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言刚进家门,就感到阵阵空寂。
今天陈晨不在,她已经顺利进入奥科工作,而且是辅助颜玉的工作,闻一画意在好好栽培她。
今晚是部门聚会,她是个新人,怎么能不参加呢?
她为闻一画这样的安排感到欣慰。以后,她至少可以通过陈晨了解他的些微情况。
站在莲蓬头下,任热水洒在身上,让她觉得浑身的酸疼缓解了不少。
脑海里又回忆起在山庄的那一幕幕,她不由得抚上自己光洁的皮肤:这样的肌肤之亲,换了是那个人,她能忍受吗?
躺进被窝里,她唤着智能机器人,放了一首李宗盛的《生命的精灵》。
机器人也是闻一画送给她的,他们曾拥在一起tiao戏机器人,让它不停的放歌。
一曲没放完,又让机器人放另一首。到了最后,她还故作生气的说:“能不能好好让我听完一首歌?”
话音刚落,唇间已是温热,机器人可算是完完整整的放完了一首歌。
歌曲意犹未尽,闻一画离开她的唇瓣时也意犹未尽。
此时,这首歌虽不热门,但字字行行的歌词间流露的尽是爱意。
诉不完,道不尽,缠绵而向往,欣慰而幸运。
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
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
是你将我从梦中叫醒,
再一次,再一次给我开放的心来。
关于爱情的路,
我们都曾经走过
。。。。
他们两人是相互的把对方从梦中叫醒吧?
那时候,闻一画紧紧的拥着她,在她耳边认认真真的说:“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精灵。”
而她却眨巴着眼睛:“魔鬼的精灵吗?”
“哈哈!”她的顽皮让他再度用劲搂住她,“就算是魔鬼的精灵,我也认。”
不知不觉间,枕边已泪湿一片。她又要做回那个温婉得有点沉闷的自己了!
音乐未停,她听到陈晨蹑手蹑脚的开了门,探着头问:“雪言,你睡着了吗?”
她轻轻应了一声:“还没。”
陈晨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嗡声嗡气,心头一酸走了进来,对她说:“你心情不好吗?”
她躺着不动,眼睛在黑亮里大得出奇:“晨,我突然好怕。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结婚、生孩子、教育孩子。如果让孩子出生在一个不相爱的家庭,孩子是不是太可怜了?”
陈晨明白她说的面对是什么,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这样。
坐在她的床边,陈晨说:“这两天看到闻总,精神也不太好。但是,看到我倒是努力作出没事的样子。我知道,你们都在压抑着自己。”
“还能怎么样呢?晨晨!这辈子和他就是这么有缘无份。”王雪言似乎认命了。
陈晨吱吱唔唔间,说出了她心底的那句话:“分手就分手嘛,非要嫁给轩文吗?可以不和他结婚吗?”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我真傻,如果不看到你结婚,阿姨又怎么会放心你和他呢?”
王雪言苦笑了声:“谁说你是大大咧咧,啥也不懂的?我看你比谁都看得明白。”
陈晨心中阵阵不好的预感:“雪言,同学们都知道了。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王雪言已经不以为然了:“有人特意传播,怎么会不快呢?”
陈晨听懂了,问她:“你是说何海阳?会不会是轩文授意呢?”
她闭上眼,仿佛不想提到这个人:“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追究有意义吗?”
陈晨紧抓床单:“轩文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何海阳把他带坏了。”
“你和何海阳怎么样了?”王雪言轻声问她。
她竟然丁点不含留恋:“GAME OVER了!雪言,我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我看中的这是什么男人?吃干抹净不说,还总想利用我来讨好程安琪。”
说起程安琪,她放低了声音说:“雪言,消息传得这么快,程安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猜她一定会。。”
剩下的话她咽下去了,暗恼自已怎么这么蠢,非要再刺激王雪言。
谁知道王雪言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的说:“只要他幸福就可以了,这辈子我别无他求。”
程安琪当然看到了机会,机会来了她马上就主动出击了。
今晚奥科部门聚会,闻一画与张明乐也有参加。只不过,到了最后,变成了他们两个人喝酒。
在员工面前,他要维持自己的形象,这会人都走了,他放开了喝。
早就想好好喝一场,或者说是醉一场,这么想着他又仰头喝了一杯啤酒。
张明乐没有拦他,陪着他一道喝完了杯里的酒。
眼看着他一点点的喝得烂醉,他说道:“一画,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闻一画伸手拉住他:“明哥,再陪我喝一杯!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你已经醉了!”张明乐劝着,微信里发着消息。
没多久,程安琪来了,她看了看闻一画,满意的对张明乐说道:“这么久了,你总算是有用了。”
张明乐随意的笑:“你也用了这么久了,有没有用,你难道不知道?”
程安琪横了他一眼:“今天晚上过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张明乐倒也不生气:“好,我们早就约法三章的。你一个人行不行?你准备带他去哪里?要不我给你去定个房间。”
“不需要!”程安琪生气的驳斥,“你帮我送他回家。”
张明乐搀着醉成泥的闻一画回到家,好不容易才把他扛进屋。
刚进屋,程安琪就主动来搀他。
但是她哪里搀得动一个喝醉的人?闻一画浑身的力量都依在她的身上,她不禁踉跄!
张明乐伸手扶了一把,她立马往旁边躲去,虽然有点吃力,但仍然咬着牙:“你回去吧!”
张明乐看着自己的手说:“马上就嫌弃我了?”说着走出去把门带上。
程安琪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闻一画搀到卧室!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累得气喘吁吁。
但是一看到沉醉中的闻一画,她的心里漾着藏不住的快乐 。
她蹲下去,手慢慢抚上闻一画俊俏的脸,嘴里喃喃的说:“一画,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
说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移到他的衬衣上,解开了第一颗纽扣,接下来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凑上唇,她印在他的唇间。然后拉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双手搂过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嘴边一丝得意的笑,闭眼睡去。
闻一画只记得自己在和张明乐喝酒,自己就是那么想买醉,然后,他就。。醉了。
头痛!浑身痛!他知道这是宿醉的后果。
还没睁开眼,他就感到怀里的柔软,还有淡淡女人香。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他有点欣喜,雪言?
不对!这绝对不是雪言!雪言几乎不用香水。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太想王雪言了。
但是,不对,他怀里有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一个沉睡着的女人,搂着自己的脖子,自己也。。。搂着她。
这个女人,竟然是程安琪。
他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片,但每个画面都没有程安琪。
虽然心里很震惊,但是他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好像是等她醒来。
其实,她早醒来了!她知道自己很漂亮,漂亮的女人睡着的样子——更漂亮!而且妩媚动人,对此,她非常有信心。
所以,她依然闭着眼睛。
她感觉到闻一画已经醒了,这正合她意。她就不信,她现在的模样能比王雪言差?
张明乐曾在最迷乱的时候,对着她鬓云乱洒的模样赞道:天使。
没一会,她脖子下面的手动了,闻一画抽出了手臂,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自己这是与程安琪“坦诚相对”了。
他的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面无表情的捞起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
程安琪偷偷睁开眼看他的背影,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背。现在,他走不掉了!他终于属于自己了。
他转过身,她赶紧闭紧眼,继续装作睡着的样子。却从眼缝间看到他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
虽然盖着被子,她却感到身上阵阵冷。
“醒来了就起来吧!我要去公司,不送你回家了。”他的声音让她感到更冷。
她心里一着急,不顾形象的坐了起来:“一画!”
闻一画慢条斯理的在衣柜里找衬衣穿上,修长的手指拧着袖间的纽扣:“如果你愿意的话,在这里继续睡也可以。反正我现在并不在这里住。”
程安琪连忙起来,一点也不顾忌自己还光着呢!甚至故意挺了挺胸,才开始穿衣服:“一画,昨天晚上我们。。。”
她听到洗漱间传来一阵电流声,追进去一看,闻一画在刮胡子,完全听不到她说的话。
她悻悻的对他说:“昨天我开你的车回来的。”
“是吗?”闻一画并没有停下,刮得更认真了:“那你打车回去吧!”
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她:“不然,我让明哥来接你。”
“不用呀,不用!为什么要叫他?”她心中一虚,连连否认。
闻一画冷笑着:“昨天不是他叫你来的吗?”
她着急了,慌张的摆着手:“不是不是,我正好去那里喝酒,遇上你们的。”
闻一画刮好了,整理了下台面,根本不看她:“我要出去了。你要继续睡吗?”
“睡?”她张着嘴,“闻一画,昨天晚上你。。想不负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