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一时代,五万年一轮回。
这是自十万年前的神道时代所传流下来的一句话,人们不知道那个五百年的时代是什么,也不明白轮回的含义,只知道十万年前神道被两个人确立,又在五万年前被另两个人断了路。
从此天地沉沦,大道茫茫,再也无人能征得大道。
道途断尽,希望存渺。多少天骄豪杰止步于帝路前,只能另谋出路,但终是无果。
从此迎来了无主时代!
直到现在,一些尘封的东西将会被翻出来,自然应言者正是被这个时代赋予的天骄。
羽聪顺着众人的目光,焦点聚在一个洁白华衣,气宇轩昂的少年身上。这英俊少年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全身被浩亮的光华包裹,临空而立,身后悬着一轮耀眼的明月,此时正在与一条数丈高大的水蟒对峙,他每一出手,都有神光随着流转,神力惊天动地,打得这条水蟒伤痕累累。
这条水蟒壮如水桶,曲延的身体上包裹着粒粒鳞片,随着它的晃动铿锵作响,还伴随着幽光闪动,这个生物已经通灵,实力堪比开启一轮的修士,在陨地森林外围已是极强的存在。
水蟒生怒,它的皮鳞很坚硬,如披金带银,少有人能破开它的防御,但却被这少年几乎打落。
它张开血口,口中有雷光引动,众人心惊后退,银月的少年却是看到了时机。
强大的招式往往会显露薄弱之处。
一根闪着湛蓝弘光的沧海碧蓝戈划开层层空气,一戈势不可挡,化为雷霆钧势从水蟒的口中穿破,这占据着这片碧绿湖泊的王者当即死亡,没了气息。
这根突如其来的戈让得皓月中的少年都眼皮一跳,此刻,一个蓝袍少年在瞠目结舌的众人身前踩着碧波显露真身,他黑发束起,以镶瀚海鎏金冠固定,腰扎波纹白带,修长的身体如剑芒挺立,整个人风神如玉又带着一丝桀骜不驯。
“白沧澜!听闻此人五岁开灵,有沧海幻现,海面咆哮,波澜壮阔,为他洗礼引路。”
羽聪在喧哗的人声中知道了这来人的身份,一惊,又是一个自然应言者,难道这个时代真是什么大世不成。
两个备受瞩目的天骄已经大打出手,月华中的少年微愤,竟徒手捉着身后的光月,猝然轰下,苍蓝少年一呆,随即拔起沧海碧蓝戈对上锋芒显露的皓月,月华与碧波飘飞,星光与长水共舞,如海上明月。
羽聪又遇到一群人,其中一人他认识,青羽门的赵志方,曾因莫紫胭阻止他加入青羽门的人。少年不想理会,奈何也被对方认出来。
赵志方冷笑,一话不说就驱使腰间的佩剑向羽聪斩下,有青光乍现,锋芒如幻剑先射来,很是非凡。
少年沉下脸,泛着星力的拳头打在剑身,被击飞的利剑在空中旋转一圈又锵的一声回到赵志方腰间的剑鞘中。
“过去的恩怨我不追究,你却为何动手?”
“没把你宰了,我的怒火可不会消!”赵志方很看好莫紫胭,无论美貌还是她的稀有灵体,都是罕见,却被这个凡体给拱了,如鲜花插在牛粪上。
一旁的几个青年却插嘴,“区区小子哪里用得着赵公子动手,我们出手则以。”
说着已然动手,这青年手中出现奇异印记,灵掌向羽聪拍来,羽聪亦暗动掌力,两人皆被震退。
又有一青年站了出来,拿出一个琉璃宝瓶,“此为门中长辈赐予我的火焰宝瓶,让我来会会他。”
这青年打开瓶盖,瓶口对着羽聪,只听哗啦一声就有熊熊火焰从中喷射出来,四周长藤树木皆被点燃,焦味弥漫来。
羽聪却不愿与他们纠缠,快速离去,青年收回宝瓶,脸上略是得意。
话说来,虽然顺利地参加了东州大比,也进入陨地森林,羽聪却没有什么计划,待在最外层不足以满足他,他想进入第二层碰碰运气。
少年听到杀喊之声,天边划过一道灵光,却是一直灵鸟飞过,头顶竖着奇怪的鸿毛,尾巴插着三根翔羽,那一双厉眼,带给少年一丝熟稔。
不一会儿,几个不凡的修士出现,在此地撞见少年明显让他们有一些莫名的不高兴。
“有没有看见一只灵鸟,那是我们丢失的。”领头的男子询问,少年为他们指一条路,说是望见往那边飞去了,这群修士半信半疑,分成两部分追去,显然两边都不相信对方的话。
树梢上忽然有青光闪动,那只青鸟从中飞出,洁羽艳丽,双翼轻展,整个身体如同一块青翠的宝石,盘旋在少年头顶。
“真的是你呀。”少年微微笑道,青鸟似乎能听懂人语,附和一声清鸣。
一道匹练飞来,直冲青鸟卷去,少年眸子一凌,手凝幻剑,剑声和鸣,一剑把这洁柔匹练斩断,散落的绸缎弥漫诱人的馨香。
一道倩影从山岩上碟舞飘下,尚未让人体会其中的美丽,一道道匹练就携带漫天的青葱树叶,凌厉地刺来。
少年正色,血色剑阵环绕在身,如周天星辰太转,灵鸟惊悸,悬在少年的头顶,张口就吐出一道黄色的闪电,把汇聚的绿叶洪流打散。
柔软飘逸的匹练,如一条条白蛇在空中快速舞动,却在这一瞬间化为绝白的杀器,把少年包裹在其中,杀机一触即发。
剑阵盘桓卷起,无数影子在前合成一把似虚幻实的血剑,剑锋锵锵鸣动,少年手握其柄,一剑斩出,剑气化为长虹,瞬间击破匹练形成的白墙。
一只纤细的手掌从破碎成花,飘洒满天的锦缎碎片中打来,少年从容不迫,对上玉掌。
一片芳香袭来,少年看到一张玉脸,国色天香,仙姿佚貌。
“这青鸟是稀有灵种,从刚开能劈出闪电打断我的招式来看,它的危险程度也不小,为何护着它?”
这女子声音空灵,如涓涓细流,悦耳动听,一言一举间,散花水雾裙亦跟着飘摇摆动。
“在此之前我已与它遇见过一次,它还有儿女。”
少年把曾看见的娓娓道来,女子听后柳眉微蹙,又似疑非疑地,古怪地看了一眼悬在少年头顶的灵鸟,不明白为何这鸟儿与这少年只见过两面就这般亲近。
“仁慈有时候也是一种毒药。”
女子默默从少年身旁经过,烟波纱霓裳在少年眼前晃动,如柔风拂过,留下一股清新的芳馨与让少年一头雾水的话语。
少年踏入原始之森的第二层,路途少了许多清闲的禽声鸟叫虫吟,寂静的气氛让人提着精神,时刻防备。
一朵穿着骨刺外衣的斑斓大花,扎长在石岩边,吞吐着粉红的雾气,一只独眼的花兽,隐藏在茂密的鳞叶中,一只竖眸盯着这朵大花的一张一合。
远方传来一声愤怒的兽吼,成为扰乱安静点燃暴动的始作俑者,天上忽然有一只长满鳞片的巨鹰掠过,黑暗中那只独眼花兽也追着影子过去。
在一座漆黑的半峰上,云雾氤氲,光华灿烂,正盛开着一朵熳红的花儿,它的茎儿如同梦幻的晶石,能清晰地看到其中的脉络,叶子像天边的晚霞,一朵又一朵地摇坠,它生有六七片云瓣,每一片都如燃烧的火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