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凤天歌看不懂了,这人一会儿眸子里满是深情,这不过片刻时间就变得面上轻佻,实则尽是冷漠了。于是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提个醒:你可千万别动了什么心思!这慕容复实在难以捉摸,还是谨慎些好。
月色如水,淡淡地洒在地上,也给二人之间笼罩了一层疏离的氛围。慕容复看凤天歌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就不自讨没趣。
两人沉默着踱步在宫里的小道上,所幸剩下的路也不是很长,这尴尬的气氛也很快结束了。到了东宫殿外,凤天歌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那金光闪闪的匾额、装饰的华丽,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慕容复平淡的看着凤天歌,开口道:“嫁给我以后尊贵自然是有的。”
凤天歌已经学会自动屏蔽慕容复的话了,因为她分不清其中究竟有几句是他的肺腑之言。凤天歌看这慕容复的眼睛,说:“这就是你一直所追求的吗?一人之下的尊贵和这数不清的荣华富贵?”慕容复也看着凤天歌的眼睛,他觉得这双眼睛里似乎藏着星辰,让他一时间有些沉迷。
无法否认凤天歌的语气里有些许的可怜,这让慕容复一下子落寞了起来。他想:是啊,我可不就是可怜吗?为了这些,我甚至做不了我自己。而后又问凤天歌:“你是不是心里还在嘲讽我?”
“你想多了,人各有志,我无法干涉你的决定,追求你想要的就好,但我的尊贵,我不需要靠任何人!”说完不管慕容复什么反应,就先行一步进了东宫。仍在原地的慕容复细细揣摩凤天歌话里的深意,不得不说,这凤天歌就是与众不同。
凤天歌发现这东宫里设计十分简洁却又不失优雅。这小花园里花的摆放竟丝毫不逊于宫里的,亭台水榭,不失为一个修养的好地方。这么感叹了一番后,凤天歌突然想起慕容复不在这儿,于是四下环顾,发现那人居然还在门口发呆,有些无语,对门口说:“太子殿下,我的房间在哪儿?”
慕容复如梦初醒,提着衣摆不失气度地走到凤天歌身边,说:“虽说你不想嫁我不想娶,可现在明面上你还是我的太子妃,这东宫都是眼线,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是要有的。”凤天歌冲慕容复翻了个白眼,但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于是凤天歌装作淑女的行了个礼,还有那种甜甜的声音对着慕容复说:“慕容复殿下,这样您可还满意?”说着还抛了个媚眼。昨晚这一系列动作,凤天歌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更别提慕容复了。果然,慕容复无言以对,率先移开视线,走在她前面,说:“跟着我,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凤天歌看到慕容复有些不愉快的眼神,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凤天歌被带到了一所大到不行的房间里,不禁有些吃惊,再一看外面,隔壁的房子竟然比她的还大,不禁猜测道:“这不会是你的隔壁吧?”
慕容复给了她一个“你还不是太笨的眼神”,说:“皇上让你住在我这儿,我自然不能和我未来的太子妃太过生分,所以把你安排在我的隔壁,再合适不过。”凤天歌无话可说,就去看看屋子了。
慕容复没有在这里多呆的理由,留下一句:“待会儿会有侍女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走了。凤天歌坐在软软的床榻上,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突然有些理解了“权利”这东西为什么让人趋之若鹜。凤天歌闲来无事把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
凤天歌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着侍女来。突然,凤天歌的耳朵听见了屋顶上有一丝响动,倒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听着屋顶上的动静。仔细一分析,凤天歌想:“暗杀应该不至于,看来是眼线的可能性很大。”
这么一想,凤天歌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但总归被人监视的感觉不大好。正这是,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凤天歌警觉起来,门外是个女孩的声音,说:“太子妃您歇下了吗?我是太子派来服侍您的。”凤天歌松了口气,说:“进来吧。”
这女孩是个眉清目秀的,说话也细细柔柔,凤天歌一边泡脚一边问侍女:“你们家主子一般什么时候歇下?”侍女在旁边站着,如实说:“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太子爷都有专门服侍的人,我们是不知道的。”
凤天歌穿上鞋子,想着还是去跟慕容复说一下,就对侍女说:“你不必跟着我了,给我留个灯就行。”说完,就往隔壁去。虽说太子府大,但屋子里就一间房点了灯,凤天歌顺着灯光顺利找到了慕容复的房间。
夜隐现这眼线有偷听的意图,从背后悄无声息地给了眼线致命的一剑,眼线有些不敢置信,回过头,夜隐冷冷地说:“只怪你干错了事。”说完,就带着尸体隐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