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工作前的会议
直通两省交界的水泥路再往右边拐了一个大弯，这里原来是一个石英砂粉碎场地，叫石英场，去年被上级检查说是造成对谷阳镇的水域严重污染而关停了，现在以每年一千元的价格承包给了贾月的公司，应该具体说，是贾月所在的公司。这个地方离谷阳镇约五公里左右，偏僻而荒凉。
人地生疏，“水儿”走起来很是疲劳；而贾月由于经常来往于此地倒是习惯了。
进入场院，原是洗砂车间的几间大平房里早已亮着不太光明的灯光。大平房的门两旁和院子大门外各有两人站岗，这四人的个头都在一米七八左右，长相虽看不十分清楚，但也觉得不像一般人物，使人觉着打怵。
房内非常热闹，男女拥挤，大约有三四十人，仔细瞧之，男士少于女士，年龄都约在四十岁左右。
这叫什么公司？无桌子无板凳，实在不入公司档次，但凡在此相聚者，都是表现自如，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也没有不正常的表现。
“水儿”奇怪了。她就着灯光左瞧右瞧，帅哥儿还真是有好几个，但始终没能找到她的“林儿”。她失望了，她主要的目的不是来工作的。
“安静了，同志们，大家晚上好！”站在灯下的四方脸不胖不瘦的大约有不到六十来岁的男人并不严肃的向大家打招呼。众人中大多数人回答“老总晚上好！”这人容光焕发，接着说下去——
“我总结一下前阶段的工作，公司的任务很繁重，但大家做出了不少成绩，可喜可贺，谢谢大家！”
他向大家挥手致意。但没有掌声，大概这个公司开会不许鼓掌。
“员工们，第一分公司业务进展顺利，有十一个同志已经招进二十人的投资金额，阳北村的一个解车大款投资一百万元，当场兑现给他返还利息五万。他高兴地夸我们公司守信用，还说要帮我们招商引资，多朴实的生意人啊！其余的有商店的，有老退休干部，还有教师，这些人都看清了我公司的利息高于银行，所以我们的工作开展还算顺利；第二分公司，买卖不算兴隆，这还得继续学习营业的方法，会后部分领导人继续培训；第三分公司，产品销售一般，营销人员的宣传口才还待培训，这就需要我们的业务人员再加强业务素质。好了，会议简短，不耽误休息时间。嗷，还有一件事，近来招商引人的同志工作成绩不大，好几天了，只贾月同志招一人，兑给奖金一千元，再这样下去，某些人我要批评了。抓紧分头安排工作，然后就散会，千万要做到稳、快、严。”
接着，一个管理人员又发言：“我再重叙我们公司的原则：许进不许出，自由出入者，后果不堪设想；到上班时间，三人一组互相监督，监管人员远程跟踪。一旦发现有潜逃者，自己想象后果。等大家挣足了钱，我公司就解散。”
“每人挣够五百万，公司就解散！”
“每人挣够五百万，公司就解散！”
声音不大，但大多数人的口径一致。
贾月告诉“水儿”，下次聚会也要小声说出我们的目标口号。
贾月安排“水儿”在第三公司上班，明天就让她进入公司到附近各大集镇去搞销售。
当时就有两个姐妹相约“水儿”到她们那儿一起工作。“水儿”听到了管理人员宣布的公司原则，只有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她的兴奋心情虽然还没过去，但是自己已经明白了很多，什么销售，公司，恐怕又是一些陷阱，唉——也许还是跌入了陷阱。
会后回来的路上，“水儿”问贾月：
“你不是说要洗脑吗，怎么没洗？公司领导没有太多驯话，也没做什么道理讲解，只是吓唬人的言辞不少，看来我是不能离开你们公司了。”
贾月轻轻地告诉“水儿”说：
“我累了，有话回家以后慢慢再说，小心违反公司训令！”
“水儿”醒悟了，以后不能再有什么言论和人身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