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海沿东的海岸线上一片言笑繁华!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商船、渔船、客船停靠着!
其上或吆喝着搬运行李、或叫嚷着提送食物每个人脸上都对新一天的工作充满了喜悦和振奋!
码头过去房舍的一角,一个身披裘棕色大氅子的年轻男子静静看着这忙碌而喜悦的一切,飘渺的身形仿佛站在世界的外面!
“小兄弟,你为何站在此地?”一个粗哑的声音呱噪般打断了年轻男子那般飘渺的意境。
不过那年轻男子却无意怪罪,只是略微有些可惜的在看了一眼忙碌的码头,便转过头来温和的笑说:“我是一个旅人,喜欢四处走走看看!老丈那码头上的工作挺累的吧!为何那些起早贪黑的人们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工作?”
原来打断年轻男子意境的人是一个码头上的老水手,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依旧身强体壮不输少年人!
老水手干哑的嗓子嘎嘎一笑:“小兄弟,一听你便是过海来的外州的!你说的没错码头上的工作确实繁重,曾今也有许多人整天叫苦连天,甚至好吃懒做!码头也一度萧条。但越是穷困却偏偏越是有许多人愿意把微薄的收入砸进赌坊、妓院之中!五十年前的这里一片乌烟瘴气!”
年轻的男子点点头,他能理解也曾接触过那种没有希望的生活,言及此处年轻男子却是来了兴致追问道:“那却是何故让如此乌烟瘴气之地变得如今这样繁华安乐呢?”
老水手搓了搓自己渣渣的,眼里透出浓浓的尊敬:“这都要感谢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本待能听到一些传奇的年轻男子神情一滞,顿时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回答? 老水手瞥了年轻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感谢的是那些传说中不着边际的漫天神佛吗?你错了,我感谢的是那里下来的菩萨!”
顺着老水手手指的方向,年轻人看到的是一座基座巨大的高山,那高山云环雾绕,山腰出如被大神下斧一斧斩去了山峰留下的是一个巨大的漫华着点点金光的平顶!平顶之上高低落错的耸起踏于寰宇的各种白净建筑!上头覆盖着层层常年累积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时不时变幻这自己的彩妆有绯红、殷虹、桃红甚至玫瑰红,但浸透在点点银光和括笼在淡淡金光中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而不媚、冷却不寒、神秘而安详!
那亦幻亦真金顶便是这北州大陆最强大的势力群体澹台王族的居住之地——澹台顶!
年轻人看去澹台顶的神情有些复杂,背手而立似喃喃自语的道:“澹台顶上也有教化万民的大慈悲之人吗?”
年轻人的话让老水手有些不高兴了:“年轻人,你这话我却不爱听了!如果不是有澹台顶上的大小菩萨,这里码头的人还生活在乌烟瘴气和水深火热中呢,如此功德之举你怎能肆意怀疑?”
回过神来的年轻人淡淡的一笑,带着些许歉意的道:“老丈说的是!是我轻狂了!请告诉我那澹台顶的两位菩萨般的人物是谁吗?”
老水手看年轻人的态度,不忿的脸色也稍霁:“五十年前一女子独自仗剑杀戮码头方圆百里恶富、恶霸、恶狗腿一千三百四十三人,毁去赌庄、妓院大大小小六十座,以凶神手段震慑宵小,尔后开道场于码头东面三十里,连讲世俗安乐经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初教万民,再次其后每隔一个月再讲道三日,日经月累五十年不变才功参造化得以圆满!于此地东行三十里现在便有万民所立长生碑、功德祠、菩萨像,日日月月香火鼎盛!此人便是澹台顶一等一的弟子,也是整个蛮荒大陆闻名的强者紫衣仙紫菱菩萨!”
年轻人身心荡漾下不由深深的吐出一匹百炼,脸上也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原来紫菱姐姐还有如此功德:“那还有一个菩萨呢?”年轻人很是好奇,澹台顶还是谁能与紫菱媲美?
老水手哈哈一笑,眼里的崇敬少了许多倒是喜爱多了不少:“那是紫菱菩萨的弟子,三岁就被紫菱菩萨抱着一起开坛听讲,乡亲们都喜欢称她为玉女!不过三年前她已经开始正是代替紫菱菩萨,开坛讲法了!现在却是叫菩萨合适些!”
年轻人神色一动,手指着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一架银白遨天梭道:“你说的可是傲天梭上的那个少女?”
老水手朝天一看,立马一个激灵大声喊道:“小菩萨来了、小菩萨来了!”喊着还拉起年轻人迅速的跑向开始人潮涌动朝天拜祭的码头!
气喘吁吁的挤出了一个考前的位置,老水手对年轻人说道:“拜拜小菩萨吧,也算是能积些功德!”说罢便径自合十虔诚的祭拜起来。
但是年轻人却只是冷冷的仰头高往,别说祭拜了,星眸之中甚至蒙上了一层冷冷的杀意!
年轻人的不敬,终于是引起了他周围许多人的关注,许多抨击之语便一涌而来!有些年轻气盛者甚至欲上前强拿年轻人低头,但撞在年轻人周身边上时却被一股气劲荡开了去!
这景象却是让众人眼中闪过意思畏惧,这年轻人只怕也是高高在上的修炼中人!
“澹台莜!你觉得我需要拜你吗?”震响天地的声音,自那年轻人是嘴里发出,深厚的修为竟是让靠近他周围的人全都挤着推出去四五十米才堪堪停下,无数人敢怒不敢言的怒目而视着。
半空中傲天梭里迅速的涌出左右十二个侍剑少女,整齐一划的冷目凝光投向地上的年轻人,而一个华衣老妪则伴随着一个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身形窈窕、温柔沉默少女缓缓而出!并开言冷道:“哪家无知小儿,敢如此与大小姐说话?”这一道沉言竟是加上了摄魂功力,直接便是要给底下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
但那年轻人受了这一波音攻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冷冷一笑:“好大的威风,澹台顶耍横的人倒是不少!”言毕腿脚一抖,一股气劲儿方圆开散,整个人便骤然的越到了傲天梭的梭尖,点足傲立,冷冷的看着神色有些呆滞慌乱的少女!
十二个少女侍剑也为青年人的忽然出现而呆愣一时,但回过神来却是立即抽出手中宝剑、剑剑直指来着青年!而那老妪更是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一支冷玉长箫便凑到嘴边,显然拔剑张弩!
“都住手!”呆滞的绝美少女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下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阻止了欲要动手的众人:“侍剑收剑,孙长老您让开!”
那被成为孙长老的老妪一脸不解的看向少女:“大小姐您这是?”
少女轻轻的朝孙长老摇摇头,紧咬红唇移莲步到傲然而立的年轻人身前,屈身万福:“澹台莜见过药王储君!”
药王储君!凡是听到此言之人莫不脸色大变,看向那年轻人单单愤慨或冷然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澹台莜!我可当不起你这个未来巅峰强者的拜见!”年轻人负手俯瞰,神色虽然淡然,但眼睛里却依旧时不时的闪动着一丝丝怨意!
药王储君蛮峰和自己大小姐澹台莜之间的恩怨可谓是在整个蛮荒大陆上闹得沸沸扬扬,老妪孙长老自然也知道那件事自己小姐有错在先,但身为守护者她却很尽责的一晃便挡道澹台莜的身前,冷冷的看着药王储君道:“蛮峰,你若在此欺人太甚,休怪孙某罔顾两王情面,对你出手!”
棕色裘绒大氅在被半空的冷风刮起,蛮峰的神色如冷风一般冷冽:“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咄咄逼人?”
蛮峰的反问,让老妪一滞,但随即却强言:“蛮峰你莫要仗着口舌之利,不识好歹,少待休怪孙某无情!”
“无情?”蛮峰似笑非笑,身上猛地蓬勃出剧烈而强大的气息:“你无情,能如何?”
老妪震惊与蛮峰气势强大,但此时依旧自问不输于他,正待反击,而闻身后澹台莜幽幽淡言:“孙长老退下吧!碧翠岛无兄弟于七天前横死北海,而杀他们的正是药王储君!”
什么?老妪心神震骇,神情惶惶,呆滞半响,那五兄弟何人?北州尽知未到中级战宗莫去相惹!而初级战宗的自己绝非对方敌手,然而...然而那让无数海民闻之色变的五兄弟却死在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手里!可笑自己刚才竟然自以为是的出现威胁!真是...真是如小丑般可笑至极!
老妪神情恍惚之际,蛮峰已经一步跨至老妪身后,近乎贴到澹台莜的身前,目光如炬的注视的着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给与自己最大侮辱的女子!
澹台莜此时却也犯了执拗,硬生生的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倔强的抬起吹弹可破的脸庞与蛮峰对视着,不过自于蛮峰身上浓厚潮扑而去的男子气息,却让她俏脸挂起嫣红,更似于一眼看情郎的少女!
静静是注视了半响,蛮峰的眼里冷峻中纠结着复杂,终于手一抖却是托起那从无男子触碰过的精致下颚抬到自己的眼前,少女因紧张而粗重的呼吸都能清晰的铺洒到自己的脸上:“小小年纪开坛讲道,万民敬仰!不错!不枉我饶你一回!”言罢便甩开手,绕过神情迷茫的澹台莜,淡淡的吩咐道:“我也正要上澹台顶,载我一程吧!”
几个侍剑欲出手相阻,毕竟大小姐的宝梭是从未有男人进去过的。但一切却被蓦然转过身来的澹台莜呵断:“让他进去,我曾在他面前说强者为尊,如今他...才是强者!侍剑行梭。”
十二侍剑微微一顿,但还是服从了命令,花舞手印注入真气,行驶着傲天梭急速的离去!
不远处的一角,一个紫衣飘飘的身影看着傲天梭消弭于天际,轻轻是松了一口气:“小郎君,姐姐让你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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