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渊摇了摇头,并未在意。区区一个凡人将领罢了,在他面前与蝼蚁无异。而眼下的当务之急乃是尽早恢复伤势,如今五脏六腑皆受伤不轻,筋脉胀痛,能用出的修为十不足一。
”将军,此人似乎并无效忠之意,将军为何还要留下此人?“开口之人正是此前呵斥罗渊的那名偏将。
”此人功夫不浅,在江湖中顶非无名之辈,若能将其招纳麾下,或是控在手中,日后呵呵......“那将军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可是江湖那些乱党,不敬朝廷,又怎是那么好控制的,将军莫要养虎为患啊。“偏将显然对罗渊大有意见,言语之中无不是欲至罗渊于死地。
”吩咐下去,在他每日餐中放入少许毒药,解药掌控在本将手中,就算他内力再怎么深厚,亦须乖乖听命于本将。“那将领缓缓开口,随后走向了军帐。
罗渊叹了口气,纵然那将领在十数丈之外言语,可连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遑论是言语之声。
“人心险恶啊,便是凡人亦不得不防。如今自己不宜妄动修为,凡事还需回到未曾修行只是,不过实力自然远非此前可比。”罗渊暗自思附而后不做他想运气吐纳。
次日清晨
“如何,送过去的饭菜,他可尽数服下?”
“禀将军,末将先前借拜会之意前去,发现那人饭菜并未动得分毫,甚至连水都不曾饮下。”
“哼!他倒是谨慎的很,江湖人就是江湖人,行走在外警觉防备还是不错的。”
“是啊,此人有点东西,不过毕竟是个毛头小子,东西不多,也仅限于此了。”
“哦?你有何良计,不若说来听听。”那将领横刀金马坐在椅上,目光忽明忽暗,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那偏将闻言,一脸谄媚的笑了笑,而后行至将领身旁,俯下身来,轻声开口:“将军此时乃是班师回朝,不宜与这小子多做计较,以免朝中有人诟病。不若班师回朝之后,受了皇上的封赏,而后自家开个庆功宴,再命人下毒。如此一来,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一切,以大局为重啊,将军。”
“哈哈,好说的不错,此间事了,若大事谋成,本将定然不会亏待于你。”那将领闻言面色大喜。
“多谢将军,末将必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偏将忙是献媚,一脸忠心之样。
罗渊盘坐在床,手中握着两块灵石,口中吞下回灵丹。筋脉在灵气的冲击之下更为剧痛,但修为却在点滴恢复着。虽说周围都是些凡夫俗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神念不是扫视周遭,免得有人从作梗。
至于那将军,修为再恢复两三成后,不过抬指可杀罢了,不足为虑。越国一场正魔大战,流云宗覆灭,其余宗门也是好不到哪去。只是不知距离现在过去了几日光景,还有,自己又到了何处。
那一战之后,脑海之中回荡的皆是师尊,师兄煞云道人以及孙昌远等同门赴死一战的场景。而他万念俱灰之下,不得不逃脱远行。也不知是行了多久,亦不知是行至何处,最终重伤难撑之下,倒地昏迷。
是夜
“方老,您看那人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开口询问者正是那将领,而其罕见的露出敬重之色。
“咳咳,将军无需这般客气。老夫有一言相告,还望将军听后慎行。”被称作方老者缓缓开口,其音沧桑,显然也是上了年岁。
将军看着眼前的老者,虽然时不时地咳嗽两声,但二人一战,自己绝不是眼前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的对手。
闻言,即便是兵权在握的将军,也是放下了傲气,显然对老者十分信服:“方老但说无妨。”
“那小兄弟筋脉坚韧远超他人,恢复能力亦是老夫平生仅见,待伤势好后可助将军成就大业。切记,切记,此人远非常人,只可示好,不可得罪。好了,老夫言尽于此,将军车马劳顿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便可回京复命了。”那被称作方老之人言尽于此,摆了摆手,示意交谈就此结束。
“这.......方老既然如此开口,本将自然听从。只是不知,若那人恢复之后,方老与之一战,胜算几何?”将领本欲转身离去,却忽的驻足发问。
“呵呵,我老了”,方老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走至床榻,盘坐而上,不再言语。
将领见状,拱了拱手而后便退去了。至于方老的摇头究竟是何意,或是不敌,或是不屑与后辈小子一战。若是不敌,念及于此,将领忽的感到背后一阵发麻,不敢多做猜测,慌忙离去。
“唉,老夫只能帮你帮到这儿了。你为我子报仇,我为你躲过一劫,至于那位,老夫是当真言不得。”方老默默感慨,随后气运周天不再多言多思。
然而,对于这一切的发生,罗渊却是不得而知。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那位在将领眼中高深莫测的方老,见了罗渊怕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翌日
但见罗渊盘坐在马车之中,任那车厢跌宕起伏却巍然不动。车厢之内更是有着颇多华丽的装饰,显然将军听闻方老一言之后,对于罗渊颇为重视。
军队浩浩荡荡前行,一路上尘土飞扬,但不少士兵皆是面色兴奋。他们是皇朝的功臣,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如何不喜?
至于饭菜,罗渊依旧并未动上丝毫,约莫三个时辰后,军队停止前行,而是在此待命。
罗渊感受到马车的停下,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在恢复之中。短短数日,在灵石及丹药的辅助之下,他的伤势已然压住。修为恢复亦是极为可观,达到了两成。但真正耗时的是从八成起恢复的剩余两成,倘若真正恢复,那便不仅仅只是伤势痊愈,更意味着他会有所精进。
“小兄弟,前方乃是皇城,大队军马无法入内,不知可愿与本将共同进京面圣?”马车之外传来一阵言语,正是那统帅三军的将领。
“可”,罗渊略作思索,如今尚未明确位置,眼前乃是凡人国度,不若进去瞧瞧,或许能知晓自己究竟到了何处。念及于此,罗渊便回应了一声,而后下车与那将领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