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炔一脸茫然地看着白玄,
“夙夙,可是白兄弟口中的妹妹?她怎么会来炎门。”
白玄见炎炔否认,自是认为炎炔故意隐瞒,怒道,
“炎兽都说了,一个月前夙夙来过炎门,你们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这下炎炔更加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看着白玄道,
“炎兽?白兄弟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若是白夙夙来过我炎门,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见炎炔一再否认,白玄难耐心中火气,猛地一拳打向炎炔,怒喝道,
“炎兽也不说,你也不说,夙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想逼死我么!”
炎炔哪里想到白玄会冷不防地打出一拳,刚一提魂气,白玄的怒拳就已到了眼前。
“砰!”
看着炎炔整个人撞破房门飞了出去,摔在走廊上“哇”得吐出一口鲜血,白玄彻底愣住了。
这可是炎炔!
黄阶七段魂师。
白玄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拳能有这样的威力,他是生气炎炔故意欺骗自己,可他也是知道,凭炎炔的实力,想要躲过自己这一拳,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白玄呆呆望着自己的手,这才想到去感受体内的魂力,大惊失色道,
“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一旁的紫嫣,紫嫣忙是冲到了炎炔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轻轻拍着炎炔的背帮他顺气,狠狠盯着白玄道,
“你疯啦!下手这么重!”
白玄满脸愧疚,也是赶忙跳下了床跑到炎炔身边,一手搭在炎炔的手腕上,闭眼用炼魂感受着炎炔的气息,方才舒了口气道,
“还好炎炔大哥及时用了魂力抵御…”
紫嫣有些诧异地转向炎炔道,
“你用了魂力?”
炎炔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苦笑一下道,
“若没用魂力,怕是白兄弟这一拳就是要了我的命了。”
白玄内疚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威力…”
紫嫣怒道,
“你自己有多少实力自己不清楚吗,怎么一点下手轻重都不分?”
白玄双目闪动,摇了摇头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是打出刚才那一拳,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黄阶七段魂师的…”
这话一出,紫嫣和炎炔都是浑身一震,惊恐地盯着白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玄将炎炔扶到床上,唤人拿来了几瓶止血药,这才将炎池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紫嫣和炎炔听。
服了药的炎炔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吃惊道,
“白兄弟是说,我炎池之中,真的住着什么守护神,而且令妹还曾经去过炎池?”
白玄点了点头,叹息道,
“我不是故意怀疑炎炔大哥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可我也不觉得炎兽有骗我的必要。”
炎炔若有所思道,
“这就怪了,白夙夙是真的从未来过炎门,就算来了,不通过石门机关,她又如何能到炎池?”
紫嫣也是疑惑道,
“你不是说白夙夙从小无法修炼魂力么,她又怎么可能到的了炎池?”
白玄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看来除了尽快见到夙夙,当面问个清楚,恐怕就没人能够解答了。”
炎炔沉默了下来,而紫嫣则又是问道,
“这么说你实力大增是因为吸收了火种的灵气?”
白玄犹豫地点了点头,
“怕是如此,只不过要承受那般痛苦吸收,我倒是宁可不要了。”
听着白玄描述那千万根火针,针针刺肉,根根入骨的痛,紫嫣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摇了摇头道,
“要是让我去受这苦,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炎炔叹了口气道,
“白兄弟来我炎门一个月,从黄阶二段直至七段,成长之快当真让人惊骇,有你相助,灰宗一战着实让我踏实不少,但白夙夙的事,我是真不知情,明早我遍带你去找门主,看看门主知不知其中蹊跷。”
白玄点了点头,送走紫嫣和炎炔后,呆呆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我以为炎兽骗我,没想到那火种当真是他的灵气所造,可那种强行吸收的方式,未免也太要命了一点。”
这“睡了”一觉就提升了两个品阶,白玄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只好静坐调息,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白玄睁开眼睛,长吐一口浊气,淡淡道,
“先生,您说夙夙为什么会去炎池?”
白玄等了许久,可隐万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如期而至,白玄仍然可以在体内感知到隐万无的气息,疑惑地敲了敲手环,小声道,
“先生?”
可无论白玄怎么呼唤,隐万无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白玄闭眼反复查探隐万无的魂力连接,确保隐万无不是和上次一样“离家出走”。
但不管白玄怎么试探,他都可以明确感觉到隐万无的存在,这可是白玄头一次碰见如此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了,我适才完成进阶,理应魂力充沛,足够先生摄取,怎么却是唤不出先生?”
白玄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坐到茶桌边,又是轻轻敲了敲手环。
见隐万无依旧没有反应,白玄皱眉道,
“难不成先生是生我气了?”
想到炎兽出现时,白玄怕隐万无被炎兽的热浪灵气所摧,强行将隐万无拉回了体内,可白玄作为“宿主”,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但若不是因为此事,白玄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了。
白玄挠了挠头,端起桌上一壶热水,轻轻在手环上浇了浇,水温并不很烫,顺着手环缓缓流到白玄的手腕上,接着白玄又是敲了敲手环,放到嘴边哈着气,总之几乎把他能想到的各种方式都试了一遍,却是仍然不见隐万无踪影。
白玄试到深夜,直至百般无聊,才是躺回床上,盯着手环看了半天,心想,
“先不管了,也许睡一觉先生就出来了。明天还要和炎门商讨灰宗的事,万不能再熬夜了。”
如此想罢,累了一天的白玄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才是卯时,白玄擦着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敲了敲手环,唤了声“先生”,可隐万无依旧没有反应,白玄长叹一口气,换上衣服,决定先去找紫嫣同去议会厅。
此刻的紫嫣,正在练兵场上旁的石阶上坐着,紫嫣看着练兵场上的炎炔,深深叹了口气,她试图把这几日的事整理清楚,可不知为何,她总会在看到炎炔时断了思绪,紫嫣不愿多想,但内心深处,她始终觉得亏欠炎炔些什么。
与炎玲珑相貌相似并不是她的错,可这却偏偏让她成为亏欠炎炔的地方,紫嫣百般纠结,苦笑道,
“总不见得要在脸上划几道伤痕才罢了吧。”
紫嫣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觉得能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一定是疯了,就在这时,一串“铃铃铃”的响声朝她跑来。
“咦,紫嫣姐姐怎么在这?”
见着紫嫣的炎巧儿有些意外,歪着头问道。
紫嫣耸了耸肩,捏了捏炎巧儿的小脸道,
“你白玄哥哥成天呆在炎池,你又要跟着炎门的老师读书,再就是炎炔…”
说到这里,紫嫣突然停顿了一下,笑道,
“我除了来这里看看活人练兵,其他还有地方可去?”
炎巧儿若有所思,嘟囔道,
“那不是因为紫嫣姐姐你就没来找我玩,爹爹才不让我出去,读书都快无聊死了。”
就在这时,炎炔突然跑了过来,意外道,
“小姐,紫嫣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还不等紫嫣开口,炎巧儿就是俏皮道,
“我是代爹爹过来喊你去开会的,我过来时,紫嫣姐姐就已经在这了,怕是坐了许久。”
炎炔木呐地转向紫嫣道,
“紫嫣姑娘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一下?”
紫嫣白了炎炔一眼,笑道,
“通知你作甚?别听这丫头胡说,我也是正巧路过,闲来无事便看你操练炎门将士罢了。”
炎巧儿这才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听紫嫣这么说,炎炔略有尴尬地干咳两声,缓缓道,
“门主怕是已经等着了,紫嫣姑娘可与我同去?”
紫嫣盯着炎炔一动不动并不作答,炎炔和炎巧儿面面相觑,不知这紫嫣是何意思,紫嫣无奈一笑,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走吧。”
白玄在紫嫣房门前敲了许久不见有人开门,从侍女口中得知,紫嫣是去了练兵场,本想去找紫嫣同去,可看着时辰不早,便想着还是直接去议会厅罢了,如此想着便是径直朝着议会厅走去。
来到议会厅,炎穆毫不意外早早就已在席,白玄一见着炎穆,就是忙跑了过去激动问道,
“对了,炎门主,白玄有一事相求,还望门主如实回答。”
炎穆见白玄如此着急,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正色道,
“白兄弟请讲,老夫定当知无不言。”
白玄盯看着炎穆,一字一句道,
“白夙夙可来过炎门?”
炎穆连想都没想就诧异道,
“白夙夙,可是令妹那位白夙夙?”
白玄眉头微微一皱道,
“正是。”
炎穆有些茫然,摇晃着火焰大胡不假思索道,
“不曾来过。”
接着又疑惑道,
“令妹怎么会来我炎门?”
白玄长叹一口气,将昨日炎池奇遇全部告知炎穆,炎穆听完满脸震惊,他本以为只是个神话故事的炎门守护神。
竟然真的被白玄给遇见了,更不用说什么白夙夙去过炎池的事,这简直让炎穆觉得匪夷所思,仿如天方夜谭一般。
白玄相信炎穆和炎炔都不是会对自己说谎的人,但他也不认为炎兽所言为虚,毕竟,呆在炎池几千年的这么个老怪物,怎么都不可能知道白夙夙这个人的。
看来这不解之谜,也就只有白夙夙本人才能给出白玄想要的答案了,无奈白玄只得摇了摇头道
“罢了罢了,如今怕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快些将灰宗的事解决,我好去天云山当面问夙夙。”
此言一出,炎穆更是大惊道,
“令妹现在在天云山?”
炎穆自然知道天云山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白玄若是去了天云山,前途有多扑朔迷离,可白玄却只能苦笑道,
“正是,据说已在了半个月了。”
炎穆微微皱眉道,
“半个月?由此去天云山,也是莫约半个月时间,这倒是和炎兽所说的一个月前大致相同,可她若真的来过,老夫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白玄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桌面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太多问题想不通,所以我才要尽快赶去天云山。”
炎穆欲言又止,他知道天云山对白玄来说是危险重重的地方,可他也知道白玄有多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妹妹,炎穆根本找不到一句能去安慰白玄,或是劝阻白玄的话,只得长长叹息。
白玄看出了炎穆所想,笑着淡淡道,
“炎门主好意白玄心领了,这是白玄自己的事,炎门主也知道,无论您说什么,这天云山我是非去不可的。”
炎穆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是啊,老夫就是知道你非去不可,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正在说话间,门口又是多了两条人影。