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认倒霉
却说憧憬自那日和另一个哑巴趁着混乱时刻逃离庄园，跑出森林后，就一直没命地奔跑，他俩不分东西南北，最后跑到一个山洞里藏身。他和他比划着，要找到一个村庄或一个城市，找点事情做，要生存，要活命。娄婷由于大伟把她唤醒了，恢复了记忆。可憧憬还是憧憬，他只知道他是“林儿”。他无比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去追上公安，说明自己也是被害者，那时，他就能和“水儿”在一起，是苦是甜双双共度了。可，今天，他失去了“水儿”，自己竟然昏昏迷迷的乱跑，你跑啥呀？公安会保护你的，为什么胡乱的跑丢了，跑得失去了自己的最爱。他真是，他越想越糊涂，这该怎么办啊？
两个哑巴搭着一个进城的机动三轮车共同来到一个叫晋肃的城市。刚下车就发现有一伙人在围着一个招工人员在询问工种的待遇，他俩也走近凑个热闹。有几个人和招工人达成了协议，就要和招工人去搭他们的车。“林儿”和那个同行者也上前去追赶那些人比划着询问情况。不知询问的结果如何，别人也听不明白，他俩就和那些人搭上了招工人的车。
招工人把招来的这些男士用一个带着模糊不清的英文字母的大面包车拖到了一片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地方。在一座怪石林立高低不平的大山口下，到处是煤硝纷飞，煤窑一个连着一个。大家明白了，招工人是让这些人来采煤、挖煤的。
被招来的一个大个子，招呼大家商量能不能干这个活。有的说，只要是工资高，可以；有的人说，这活太危险，要是发生了事故，家中的老爸老妈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办？可，此时，只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手中拿着棍棒、钢叉，还有自造短枪，围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些还没有醒悟的人绑了起来，蒙上眼睛，推搡着拥进一个山洞里，接着就有一个粗声粗气的人给他们训话：“今天，既然大家来到这儿，我们就不外气了，这儿有吃有喝，有钱花，好吧？有人想说，我不干，我不能干，那可不行，不行！不是不让大伙儿走了，你想走也找不到家，我们自然把你们带到这儿，就把你们给‘留住’了，我们会很好的‘保护你们’，一直到把这儿的煤採完挖完。辛苦了，我们会赶快地把你们的吃住安排好的。”
“我们不干，我们干不了！”
“我家有老婆孩子，你们不能绑架我们，你们这是犯法！”
“我家有个老妈妈，你们把我留在这儿，谁养活她啊？”
……
一共十来个人，都一起哭着喊着骂着，可无济于事。
“谁说犯法，在这儿没有法，老子就是法！”刚才那个训话人野蛮地说，“听着，老婆孩子你不能照顾了，以后会有善心人照顾的；老爸老妈没人照顾了，当然会有政府来照顾；安心干活吧，不要想别的，也不许想，来了就安心挖煤，干活。记住了，记不住的，我们这儿的保卫人员可不留情啊，腿可断，手可没，有一口气你也别想偷偷的逃走！”
有苦咽肚里，有泪憋在眼眶里。这些人只有自认倒霉。谁叫他们没有外出打工的经验，又没有防骗意识呢？只怨自己没有主见，不能明辨是非罢了。
这个社会，总是有明有暗；苦海无边，沧桑无情；东边阳光西边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