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给胡碧月一个大大的惊喜,秦江派常胜前往南部大营。
秦江将亲笔信交与常胜,嘱道,“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个时辰后,常胜与胡运都出现在秦江的面前。
“在下见秦帮主。”
胡运都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秦江深深地鞠了一躬。
见胡运都彬彬有礼一副谦恭的样子,秦江很是欢喜:“免礼免礼!”秦江亲热地抚摸胡运都白净的脸,笑道,“听说岳阳小弟已晋升为高将军的参事了,为兄表示祝贺。说完,秦江向胡运都拱礼。
“谢秦帮主!”
寒暄过后,秦江让常胜回静云寺去请胡碧月来大本营。
常胜走后,秦江将沏好的茶分别倒在两个碗中并将其中的一碗送至胡运都的面前:“岳阳小弟,喝点茶吧!此茶是闵南茶刚刚采摘来的。
胡运都接过秦江送过来的茶碗,客气地说:“谢秦帮主!”
秦江见胡运都的外表虽很稚嫩,但行动上却稳重得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不由得心生感动。想到死去的胡光再看看眼前的胡运都,秦江的眼眶有点热。
“在军营里一定很累吧?”
秦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打破两人之间的生疏,只能用这一句很俗很俗的话作了开场白。
“不累!”胡运都摇了摇头很沉静地说,“从军报国是我从小就有的愿望,如今愿望变成现实我是很高兴的。所以,我没感到累。”
“这一定与你的父亲有关,你父一生戎马,你一定继传了他的风骨。”
“是的,我常常设想父亲是怎样带兵打仗的。”
“不愧是将军的后代说起话来满是战场味。”
“小的时候我十分向往战场杀敌的那种气氛。”
“好样的!”没想到小小的胡运都满脑子兵家之事,竟有上战场杀敌的渴望。秦江不觉笑道,“如果让你领兵杀敌你敢吗?”
“敢!有何不敢?”
听到此话秦江越发感动,小小年纪胸怀大志真不是等闲之辈。至此,两个人的谈话开始热络起来。
“今天约你来你一定不知何事,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就与战场杀敌有关。”
胡运都听到此话不觉眼睛大了一圈,既惊又喜,他笑了笑,道:“太好了,我愿意谈兵法。”
“你听说过元英这个人吗?”
胡运都先是一愣,然后答道:“听说过,不就是元大将军吗?”
“是的,她是一名非常有谋略的战神。”
“他是很有谋略的军事家,我非常非常的敬仰他。”
“你跟随高将军学会了许多,长安之战你表现得很出色。”
“秦帮主过奖了,我哪里有那么出色?”
“过谦!”
通过与胡运都的谈话,秦江发现胡运都的思维模式很像胡碧月。
“长安之战是很危险的,为了救后齐不得已而为之。在那场没有胜算的战役中你害怕了吗?”
“没有!”胡运都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参战。”
这时,胡碧月满面春风地推门而入,见秦江与岳阳正在亲密地交谈很是高兴。
“岳阳小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时,胡运都已站起身向胡碧月施礼:“在下见元大将军!”
“免礼!”胡碧月非常欣喜,知秦江在实现他的承诺心中很是高兴。
“让你们二位切磋兵法,交流战场经验。”秦江笑道,“看你们谁更胜一筹?”
“秦帮主可够操心的,” 胡碧月笑道,“我们得感谢秦帮主啦!”
“无须谢,”秦江满脸的笑意,“我只想洗耳恭听,听你们的宏篇大论。”
“哎呀,把我们看成神了。” 胡碧月一边说着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岳阳的脸。此时她的心情格外的酸楚,她想起了乖巧可人的弟弟胡运都。“如果他还活着,他也像他这般大了……”
秦江看到胡碧月痴迷地看着胡运都,知她陷入深深的怀念中。他推过一个茶碗,斟了一碗茶递到胡碧月的手中:“先喝茶,喝过后再谈。”
胡碧月接过茶碗喝了起来,这时的胡运都愣愣地看着胡碧月。他发现威名赫赫的元将军说话的声音和语气特别像他的三姐,可是,这位极像他三姐的元将军为何脸上这么黑,黑得有点吓人呢?
见此情景秦江马上说道:“岳阳小弟喝茶!”
胡运都望了望秦江,然后道:“坐在功勋卓著的元大将军面前有点手足无措。”
“哈哈哈……”
胡运都幽默稚气的话让秦江大笑起来,胡运都毕竟还是一名少年,他终会有时显露出少年的天真。
“岳阳,你特别像我的弟弟,让我抱抱你!”
这一刻正是胡碧月期盼已久的时刻,她抓住此机顺情顺理地将胡运都抱了起来。她将脸贴在了胡运都的肩上,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胡运都对斛胡碧月也很亲切,他渴望能有一个人像亲姐姐一样抱住他,因为他的心里太需要亲情的呵护了,元将军酷似姐姐的拥抱让他泪落不止。
姐弟俩在秦江的帮助下抱在了一起,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他们却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秦江呢,看到此情此景也落泪了。人世间本应如此,兄弟姐妹亲密无间,热热闹闹谈人生。可世道为何变得如此残酷?让正常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让亲姐弟变得如此生疏?无法相认?
松开手后,胡碧月情不自禁地问起岳阳的祖籍:“岳阳小弟,老家何地?”
“老家冀东。”
胡运都牢记秦江与高赫的忠告,时刻隐藏自己的身份,他胡乱地说了一个地名。
“冀东?”
胡碧月很失望,这是一个她曾经编造过的家乡,如果岳阳说他是邺城人,她兴许会怀疑岳阳的身份,兴许她会认为岳阳是她们家的远房亲戚。“冀东”两个字远远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家中还有何人?”冥冥中胡碧月觉得即使岳阳不是她的亲弟弟,他也有可能与胡氏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又接着问。
“家中已无人。”
“这么小的年纪就无父无母了吗?”
“是的!”
看到岳阳很伤感胡碧月停止了寻问,但她不知道下面的话怎样继续。秦江有意安排她们见面,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她是应该珍惜的。
“岳阳,我刚刚说过,你特别像我的弟弟,不是一般的像而是非常的像。我们虽不是亲兄弟但我们有缘相识,所以,你就认我为哥哥,我就认你为弟弟吧!”
胡碧月亲切的话语让胡运都很是感动,胡碧月的这番话也是正中胡运都的下怀,他马上叩头跪拜:“小弟岳阳拜元英大哥!”
胡碧月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扶起岳阳的胳膊,哽咽道:“希望我们的有生之年互相牵挂,做永生永世的兄弟!”
“今天中午我备点好酒好菜,你们兄弟两喝个拜把子酒,从此以后,你们二位以亲兄弟相待,共度此生。”
“谢秦帮主!”
“谢秦帮主!”
秦江的决定正合胡碧月之意,她正想说这句话呢,被秦江抢先说了。胡运都呢,也正想与容颜酷似三姐的元大将军亲近一番,正不知从何说起。没想到秦帮主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份外的高兴。
秦江令膳房置备好酒好菜,不多一会儿,酒菜就上了桌。望着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的熏肉胡碧月与胡运都十分的兴奋。
“有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弟,我这个当哥哥的三生有幸。”胡碧月扬头举杯:“我们的第一杯酒祝我们之间的友情长存!”
“好!”
三个人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祝我与岳阳结拜为兄弟!”
三个人碰杯后饮尽了杯中酒。
“最后一杯,祝我的小弟前程似锦。”
胡碧月与秦江同时举杯,祝岳阳前程一片光明。
“谢两位哥哥!”
最后,岳阳举杯祝两位哥哥功成名就,荣归故里。
“为我们想得这么远!”秦江叹道,“兵慌马乱我们还不知能活多久。不过有这样的弟弟关爱我们真是一件好事。”
“借小弟吉言,我们功成名就,荣归故里。”
三个人喝光了杯里的酒同时也结速了饭局。
胡运都是一个男孩子,没有胡碧月那般的伤感,他向秦江告别,准备回南郊的大营。
“你回大营有急事吗?”
“没什么,但我想回去了。”
胡运都以为,唠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正题,不过是认了一个大哥哥而已。既然酒过三巡也当辞别了。
“我不是说过,你们要在一起切磋战争吗?怎么没有切磋就走了呢?”
胡运都淡淡一笑:“我实在没有什么战场经验可谈,一场偷袭战能说明什么?既不是我策划的也不是我指挥的,我不过是一名小卒而已。”
“小弟错矣,” 胡碧月马上否认胡运都的说法,“你虽不是策划者,也不是指挥者,但你处处维护着指挥者的人身安全。没有你的忠心呵护,那么激烈的巷战怎么会胜利?”
“元大将军说得对,”秦江赞同胡碧月的观点,“没有岳阳小弟的精心呵护,高将军怎么能抵得住四处飞来的冷剑?这就是岳阳小弟的功劳,也可以说这就是岳阳小弟在战场上的经验啊!”
“这也算经验?”胡运都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没有什么特殊的贡献。”
“小家伙,还挺自律的!”看胡运都认真的样子,秦江似乎看到了他骨子里的忠心,“真像你的父亲……”
深切的感动时,秦江竟然忘记了隐藏胡运都的身份,他的后半句明显地暴露了胡运都的身份。
果不其然,敏感的胡碧月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本就对胡运都的身世感兴趣,听了秦江的这句话也上追问过去:“岳阳小弟,你的父亲是将军吗?”
胡运都知秦江暴露了他的身份,他马上进行遮掩,“我父亲不过是一介农夫并非将军。”
“我听说他父亲有股倔劲,所以我就觉得他像他的父亲。”秦江也在为自己打圆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觉得一个男孩子性格有一半像父亲。
“你认识他的父亲?”
“也是听岳阳介绍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