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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川西寻魂

华晓蓉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件事儿。她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不是搞封建迷信,我也没有敛财。我不但没有要一分钱,甚至回家的打车费,还是我自己付的呢。”

警察举起举报信,对她说:“证据确凿,举报信就在这里,你还要狡辩吗?”

华晓蓉说:“举报信?一张纸说明不了什么。随便怎么写都行。我听说,你们警察办案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证据呢?封建迷行、敛财、害人,都应该有证据吧?”

主审警察对另一个警察示意:“去问问,她骗了多少钱。”这个警察走出去,片刻后回来。脸色有点不好看,对主审警察附耳说:“没有骗到钱。”主审警察闻言,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没有骗钱,案子就不能成立。可是所长还等着破案后增加一条政绩,那里怎么交代?

于是他就问道:“你说没有搞封建迷信活动,”他这时避免提到敛财,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你一到举报人家里,就找到存单了?”

华晓蓉说:“这个很简单啊。我自己就常常将一些单据压在盒子下面。所以我一去就看见机顶盒下面存单露出来了。我擅长找东西,这也算封建迷信吗?”

警察语塞。片刻之后又问:“举报人说你利用封建迷信害人,害的她母子二人骨折。你怎么解释?”

华晓蓉说:“纯粹胡说八道。我是世界五百强公司职员,每天都要按时上班,怎么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说我利用封建迷信害人,证据呢?”

华晓蓉抓住警察没有任何证据这一点,穷追不舍。最后警察无奈,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华晓蓉说:“那我现在能离开了吗?按照法律,你们如果不让我走,这算不算拘留?是不是违法?”

警察也不说话,有些狼狈的出了审讯室,去向所长汇报。

他们没想到,副所长现在比他们更狼狈。分局里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立刻到局里来,说让他放下手头的事情,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接着指定一个财务处科员,下放到临湖派出所暂代所长。

所长立刻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不一定处分,但是一顿批评是跑不掉的。可是为什么啊?自己最近一个月很安分,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可能,问题一定是出在华晓蓉了。

这可真冤啊。区区一个职工!当初自己为了当上这个副所长,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每天都绞尽脑汁捞业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手眼通天,不到半天功夫,就把自己拿下了。他不禁恨起举报的母子二人,要不是他们弄出这个虚假错案,自己怎么会受到上级批评?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刘副局长本来想,如果迷信诈骗事情是真的,那就叫过来训斥一顿就算了。没想到看到审问记录,简直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仅凭着一封举报信,就把人抓起来审问,为了政绩这样拼,有点过了。于是,立刻将这个所长叫道局里。最后结果,免掉了他所长职务,调到局里一个部门,成了一个普通工作人员。

从基层调到局里,看起来是好事,但是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华晓蓉当即被放出来,也不去上班了,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就登上西去火车,寻魂去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旅程,华晓蓉到了成都。现在西部城市虽然交通也比过去发达,可始终赶不上东部大城市的步伐。华晓蓉转车,下午五点多到了石达县。天气不好,淫雨霏霏,雨下了好些时候才停止。这种天气当期人习以为常,可是华晓蓉习惯了北方干燥气候,觉得很不舒服,身上一直觉得阴冷潮湿。

华晓蓉站在火车站路边打车。可是一连拦下三辆出租车,一听说她要去石达镇,就全都拒载。

华晓蓉正感到无奈,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主动的问她是不是要前去石达镇的。华晓蓉喜出望外。不过,这个出租车要价较高,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要一百块钱。这是正常车费的双倍了。华晓蓉也知道这个价格有点贵了,不过人生地不熟的,别人都拒载的情况下,她也没得选择。

出租车司机是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皮肤有些黝黑。他说,不打表,没有发票。这对于华晓蓉无所谓。华晓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在公司财务上报销过,也不知道报销需要什么东西。

天气有些寒冷,这辆出租车明显有些老旧了,车里没有暖风,开动起来抖动不已,不时的有风从车门缝隙吹进来,华晓蓉将旅行背包紧紧的搂在怀里,冷风吹过来鼻翼发酸,不由得打个喷嚏。这个时候她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司机正看着她。

出租车虽然比较老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司机很爱惜。他不喜欢别人在她的车子上做不好的事情,比如抽烟,打喷嚏。可是他不知道,女孩子为了在公众场合保持美好的形象,通常都会穿的少一些。这叫做美丽冻人。

司机一面认真的开着车,一面对后面座上的华晓蓉说,“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初次过来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川贵这地方原本就比较凉。”

华晓蓉没有听出来人家是在这责怪自己出门穿的衣服少,还以为是在关心自己,笑笑说:“谢谢大叔。”

司机努力用四川普通话跟华晓蓉聊天,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足以让华晓蓉听懂说的是什么。

他说,贵州、四川、云南等地方的语言其实还算比较好懂,和普通话不同的地方只是音高音低的问题,华晓蓉点点头,很赞同他的话,因为差不多的贵州话她都能听懂。实在听不懂,就写出来。汉字大家都是一样的。

出租车一路颠簸,这里的沥青马路路况很差,看来缺少资金维护。华晓蓉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车子,几乎就快被晃晕,司机看见她难受的样子,笑了起来:“这路是差了点,可这是通往石达镇唯一的一条公路了。”

华晓蓉无奈,只好一只手抓住前边的座椅,车还是颠簸得厉害。

颠簸了差不多十分钟,司机师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姑娘可要坐好了。”

华晓蓉不明白司机这个时候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还未还得及反应过来,出租车突然提速,全速飞驰。风声呼呼而过,车子忽然抖得更厉害起来,华晓蓉心脏似乎都快抖出来了,她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座椅,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旅行背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车给颠了出去。

又是十分钟漫长的煎熬,车子终于降低到先前的速度,平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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