降临,“混!蛋!你,不可饶恕!”
无边的黑暗中刮出一股奇异的风,这股风盘旋了好一会儿,最终凝成一个人形——伊萨。
“靠,这么快就有副作用了?”对于这副健硕却又称不上帅气的躯体,隼瞳也不好说什么 ,“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毁灭所有小宇宙,诓骗这么多神明?”
“因为他们蠢,只会在泥沼里寻找蛆虫,却从不想想看向天空。”
“吆喝!那你这根蛆又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呢?”隼瞳一巴掌扇过去,虽然对于一个神明来说,威力近乎于无,但这份羞辱却足以让人铭刻终身。
隼瞳刻意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
“切,我还以为你会刚烈一点,跟我玉石俱焚呢。”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看来尊严和底线对你来说都是臭狗屎咯?那我就只能通过生理上的刺/激来让你感受一下痛苦了……”说罢,隼瞳拿出一根细长的锥子,“既然你入了我的空间,就要遵循我的道。在这个空间里,这根锥子就是比神明还要尖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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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上千位神明面面相觑,仪式已经开始,但刚才他们的首脑却突然消失,这难道是什么特别的仪式内容吗?
“诸位,刚才首脑临时发现,那个女人其实有些瑕疵,但仪式已经开始,也来不及去寻找新的祭品,所以祂就……”隼瞳甚至还哭出了眼泪,“首脑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新世界为祂建一座永垂不朽的丰碑!”
“唉……”众神一阵唏嘘,这时,隼瞳又说道,“安德前辈,麻烦您去那边……索菲布前辈,麻烦您站到那个位置……”
众神在隼瞳的指引下,逐渐找到自己的位置。后面的剧情几乎跟“小茹”做的一模一样,同样一个女人,同样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态,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是隼瞳……
多么讽刺的剧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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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讽刺啊!”不成人形的“小茹”见到外面的实时转播,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留我一命,让我看一眼新世界的模样,然后再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狗屁新世界才去干和你一样的卑鄙行径?”说话嗡里嗡气的隼瞳一锥子再次捅过去,让对方又是一声惨叫。
“啊!……你认为……我卑鄙?不,我比所有人都高尚,他们只是为了苟活下去,我却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未知。”“小茹”惨笑道,“我们都是困兽,被束缚在牢笼里,还被罩上了一块黑布……我要做的,则是揭开这层黑布,让阳光照进来……”
“别TM这么冠冕堂皇!你认为这是牢笼?因为你这种傻/逼只会抻着脖子仰望什么狗屁理想国!”隼瞳又是一记重拳,拳上还抹了各种毒药,“为了你的狗屁理想,毁掉所有人的现在,你不是傻/逼就是贱/逼!”
“你不懂……”
“我懂你大爷!”隼瞳一刀砍下了祂的胳膊。
“我们这个宇宙……其实只是沧海一粟,而且真的已经无可挽救了。守着一个破败的宇宙,哪会有什么出路?”
隼瞳嘴唇翕动,踌躇了一下说道:“你太无知了……”
这次,隼瞳直接取了祂的性命……
至此,隼瞳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正神”。
正神啊,一个大宇宙的唯一主宰!掌管着一个广阔、辽远、悠久而又死气沉沉的破败宇宙……
“辛吉斯,你确定管用吗?”
“有神墟和神殿做草稿,这个宇宙在技术上是非常成熟的”辛吉斯肯定道。
“我没说这个,我是说……《史诗之书》管用吗?”
“……伊萨留下的东西,应该管用……再说我们就这一点希望了,不管用又能如何?”
“是啊……不管用又能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