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海上,云岛之内。
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丝丝咸味,阳光明媚,温和的普照大地。在这令人惬意舒适的一天,却有着大为不凡之事。
云岛拍卖会,今日开始。平日间车水马龙的街道,今日却是少有人来往。哪怕是那些平日间眼高于顶的江湖高手,此刻也纷纷闭门不出。只因,这三年一度的拍卖会,乃是仙家之事!
天际之上,不时有长虹划过,亦有不少飞剑穿梭。更令人心神震撼的则是那数艘飞舟,不但速度之快远超其他,其华丽奢侈也令人咋舌。
“这飞舟似乎很不错啊,改日我也弄上他一个玩玩。”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手提长剑的男子抬头自语着。
“你可省省吧,这飞舟需要灵石来驱动。你的灵石连平日间修炼都不够,此次来拍卖会,我们也不过是开开眼界罢了。更遑论弄一个飞舟?就算送你,你也用不起。”灰衣青年身旁的一人毫不客气地开口,虽然在嘲讽着同伴,但语言之中无不是对那飞舟的羡慕之意。
对于修士而言,奢华只在其次,而这奢华所折射出来的,才是他们真正想要追求的。金丹强者!这四个字,对于无数小辈而言,是苦苦追求以及仰望的存在。是真正的实力与地位的象征,只要有了修为,什么得不到?
而在另一处,有两个青年模样的修士谈笑前行。一人身着黄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自信以及从。加上其外貌俊美,宛若一翩翩公子,令人不由心生好感。
此人正在开口诉说着什么,而他身旁的那名青年修士,则与其迥然不同。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只是双目之中一片漠然,古井无波。好似是一个修道多年的老怪,隐隐间有着沧桑之意。
此二者,正是前来参与拍卖会的黄风子与罗渊。只见二人缓步行走,好似游玩一般自如。对于天际之上划过的飞舟,罗渊仿若未见,而黄风子也是丝毫不放在眼中。
他二人的目标,元婴尚且不能止步,宗门内的金丹长老何其之多。况且,以他二人的资质,有这个资本。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放在心里罢了。
约莫前行了片刻工夫,二人便来至了拍卖会所在宫殿。
虽说规模不大,但是这豪华程度,当真令人咋舌。宫外有着不少巡逻卫队,每一个队伍之中皆有一名筑基修士。这场面,足以比得上一些寻常宗门了。
宫内每隔十步,便有一盏长明灯,其内之火乃是灵火。而那盛放灵火的铜樽,也尽皆是法器,如此手笔,当真非凡。
“漠兄想必是首次参与,且随小弟前来。”
在黄风子的带领之下,罗渊二人缴纳了一定数额的灵石之后,进入了拍卖会场。会场之内可谓是座无虚席,第一层席位数百,所坐者皆是筑基修士。
这第二层,便是一座座隔间,其内所坐之人,皆是金丹强者。筑基修士,没有资格上去。
“这一个拍卖会罢了,怎会有数十个金丹修士参与?”罗渊心生此问,却忽的皱眉。这云岛,乃是均衡教的附属之地罢了,区区一个附属之地,便有如此力量。这复仇之路,可谓是极为艰难。
当自身越是强大之时,便越感到自己的弱小与不足。罗渊此刻,正是有所感觉,不过,哪怕如此也绝对不能够忘了仇恨。巨大的差距,只会让他更加拼命的变强。
就在罗渊心境起伏之时,一道声音透过阵法传来,响彻此地:“咳咳,诸位道友,稍安勿躁。”
话音落罢,只见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缓缓走出。此人身着褐色长衫,面带微笑,身躯略显圆润。
“在下云渺居士,想必在座的诸位道友,有不少也曾听闻过在下名讳。此次拍卖会由在下主持,烦劳诸位莫要扰乱在场秩序。”云渺居士顿了顿,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化作了一副狠辣之色,继而开口:“否则,死!”
此人言罢,却是又在瞬间工夫,转化成一片笑脸:“好了好了,此次诸位道友不远万里前来捧场,是我等荣幸。在下也不喜废话,便就此开始吧。至于规则,想必诸位都已明了,若不知晓,可让旁人相告。”
云渺居士言罢,拍了拍手,只见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手持托盘上前。其内之物,乃是一柄飞剑。此剑长约三尺,通体银白,剑柄中央更是有着一颗兽丹镶嵌,极为不凡。
“此剑名为斩灵,由玄薇子道友所铸,嵌有一颗三品兽丹,为上品法宝。于筑基修士来说,乃是一件极为强大的法宝。
对于金丹修士而言,此宝亦是不弱,倘若买下,哪怕自身不用,送给晚辈也是极好。此剑底价,一千五百灵石。”
云渺居士话音落下,场内却是出奇的安静。但这安静却并未超过两息,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之后,竟使得价格不断哄抬。
“两千灵石”
“三千”
“三千五”只见一副纨绔公子打扮之人报了此价,随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其上印了一字“云”。
周遭筑基修士不由纷纷沉默,云起宗虽说不是绝顶大宗,也其宗门也是极为强大的。在场者也有散修,或钱财无法相抗,或忌惮不敢出手,一时间场面竟略有凝固。
“四千”便在此刻,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悠然传出。众修纷纷目光投向发声之处,却见一剑眉星目,冷漠无情的青年。
那纨绔青年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心生不喜。但出于谨慎而言,他还是向罗渊抱拳开口:“这位道友,在下云起宗陈安皖,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只是他没想到,罗渊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半晌不曾理会。
这么一来,陈安皖大怒不过是此地有众多金丹强者在场,他也不敢放肆,只是冷笑一声,对着罗渊开口道:“这位道友,我们日后还会相见的。”
云渺居士并未搭理,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冲突之事常有发生,毕竟类似陈安皖这等纨绔弟子,或是恃强凌弱之人也不在少数。
那青年,正是罗渊。他本就回想起流云往事心生杀意,只是此地不能放肆,便将杀意按捺而下。怎料却在开口竞争之时会遭此事,不由目光转向陈安皖,与之相视。
二人对视不过数息,陈安皖目中尽显惊骇之色。在他看来,罗渊这哪里是目光,分明便是剑气。不过数息而已,他便脸色苍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对方仅仅依靠目光,便将他击伤,响起方才自己的言语作为,不由得心中慌乱。
当即便站起身来,以尚有要事为由,立即离开,毫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