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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重逢

耿秋看着杜子修往自己走来,耿秋想着要说的什么,说什么呢?万一他并没有把这段情放心上呢?万一他有喜欢的人呢?万一、万一他已经有家庭了呢?

耿秋不能,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耿秋低下头,转身离开,知道他还活着、并且过得还不错就足够了。

杜子修也注意到耿秋站的位置,好像在等谁,突然又不等了?肯定不会等的是莫思凡,就莫思凡这种速度,人家姑娘都要跟别人结婚了。不行,作为好哥们,他得帮帮他。

“耿秋,等一下。”杜子修追上耿秋。

耿秋没想到杜子修会追上她,难道他也在意他们的过去吗?“子……杜总?”耿秋还是控制住了,她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处在劣势,也不想再撕开伤口。“您、您有事吗?”

杜子修看着耿秋单薄的身子,眼中有委屈、隐忍,陌陌深情,让他一下子失了神,心疼,心狠狠的揪着。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本想约着莫思凡和耿秋一起,然后自己偷偷溜掉的,可是看了这样一副面容,他却不忍心这么做了。“没事,太晚了,让思凡送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便好。”耿秋摇摇头,杜子修看到了她眼中好像有些失落。她抛开同事,故意在这等他,就希望他能注意到她,可是他是要把自己推给别人吗?耿秋心里泛起苦涩,最痛不过如此,深爱的人就在面前,他却想把你推开。

“那,我送送你?”杜子修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惊讶了,他何时主动送过女人,还是自己兄弟的女人。

耿秋眼里闪过光亮,只一瞬,最终还是摇摇头,“不麻烦您了”。

莫文文看到杜子修在说着什么,赶紧跑过来:“子修哥哥,耿耿,你们怎么在这啊?”

耿秋看到莫文文看到杜子修的热情的模样、娇羞的表情,一下了然于心。她说的意中人应该也是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杜教授。文文说他有未婚妻了,幸好自己没有坦诚心中所惑,不然这会怕是贻笑大方了。她的感情向来隐忍,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便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

杜子修刚想开口,耿秋抢了回答:“遇到杜总,打个招呼,我先回家了文文”,耿秋的有些失魂落魄,敷衍到。

“耿耿,你住我那吧,你从这边回去好晚了”,莫文文说道。

“不了,文文。我好累,我想回去。”

“肚子不舒服?”杜子修皱了皱眉头,想到什么说。

“耿耿,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刚看你在台上还很高兴的样子。怎么失魂落魄的?”莫文文担心的紧,“好端端的怎么拉起肚子了?”

“我只是大姨妈,我想回家。”耿秋自嘲,全酒店的人都知道她拉肚子了,她一定是脑子抽了,编了这么个烂借口,还在老情人面前丢人。

莫文文看耿秋这个样子,也知道她的倔脾气。转头对莫子修说:“子修哥哥,你先送我们去东郊公寓吧。”

“好。”

耿秋如同尸体被莫文文拖着上了车,杜子修有些心疼,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东西,让人好奇,忍不住的想要去了解她。这,大概就是吸引吧。杜子修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开始焦躁不安,或许也有可能是好奇吸引莫思凡的女人是什么样,这个理由让杜子修舒服多了。

耿秋缩在汽车后座,莫文文手搭在耿秋手臂上,看着恍恍惚惚的耿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脆弱、憔悴、呆滞。

莫文文看到莫思凡打电话过来,按下接听见:“哥。”

“人呢?”莫思凡有点生气。

“哥,耿耿不太舒服,我跟子修哥哥先送她回去?”

“不舒服怎么不送医院?”

“耿耿不想去。”这个让她怎么解释,痛经么。

“子修也在?”莫思凡听到子修在就心烦,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又不好直接问。

“是啊,子修哥哥也在。”

“嗯,我马上过去。”

“哥,你喝了酒,你先回去吧。”

“没事。”莫思凡说完,就挂了。

酒店门口,莫思凡嘱咐司机把莫老爷子和老夫人送回家。

老夫人不太放心,急切的问:“思凡,你不回去吗?”

“妈,我还有点事,你跟爸先回去吧。”

“文文呢?”

“等会我带她回去。”

莫思凡开着他的新保时捷极速往东郊公寓。一路按喇叭,不知道耿秋怎么样了。

杜子修顺着导航开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东郊公寓。东郊公寓是很早的一批公寓,差不多有十年了。莫文文扶着耿秋进了房间,照顾好耿秋睡下,其实是躺下,耿秋睁着眼睛,面无血色,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莫文文刚想问问耿秋要不要止痛片,耿秋突然开口:“文文,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不舒服,不能招待你们了。”

“耿耿,我在这陪你吧,你这样我不放心。”莫文文好心。

“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等下我哥。”

“嗯。”

莫思凡到的时候,莫文文正坐在耿秋的床边,杜子修坐在客厅里弄着手机,虽然她很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但教养告诉他,不要随便进入女孩子的卧室。

女人痛经好像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一次可怕的经历,他第一次知道女人痛经能疼成这样,当然他比那个痛经的女人要惨多了。

耿晚秋大二的时候学人家夜跑美其名曰减肥,她觉得杜教授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太胖了,用张楠的话来说,整个计算机学院的女人最不会被杜子修看上的就是他们俩。张楠像个男人,耿晚秋么大概是计算机学院最胖的女学生,她也就130、140斤这样吧。只能说计算机学院的女孩子都太瘦了,耿晚秋为了赢得杜教授的心,才决心减肥。

第七天晚上,跑完十公里的耿晚秋觉得特别渴,喝下了一瓶冰水,还是觉得口渴难耐,就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澜湖花园,睡在了杜教授施舍给她落脚的房子里。

到半夜的时候她觉得疼得死去活来,虚弱的打电话给杜子修:“杜老师,我可能要死了。”杜子修正在宿舍捣鼓他的科研项目,他正在焊接一个复杂的迷你线路板,手一抖,焊错了,一整天小心翼翼的成果报废了。

“你人在哪呢?”杜子修放下手中的线路板,来不及可惜,急切的问道。

“你家。”耿晚秋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杜子修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澜湖花园赶,急急忙忙推开门发现耿秋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掉下来。

“晚晚,怎么了?”

教授你这要在车间里工作,也有模有样的嘛。”

本来杜子修就在等她好了收拾她呢,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怒气冲冠了:“你昨晚怎么回事?”

“女人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嘛!”耿晚秋理亏,垂着脑袋回答,肉肉的脸好像小了一圈,脸色还有些苍白。

“以前没碰到过。”杜教授的智商也不是怎么好糊弄的,防尘服穿在他身上有板有眼的,虽然朴素了些,还是很精神的。

“哎呀,我要去上课了。你让一下呢。”

“不说也行,不过有两门课怕是有人要补考了。”杜子修眯了眯眼睛,自有办法治她。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最近不是夜跑吗?昨天跑了10公里,又喝了点冷水。”耿晚秋越说声音越小。

“夜跑?”

“减肥。”她拍了拍杜子修的肩膀,给自己壮壮胆,反正她只能说到这了,她不会承认是为了他。

“你减肥干嘛?现在不是挺可爱的。”杜子修疑惑,他就喜欢她胖胖的样子,捏起来才舒服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耿晚秋咕哝,有人说如果一个女孩子既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又不得不夸她,就说她可爱。果然张楠说的没错,杜教授最不会看上的就是她。

“不许减肥。你要瘦了,就做好补考的准备。”杜子修扔下这句话,就走了。他一夜没睡,还有昨天的线路板烂摊子,真是一堆事。她痛经,他可比她惨多了,没事可千万别再减肥了。

———————————————————————————————回忆分界处

“人呢?”莫思凡匆匆赶来。

杜子修被人从回忆中叫回来,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容,而后指指房间。

莫思凡迈着长腿走了进去,杜子修没忍住也跟了进去,看到耿秋已经睡下了,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眉头皱成一个川子,十分惹人怜爱。莫思凡摸了耿秋的额头,没有发烧,耿秋睁开眼睛,对上莫思凡的目光,莫思凡用着从来没有的温柔,轻轻开口:“你觉得怎么样?”耿秋扯了扯嘴角:“莫总,我没事,你早点带文文回去吧。”

“好,那你有事打我电话。”

“嗯。”

门咚的一声关上,耿秋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把这三年来的委屈在此刻发泄出来。子修,子修,等了三年,却没有勇气问出真相。耿秋哭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何时沉沉睡去。

东郊这边比不上其他地方,比较陈旧,莫思凡没有回家,找了个离耿秋家最近的酒店开了个套房,这样耿秋不舒服,他就能最快赶过来。今天耿秋的表现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有些事他是要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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