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小枫回头问道。
“扶一下本座。”凌霄理所当然的伸手，示意顾小枫过去扶他，“本座刚刚为了救你，耗费了大量真气，你想就这么走了？”
顾小枫看凌霄的模样，确实面色泛青，元气虚弱，于是只好过去扶起他，口中却嘟囔道：“门口不是有第坤他们吗，为什么偏要我扶你。”
“本座是为了救你而损了元气。”凌霄道。
“……”好吧你说的对。
顾小枫肩膀支撑着凌霄的手臂，而凌霄却趁机将顾小枫搂紧。
出地魔宫的路上顾小枫心里乱极了。
凌霄对她，已然超出了正常的男女界限。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好收拾。
凌霄昏迷期间胡言乱语，让顾小枫明白，凌霄对凌珑有非常强烈的思念和愧疚之心。当年仙门从他手中夺走了练羽凰，从而间接造成了凌珑的死，因此他一直自责不已，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他心底最深的魔障。
所以，如果凌霄知道练羽凰还活着，会怎么样？
如果他知道练羽凰被太乙门养了十一年，会不会减轻对太乙门的仇恨？
然而当年仙魔大战，凌珑的死，也有太乙门一份，凌霄是个极其记仇的人，恐怕还是不会放弃复仇的计划。
他又会怎么对她呢？
至少应该不会杀她？
可是会把她禁锢在天魔宫，禁止她与仙门往来吗？那她岂不是以后再无自由？
何况眼下凌霄又对她有这种感情，她若突然提出她是练羽凰的身份，凌霄会不会恼羞成怒？
真是纠结啊。
回到凌羽宫，将凌霄扶到榻上，顾小枫正色道：“凌尊主，你疗伤的时候，我当时并非故意……冒犯你。我对你没有那种心思，还请你千万不要误会。”
“为何不肯承认你已倾心于本座？怎么，还怕本座吃了你不成？”凌霄微眯着眼看着她。
顾小枫满头黑线：“我没有倾心于你！”
凌霄冷笑一声：“撒谎。那你说说，在太乙门时为何在众人前维护本座？为何替本座挡况辽攻击？你不怕死？”
“那是因为……因为我一时冲动……”顾小枫道，“我是看不惯那个况辽下黑手。”
凌霄继续冷笑：“是吗。那你为何三番五次魅惑本座？”
顾小枫脸一红，急道：“我什么时候魅惑你了！”
凌霄一副“你自己说呢”的样子，让顾小枫觉得自己就是在狡辩。
凌霄轻笑一声：“好，本座来说。你初见本座时，就故意落在本座赤身果体的温泉之中；生辰宴上，你趁半醉之时抚摸本座、要本座做你的男朋友；泡温泉之时，你对本座的身材言语挑逗；在赤焰山中，你在本座面前穿着清凉、故意撩拨本座……”
“还有……”
“好了，够了……”他是怎么做到用这个冰川脸说这些让人尴尬的话的……她哪有故意出言挑逗撩拨他啊！那些都是意外好吗！顾小枫已经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怎么，不敢承认？”凌霄靠近她的脸，猝不及防地就把她压倒在榻上。
顾小枫伸手反抗，凌霄抓住她的手腕，用左手轻而易举压在她的头顶，双腿夹住她的身体，然后右手插入她后背搂住她的腰，令她丝毫不能动作。
“你……”顾小枫脑袋陡然晕眩，突然想起某个相似的画面，她不敢相信的睁圆了眼睛“蓟城那天晚上，难道是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凌霄勾起嘴角。
那些被遗忘的画面涌现脑海，顾小枫想起自己当时如何地浑身燥热、不受控制地缠住他，求着他，而他就像此刻一样压住她，红着双眼狠狠道：“这是你私自逃跑的惩罚！”
接下来的画面顾小枫没有记忆了。
“那、那你当时有没有……”顾小枫吞吐地问。
“有没有什么？”凌霄明知故问。
顾小枫气结，怒道：“你有没有对我做禽兽之事！”
“当时，”凌霄的气息喷在顾小枫脸上，低着嗓音道，“明明是你主动脱了衣服，使劲往本座身上爬，说要本座，让本座帮你……本座见你实在可怜，便牺牲自己做了件好事，你不感谢本座，怎么倒骂本座禽兽？那和本座一起做禽兽之事的人，是什么？嗯？”
“你！”顾小枫气的脑袋发蒙，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不相信凌霄真的会那样，“你骗人！我不信！”
“噢？”凌霄贴着顾小枫的耳侧，气息撩动着她敏感的神经，低低道，“那要不要验证一下，看看本座说的是真是假？”
“不要！你、你不要乱来！快放开我！”顾小枫急道，“凌霄，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
凌霄听得出顾小枫是真的用尽全力在反抗，于是停了动作：“你说说，本座为什么会后悔。”
“你、你堂堂魔尊，欺负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难道不会害臊吗？”
凌霄送开了握住顾小枫手腕的左手，松开了夹她的双腿，顾小枫感到身上松了，连忙往床榻角落挪开，拉开了两人距离。
凌霄自然不是被顾小枫的话震慑而停手。
他发现自己气息竟然不受自控，这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厌恶和危险。
他松开顾小枫，坐了起来，对她道：“你走吧。”
·
顾小枫脱离了凌霄的束缚，连忙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凌霄叫住她，伸手隔空一抓，就将药柜上的一个绿色玉瓶吸在掌中，倒出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乌黑色药丸，伸到顾小枫嘴边，道：“张嘴。”
顾小枫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凌霄冷冷道。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这不是毒药。”凌霄如果要杀顾小枫，何必用毒药这种手段？顾小枫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凌霄看着顾小枫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扑扇的长睫毛，忍不住又想欺负她，他生生压住了这股冲动，伸手捏住顾小枫的下颌，轻轻掰开，把药丸塞进了他嘴里，手掌捂住了她的嘴，直到逼迫顾小枫将药丸完全吞下。
顾小枫想要反抗却被凌霄冷冽的眼神压制，何况他并没有其他过分动作。
那药丸虽大如鸽蛋，却入口即化，化成一股清新的暖流流入了她的喉咙。
“这是固元丹，可以助你稳固修为。你之前受伤，元气本来就受损，又在这么短的时间从筑基初期到练气中期，修为必定不稳，如果不稳固元神，随时可能会修为退阶，前功尽弃。”凌霄的手掌离开顾小枫的嘴唇，将那玉瓶放在顾小枫手中，“剩下的每日一颗，连吃七日，每次服用丹药后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将药性运化至全身，然后再修炼法诀，对你的修为进阶大有裨益。”
顾小枫刚刚经历了一番元神失控，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的虚弱，眼下能有养元丹帮她稳固修为，当然太好不过。她接下绿瓶，道：“那便多谢凌尊主。我听师父说炼制固元丹的丹药极其珍贵难得，以后我会想办法还你。”
“这点丹药本座还不放在眼里。”凌霄道，“你就在此打坐吧，你内息不稳，有本座在可以随时帮你护法。”
“不用了，我回自己寝殿就好。”让堂堂魔界尊主给她这个区区练气中期护法，实在是大器小用，她房间里随随便便的一个侍女都是练气巅峰以上，看顾她绰绰有余。
凌霄极其不耐烦地瞪了顾小枫一眼，顾小枫一下子就被他那强势的威压压得心慌，于是只好低头道：“那好吧。”
凌霄定睛看着她：“地魔宫不许再去了，本座派个人教你修炼。如果你不喜欢第坤教，本座可以安排泽芜带你。她是魔丹中期，教你绰绰有余。”
“不用了，我喜欢在地魔宫修炼，刚好趁机磨炼自己的心性。何况这么短的时间能突破第四宫，我想，若换作别人来教，未必能有这样的进阶。”顾小枫道，“也许我更适合独自修炼。”
“无论如何，在你的修为稳固前，你不能再去地魔宫，也切不能再乱动真气。”
顾小枫还要说话，凌霄冷冷道：“本座不是跟你商量。”她只好闭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