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短时间内我们都不能走出这里了吗?
“不,歌儿若是想,随时可以。”慕容复笑意嫣然。
“……”
罢了,还是现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方才与妖兽争斗,身负重伤,虽然偶然间得以升阶,这浑身上下只要一有大幅度运动就像是要散架一样的疼痛可不是虚的,加之刚刚又花费了许多灵力去给夜隐逼毒,若要坚持赶路,半路再遇上什么洪水猛兽,倒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不是在于她能不能打的过这些猛兽,而是在于慕容复愿不愿意再出手相救。
凤天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坐调养,慕容复倒也安静,除却方才必要的对话,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不过,凤天歌是知道原因的。
他现在身中剧毒,还能保持现在风度翩翩的模样,定是在消耗灵力压制剧毒。
可这灵力又不是无穷无尽的,阶段再高的人,也总有灵力用尽的那一天,所以,平常的时候自然是少消耗为上,像说话这种没用的事情,自然少做为妙。
说起来,他刚才紧要关头才出手相救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吧?
这么想着,她更加觉得慕容复深藏不露了,这也更加坚定了想把他拉拢过来一起合作的想法。
“喂,慕容复。”
正在休息的慕容复微睁杏眸:“何事,歌儿?”
歌儿!凤天歌每听到这个称呼一次就像打爆他的头。
这称呼,直让她起鸡皮疙瘩。
凤天歌抖了抖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问道:“你身上有毒,你知道吗?”
……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哦?歌儿从何而知?”慕容复挑眉。
“看出来的。”凤天歌回答得简单明了。
“歌儿当真医术高超。”一句毫无赞赏之意的夸赞。
不过凤天歌也没有那个心思管这些,她直接切入正题,对着慕容复道:“你这毒不好解,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中的,但这种毒短时间内,灵力可以抑之。但时间长了,灵力也无法抑制,而且无端消耗大量灵力,也是赔本买卖,对么?”
“歌儿聪慧。”慕容复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你相不相信我?”凤天歌道,“相不相信我可以帮你抑制这个毒,虽然短时间内还没有解毒的药方,但我有办法抑制它,可以让你不必花费大量灵力。”
“我怎么知道,歌儿是不是在帮我呢?”
果然,她就知道让慕容复这个奸诈的家伙相信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但她凤天歌又没有说谎,她的确有法子,于是再次道:“你信不信我,自然是随你。刚才我给夜隐包扎伤口的时候,你看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医术如何。”
“歌儿医术自然高。”慕容复笑道。
南宁国都找不出几个可以比得过她的人,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医术,“但,我怎么知道歌儿会不会倚仗自己医术高超,便要陷害于我?”
慕容复有这怀疑,倒是情有可原。
“你信不归我,倒也无妨。我也不是无端帮你。自然是有求于你。”凤天歌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既不让自己显得多么想要帮人家医好奇毒,也不让自己看起来根本没有诚心合作。
“哦?歌儿可否说与我听?”
“方才这只赤月豹,是你打死的,对吧?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就死在!这赤月豹手中了。”
“歌儿在与赤月豹缠斗之前,已经与其他妖兽斗争些许时刻,自然是身体疲乏,力不从心。”
……你也知道我是力不从心,那你还悠哉悠哉地在旁边看了这么久的好戏?
“我自己的实力我自己清楚,五品的家伙,如何也斗不过二品的妖兽。但是你不一样,你轻轻松松救将它打死了。日后若是我们合作,我给你医治奇毒,你呢,就负责保护我不受伤害,怎么样?”
这可是个好买卖,他自己武功高强,在保护自己的时候顺带帮一下她就好了。而她却能帮他抑制奇毒,条件允许的话,没准还能帮他解毒,免受生不如死之痛,何乐而不为?
见慕容复只是在那里笑,却不回答她的话,凤天歌忍不住再次问了一遍:“怎么样,考虑一下?”
“歌儿脑筋真是聪慧。”慕容复笑说道。
聪慧谈不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全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罢了。
“那,歌儿可能告诉我,我这毒是什么?”慕容复问道。
“你这毒,道是奇,是因为初发不见症状,所以中毒者可能都发觉不了自己中毒了。但是时间一长,中毒者的体内就像是蚁兽啃食,先是奇痒难耐,紧接着就是痒转痛,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但,痛只痛在体内。外表依然不会有任何明显症状,所以……很容易被人当成吃坏了肚子。”她说得通俗易懂,也相信慕容复肯定能明白。
慕容复闻言,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很好,与医士所说并无二致。
只是语言有些粗俗,小女子家家的,难道是放肆惯了,这般言语,倒也真叫人头疼三分。
“既然歌儿这般说了,我不答应,倒像我是无理取闹之人。”慕容复笑着说道。
……说得就好像你答应的多么爽快一样,盘问了这许久才做打算,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精打细算的?你武艺这么高强,还怕谁害死你不成?
不对,他身中奇毒,似乎已经被人害了……
“多谢慕容公子信任。只是这毒实在难解,还请慕容公子给我一些时间寻找药物,来帮慕容公子解毒。”凤天歌站起身来,给慕容复作了一揖。
“那是自然。”慕容复道。
现在,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没有问题了。凤天歌自然也就把找解药放在第一位了。于是她再次跑到赤月豹旁边,用匕首割下它的眼睛和舌头,用布包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大用处,但消毒这种最基本的医疗,应当还是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