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想完自己的心事,笑完自己说的可笑话,她坐在写字台前,仍然自语着在日记本上写道:
“原来我这日记里,本不是我一个人玩的天地啊!这里有这个、有那个和那个,这再一加上我这个人,就形成了阴阳调和的优美环境。这个无人打扰、自在烂漫的环境里,嗨?它竟成了我做梦的好地方,呵呵,爽!
“因为这里是我一不留神就会来到的,就会做梦的地方,所以呀,我在这个美彩的空间里说的话,就全是梦的浮现。因为是梦,不是现实,也就不会有任何结果。嗯?那可不一定啊,我的这些梦,梦,梦,很可能会梦想成真!
“喂,把耳朵伸过来,让我告诉你:凡是在这个美彩空间里做的梦,无论梦长梦短、梦美梦奇、梦哭梦笑,从梦的开始到梦的以后,无论梦到了谁,那绝对是天真烂漫的梦境,善意玩笑的文字,绚彩美丽的述说哦,明白了吧。
“呀呀,夜深了,好困啊,嘿嘿嘿嘿,收笔,睡啰!”
郑晓文通过写这一篇不着边际的日记,她把自己的繁乱心绪调整过来了,平静了。她躺到床上没有再多想,不知不觉睡着了。
杨依林从郑家散聚会回去,他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对门大妈出来了。
杨依林先开口说:“大妈,我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今天一大早又出去办事了,还没有顾上和您说话呢。”
大妈温和地说:“我这不是知道你回来了嘛,我出来就是对你说,昨天晚上有个女孩子敲你家的门,她说有事找你。我看着那女孩着急的样子,我跟着她一着急,也忘问她的名字了。今天你见着她了吧?”
杨依林想想,不知道大妈说的是谁,他摇摇头,问:“大妈,那女孩长得大概是什么样子?”
“大概有二十岁,细高挑儿身材,长得可漂亮了,你想起来了吧?”大妈说。
杨依林马上就想到了郑晓文,可他想着郑晓文不会去找他。郑晓文要真是去找他了,今天他们两个一天时间都在一起,郑晓文怎么没有对他说,去找他的事儿呢?这说明自己想的是对的。
杨依林又感觉,像林静、温洁梅、宋奕这几个女孩子,在人们的眼里,很可能也是很漂亮的。可大妈说的女孩,也不一定就是她们三个。
杨依林想了几想,他也没有想起来是谁。忽然,他想到用发型辨别,又问:“大妈,你想想这女孩是什么发型?”
大妈一下高兴了:“哎呀,我记起来了,她和你一样,说的是普通话,头发是过肩卷边发,穿的是红呢子大衣!”
杨依林一听,心里直觉很酸,还有些痛。他稳稳神说:“大妈,我知道了,她是我同学。今天我没有见她,明天我就去找她,您就别再操心了啊。”
大妈这才松了口气,进了自家的门。
这一夜,杨依林和郑晓文想的问题,虽然内容相反,但是有一点相同,他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杨依林一到厂里,姜丰就着急地对他说:“杨厂长,星期五郑老师往咱木器厂打了一天电话。她说局里有急事找你。你出差没有回来,通知不到你,把郑老师都急哭了。你赶快往局里打电话问问情况吧!”
杨依林听完姜丰的话,他心里就全明白了。他说:“姜丰,你不用着急了,昨天我去过局里了。事情已经办好了,没事了啊,你去工作吧。”
姜丰一松劲,说:“哎呀,杨厂长,这下我心里可就轻松了!你出差不在家,昨天咱们厂又不上班,可把我急得不行。
“我对你说呀,这一回的这件事儿,我可是真的体验过了,人着急的时候,抓耳挠腮来回走,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滋味了,嘿嘿嘿嘿!”
姜丰说完,朝杨依林笑笑,转身轻松地噔噔跳了两步,回了自个所在的大办公室。
此时的杨依林,他很想到大厂看看郑晓文,可他没有时间。
他得马上向何子谦汇报这半个月来,他出差在外的业务联系、产品推销情况。过一会儿,厂里还要召开中层会议,研究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下午,他们还要清查仓库、盘点家具数量,做好发货前的准备工作。
他和姜丰说完话,就去了何自谦的办公室。
中午,杨依林来到职工食堂,他很想碰上郑晓文,可他知道,不下雨雪,不刮风,工作上没有特殊任务,郑晓文是不会来职工食堂吃饭的。
杨依林忽然看见了温洁梅,见她端着饭,坐到了一张餐桌前。他拿了饭过来,坐到温洁梅旁边说:“洁梅,今天你怎么没有回家呀?”
温洁梅说:“我爸、我妈都不在家,我回去做饭时间太紧张,我怕迟到,才在这里吃饭的。
“我家离厂里有些远,到天气特别冷了,我中午就不回家了,天天在这儿吃。”她心里又说了一句:我就能天天看见你了。
杨依林很想问:到了天寒地冻的腊月时候,晓文在不在这里吃饭啊?可他没有这样问,他问出来的是:“往年天到很冷的时候,咱们这几个朋友中,都谁中午不回家,是在厂里吃饭的?”
温洁梅说:“他们家离厂里都比我近一些,只有下雪了,路上结冰了,或是风刮得太大了,他们才会在厂里吃上一顿。
“不过,这也要看自个家里的情况,有时候,家里没有人做饭,又怕上班迟到,他们也会在厂里吃饭的。”
杨依林说:“那你说林静、梓曦、郑老师他们……”
温洁梅突然截住了杨依林的话,她皱起眉头说:“别说吃饭的事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在一起聚会,还怎么在一起玩啊?”
杨依林心里猛然一惊,说:“怎么了?”
温洁梅说:“晓文调回局里了,这事儿你不知道?”
杨依林把筷子往餐盒上一放:“不知道啊?昨天咱们在一起都没有人说,今天怎么就调回去了?”他心里是又惊又急,又不是滋味,又不愿相信。
温洁梅说:“今天上午九点钟,晓文去找我,说局里打电话把她调回去了。说是回去做文字翻译工作,得半年时间才能翻译完。到时候回来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晓文还说,今天下午,她就不来厂里上班了。你听听这是什么事儿啊,真是烦死人了!”她说着,心里烦得手里拿的筷子,朝着餐盒上敲了一下。
杨依林心想:今天是星期天,局里休息星期天,怎么会打电话呢?哦,也可能是任务紧急吧。可这么大的事,晓文她怎么不对我说一声呢?
杨依林问:“晓文回局里的事儿,这事儿都谁知道?”
温洁梅说:“晓文说她对林静说了,其他的,我没有问,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杨依林不知甜咸地吃完这顿饭,他回到木器厂,直等到上班时间,他才在办公室门口等到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